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驳斥灭霸


    浑身紫色、穿着厚重铠甲的灭霸从天而降，身体上附着的能量破开空气，让他犹如不可逼视的战神一般，带着可怕的气势向着格尔的方向飞来。


    格尔深吸了口气，右手重重一挥，暗红色能量龙卷风带着罗南，向着格尔的头顶飞去。


    “锵！”


    灭霸的拳头夹杂着不可抵挡的能量，重重砸到暗红色能量龙卷风之中，仅是瞬间，暗红色能量龙卷风就被从中破开，其中的罗南匆忙地举起武器，深重的紫色能量从力量宝石中迸射而出，向着灭霸的拳头迎去，但仅在接触的瞬间就被直接压下，而罗南连带着武器直接从半空中被抛飞。


    夹杂着雷霆之势的灭霸，仍旧向着下方的格尔狠狠砸去！


    格尔在这一瞬间仰头，对上了灭霸的眼神，犹如疾风与巨树的暗自较劲，两人眼中都充斥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凝！”


    格尔的声音虽轻，却瞬间连远处的云彩都震破了，而后一道暗红色圆形盾牌旋转着挡在了格尔的上方，更有数不尽的空间能量汇聚在更高的天空，化为一把把空间刃，带着凌然气势划破空气，由上而下地向着灭霸的身上刺去。


    “轰！”


    当灭霸的拳头与暗红色圆形盾牌触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瞬间出现一道震荡波，而轰鸣的声音传得极远，而后格尔骇然发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暗红色圆形盾牌上传了下来，同时伴随的，还有暗红色圆形盾牌的碎裂声。


    格尔控制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从天空坠落，而他在身体坠落间还是用力一挥手臂，让所有的空间刃尽数刺到灭霸身上。


    “嘭！嘭！”


    两个坠地的声音接连响起，而后周围出现了两个深坑，同时响起的，还有地面轰然碎裂的爆裂声。正从深坑中爬起的格尔知道，那是力量宝石接触到山达尔星地面，对地面做出的最可怕的轰击。


    但片刻后，地面上传来的震动声停止，格尔缓缓从深坑中飞了出来，恰好看到了另一边从深坑中走出的罗南。


    而灭霸则是有些气定神闲地站在了他们的附近，直视着他们，只是灭霸身上破损的盔甲，也证明灭霸此时并没有他看上去那么镇定。


    三人两两相望，正好站成了一个几乎距离相等的三角形，他们目光对视间，带着目空一切的傲然与镇定，可是若是仔细探究，就能看到他们目光深处最原始的杀意。


    “是你。”灭霸只是将目光落在格尔身上，言语中却听不出额外的情绪，就像是看到了一个以前见过的人一般。


    格尔也漂浮在距离地面一两米的地方，居高临下而又平淡地望着他：“是我。”


    他重生了这么久，从他睁眼闭眼的每一刻，基本都在以灭霸为假想敌，去逼迫自己努力，他费心费力了那么久，就是要获得足够的实力，去消灭灭霸，让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不再发生。


    今天，他终于见到了这个他一定要打败的敌人，但他的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反而异常平静，就像是预演了无数遍一般。


    而全息投影旁边的奎尔、卡魔拉，此时更是屏住了呼吸，虽然他们明知道自己的声音不可能传到那边，但他们还是忍不住不敢出声。


    人的名、树的影。灭霸的威名，足足是用在无数星球上的屠杀树立起来的，能止小儿啼哭，远远不能形容灭霸的恐怖。


    一群看着全息投影的人，尤其以卡魔拉最为恐惧。


    因为她是陪伴灭霸最久的人，久到她的恨意都到了骨子里，甚至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的畏惧也到了骨子里。


    她虽然立志要杀了灭霸，可是她也知道，这是多困难的一件事。毕竟，灭霸的实力太强了。


    “罗南，现在交出力量宝石，我还能放过你。”


    灭霸缓缓将目光转向罗南，语气淡淡地说道，但这声音带着浓重的压迫感，让罗南的脸色更为沉重。


    片刻后，罗南脸上带着一丝嘲弄而森冷的笑容：“大家都是征战数千年的人了，就别说废话了。”


    灭霸听着罗南的话，缓缓摇了摇头：“果然都是一些井底之蛙，只知道一时的争斗，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却不知道我的理想，可笑地还要与我争斗。。”


    此时，他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感怀天下的圣人。


    “噗。”


    就在这时，格尔突然笑出了声，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嘲弄：“那你呢？理想是什么？”


    灭霸看向格尔，目光却有些空洞，似乎透过格尔，看到了他埋藏于内心最深处的过往：“我曾经生活在一个很美的星球——泰坦星上，泰坦星发展很迅速，所以到了后期，它和其他星球一样，生活的人太多，食物、资源却不够了。当这个星球的人们彼此争斗的时候，我提出了一个提议，那就是杀了其中一半的人，让另一半的人活下去。”


    “原来就是屠杀而已。”罗南似乎对着一段嗤之以鼻，因为他早已经知道了灭霸的老家泰坦星上的事情。


    “但是随机挑选，无论贫穷富有，几率一向平等。”灭霸继续说道，“他们称呼我为疯子，可是到了最后，他们自相残杀，泰坦星最终毁灭。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暗暗下决心，我要收集齐六颗无限宝石，用一个响指，随即毁灭掉上面一半的人，拯救那些和泰坦星一样处在绝境的星球，让他们不至于和我一样成为一个求生者。这是我的仁慈，也是我需要去做的伟大事业。所以，你要将力量宝石交出来吗？”


    罗南看着灭霸，就像看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慢慢地，罗南紧握着武器，声音带着浓重的杀意：“拳头才是真理，你现在可没这个本事让我交出力量宝石。”


    灭霸缓缓摇了摇头，而后又以悲悯的眼神望向格尔：“你呢，愿意交出无限宝石吗？”


    格尔缓缓向前漂浮了一些，直视着灭霸的眼神，眼神中却满是嘲讽与冷漠。片刻后，格尔冷冷开口：“你说你的伟大事业，我却只听到了一个没有胆量的蠢货，在失去一切之后，妄图用杀戮去弥补所谓的心中遗憾的蠢事。”


    灭霸脸色骤然一冷，深紫色的眼皮微微下沉，看向格尔。


    格尔只是嘲弄地望着他，继续说道：“泰坦星的毁灭，是源于你们这群指挥者的无能。任何一颗星球的发展，都不是涸泽而渔，原本在发展初期就要进行长期考虑，将人口、资源等长线发展考虑清楚，你们一群蠢货将自己的星球引导成了这样子，而你这个蠢货更是在最后提出要靠杀一半的人来解决这个事情。那我问你，如果杀了一半的人，只存活另一半的人，那要让他们继续繁衍吗？后面人口越来越多，怎么办，继续杀？真是可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妄图用一个只能暂时解决困境的办法去解决，还害得所有人家破人亡，这也配叫伟大事业？我看叫蠢货事业还差不多。”


    一旁的罗南也大笑了一声，虽然他觉得两人讨论的事情很没意思，甚至很没必要，但是听起来，灭霸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全息投影旁，奎尔、浣熊几人全部被震得呆立在原地，而卡魔拉死死地捂着嘴，眼眶中盈上了一层泪水。


    格尔的话毫不留情，就像是晴天下重重劈下的一道霹雳，灭霸的身体晃了一晃，差点站立不住，他怔怔地望着格尔，心中闪过一瞬间的怀疑——难道当初泰坦星的毁灭，是怪他们自己？


    但很快，这声音就被无声地消弭掉了，就像所有做错事却又不得不坚持下去，只为了让自己好过的人一样。


    灭霸眼神重新坚定下来：“或许吧，但那也许可以留给你们。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解救那些已经水深火热的星球，让他们能够得到重新生存的机会。”


    “那么那些还在发展初期，家庭和睦、部落和谐的星球呢？”格尔继续逼问，声音如同穿石的水滴，一滴滴滴到灭霸的内心深处。


    但此时灭霸的内心已经毫无动摇，只是平静地对视着格尔的目光：“我在无形中帮他们消弭了一场灾祸，他们的星球可以延续得更久。他们的牺牲，是为了以后的人长久的幸福。我知道这个事业不被人理解，但总要有人背道而行，去承载着更多人的幸福。”


    “于个人而言，你要害他们妻离子散，天人永隔。于家庭而言，你要让家庭支离破碎，永远承载着难言的悲痛。于社会而言，你要让它沉浸在恐慌之中，在畸形的文明里艰难延续。这样的个人、家庭、社会，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格尔的冷笑几乎已经压抑不住。


    但还没等灭霸反应，格尔继续道：“你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做更正确的事情。对于新兴星球而言，我们可以从资源分配、科技发展、文明延续等各方面引导，让他们能够真正得到长久发展，对于已经不堪重负的星球，我们可以将他们引导到其他无人星球上，将所有的法、农、理、科技等等教给他们，让他们改过自新。如果真有冥顽不灵的，再强力镇压。这样，才是真正可行的道路，你要走吗？”


    全息投影那端，卡魔拉已经泣不成声——她跟随在灭霸身边，听着灭霸说他的伟大理想，她知道那是错误的，但一直没敢深想，那是什么样的错误，或者，什么样才是真正正确的道路。


    因为她知道想了也没有用，还不如不想，还能仅仅保存着对灭霸的恨意，让她勇敢地走下去。


    可是，格尔这一番话让她知道，原来灭霸畅想的是那样可悲的道路，而原本应该有这样一条光明而可靠的道路，去解决灭霸所说的一切问题。


    如果说有平淡的声音可以振聋发聩，或许就是此刻格尔回荡在她心底的声音。


    灭霸眼神中含着悲悯，却又带着一丝后继有人的欣喜：“那样的路，或许你们这些后继的人可以走。但是这个宇宙已经不堪重负，我要先走一走我的路，为你们铺平道路。”


    格尔嗤笑一声，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好！好！好！你要用你的实力，强加在别人身上。那我就要用我的实力，来把你这蠢货想法直接断绝！”


    他刚刚所说的，是早已经在心里反复过千万遍的话，可是这样的话，还是劝说不了已经蒙昧了内心的灭霸。


    此时的灭霸，就像是之前已经走上错路的洛基一样，为了他们所谓的“正确”，不得不继续走下去，不然他们苏醒的良心会让他们生活在难以言喻的痛苦之中。


    这是他们的理智决不能接受的事情。


    “到了最后，不还是用实力说话？”罗南手握着武器，脸上满是对格尔、灭霸的不屑。他的能量一直在力量宝石中循回往复，此时，在力量宝石的帮助下，他刚刚被吸收的能量已经全部恢复过来。


    所以他才一直听着格尔和灭霸在一旁“废话”，而不贸然动手。


    “罗南，灭霸是我们的共同敌人，不如我们先联手杀了他，再进行我们之间的争斗？”格尔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同时传入罗南、灭霸的耳中，丝毫没有避开灭霸的想法。


    罗南看了看格尔，又看了看灭霸，片刻后，慢慢将身体转向灭霸，同时靠近了格尔一点。他的动作，已经无疑表明了他的态度。


    “相比于那个自大的灭霸，我还看你小子顺眼一点。所以，先让他归于尘土吧。”罗南的能量迅速涌进力量宝石之中，而力量宝石迅速闪过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而后紫色光芒快速脱离武器，向着灭霸的方向狠狠射去。


    格尔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微微平举，目光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让人触目惊心，而他的冷冽声音也同时传出：“去！”


    灰色的混沌能量经由胸口的现实宝石转化，迅速变成了浓重的暗红色。而暗红色能量化为一道旋转的风轮，向着紫色能量的周身缠绕过去。


    在两者接近的刹那，能量强度瞬间几何倍上涨，带着几乎震荡整片空间的恐怖波动，向着灭霸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