江玉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但也实话实说道：“八辈子打不到一根杆上…就没见他笑过，您整日看谁都是带笑的…”


    “就一点也不像？”沈明渊异常认真。


    “单说模样是不像…”江玉清见沈明渊这样严肃的模样，便细想了细想，随后道道：“…我不了解秦长安其他的，你应该去问叶上秋…”江玉清实在是好奇，道：“问这些做什么？”


    “随便问问…”


    江玉清撅了撅嘴，又拿起一个糕点吃了起来，他才不信什么随便问问。


    沈明渊又问道：“你怎会昏迷的？”


    江玉清呦了一声，笑道：“一回来就问自己和秦长安像不像，我以为你都忘了我昏迷了呢！”


    “怎会…”沈明渊淡说了一句。


    沈明渊说着不会，可刚才一心想着萧璟对自己的好是不是因为自己哪里和秦长安相似，是真的一时忘了江玉清昏迷的事。


    江玉清倒没觉得有什么，只道：“我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


    “你自己不给自己把把脉吗？”沈明渊问他。


    “可能是太累了吧…”江玉清毫不在意。


    沈明渊实在不明白怎的他就这么大的心，问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江玉清道：“这不好好在这儿坐着吗？”


    沈明渊笑道：“你就不担心这昏迷是因为迷药？”


    江玉清摇了摇手，道：“这就是质疑我了！无色无味的迷药我都能给看出色闻出味来！况且那么多侍卫呢…都没有发现异样不是吗？”


    也对，那么多侍卫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沈明渊脑袋里又蹦出来昨日的事，昨日…只是梦吧。


    他叹了口气，自打来了这儿之后，未有一日是让他安心的。


    也不知道念一现在怎么样了。


    沈明渊想到念一，便起身敲了敲房门，问道：“王爷呢？”


    “王爷回房了。”


    “我想…”


    侍卫不等沈明渊说完了话，就道：“王爷吩咐，今日不许大人出门，大人想什么都没用，这王爷走的时候气愤的紧，大人也就别为难我们了…”


    “你去替我问萧璟，我真的就不能出去吗？”沈明渊可怜的问着，心里骂不停那萧璟。


    那侍卫叹了口气，道：“让大人和沈二公子单独相处，这被王爷看见了，已经是刀架颈侧，这要是去问了，卑职脑袋可是保不住，真的万万不敢再同意沈大人什么，还请大人恕难从命…”


    沈明渊动了动嘴角，道：“难道去茅厕也不成吗？”


    “…卑职这便去备上夜壶…”


    沈明渊骂了萧璟一句混账东西，对侍卫道：“不用了。”


    倒也奇怪，怎也不见念一来见自己呢？


    真的被萧璟灌了迷魂汤不成！


    其实沈念一才是刚刚醒来，他心中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自己的爹爹怎么叫都叫不起来，醒了之后要见沈明渊。


    秦长安听说了萧璟将沈明渊关在了房间里，就对沈念一说沈明渊在治病，暂时不能见，不然会打扰他。


    沈念一听此，便乖乖应下，不敢多扰。


    ***


    萧璟关的是沈明渊，并没有对江玉清进行任何限制，但江玉清却未曾离开沈明渊的房间。


    他没有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厨房为沈明渊准备的膳食实在丰盛美味的紧，那水果也永远摆的满满当当。


    时不时的，还有府内的仆人送来零嘴。


    什么蜜饯，什么云片，什么桂花糕什么豌豆黄，酥酪青团、肉脯果干、姜饼糖片…


    什么个皇帝待遇。


    江玉清本还想蹭一顿宵夜，可眼见时辰不早，已经到了要给沈念一针灸的时辰，他拍了拍手，吃饱喝足准备离开了。


    走时，他向沈明渊说道：“都在窗边坐了两个时辰了，时辰不早，早些休息。”


    沈明渊托腮从窗口看着外面，轻轻嗯了一声。


    满脑子还都是：


    混账东西，竟然敢关我。


    混账东西，竟然敢关我。


    混账东西，竟然敢关我。


    混账东西，竟然敢关我…


    …


    还关那么长时间！


    到现在还不放！


    等江玉清走了，沈明渊便更加无所事事，想着萧璟也不会来了，他便打算就寝。


    稍微洗漱之后，他便睡了，只是未曾熄灭烛火。


    而另一边的萧璟刚从一众事务脱身出来。


    他回房时，绕了远路，路过沈明渊房间，在他院门口止住了脚步。


    烛火未息，他还未休息吗？


    随在萧璟身后的叶上秋向院子里瞧了瞧，又看向萧璟，笑道：“王爷总不能这样去见沈公子吧？”


    萧璟垂眸，借助火烛的光，他身上映着鲜红血影。


    他从头发到鞋子，都沾的满是血迹。


    萧璟问道：“沈赫言如何了？”


    “在客房，一切都按王爷的吩咐，小心观察着。”，叶上秋回了他的话，又说笑道：“王爷还没出够气呢？嘶～我说王爷怎么要留下那群人，原来是供王爷出气用的…”


    “本王是问审。”萧璟瞥了一眼叶上秋，语气平平的回了他一句。


    叶上秋扣了扣手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哦～王爷亲自动刑实在是第一次，我还以为王爷有什么气没撒出来，正好找那群人当出气筒呢～”


    萧璟没有理会叶上秋，吩咐了庭院内的侍卫不能松懈，便回了房间。


    沐浴之后，他将手伸到了枕下，竟从下面拿出来一张小纸，他举起那纸片看着，轻轻道了声：“沈明渊…”


    今日沈明渊和沈赫言那亲昵的样子，萧璟怎么都忘不了，他回了房间之后，脑袋里都是两人亲昵的样子，就连一闭上眼就是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的。


    羡慕？


    嫉妒？


    他不知道，反正要气死了。


    可又不能对沈明渊斥责。


    若出气出在沈赫言身上，沈明渊说不定就要斥责自己了。


    而且，证据不足，也是实在没有理由对沈赫言做什么。


    真是可恨啊，如果真的是沈赫言要刺杀自己就好了。


    就有理由揍他一顿了。


    要不穿上夜行衣，半夜先去揍他一顿？


    今日在问审时，萧璟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何教训沈赫言一顿。


    萧璟这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再加上那群刺客的牙咬的太紧，什么都不肯说，让萧璟实在是忍不住气。


    叶上秋还真说准了，他确实是拿那些刺杀他的人出了些气。


    可撒气归撒气，心里堵得慌。


    他也想沈明渊对自己那样亲近。


    萧璟心里似压了块石头一样，那闷痛久久不下，他望着手里的小纸，眸眼间藏不住的宠爱与疼惜，越发显而易见。


    他紧握着那张小纸，脑海里，他将沈赫言换成了自己。


    还有那日梦里的场景。


    沈明渊吻他，抱着他，让自己疼爱他。


    他用锦被盖住自己，一声声的，唤着沈明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