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林是真的疯了，都心理扭曲，幻想自己是巨龙，对于这样可悲的人，他没必要浪费口舌。


    “方林，你们可是两父子，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呢？”顾老爷子痛心不已，没有人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毕竟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父子？”顾方林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不，他是杀死琳琳的凶手！！我和他，不共戴天！！”


    顾老爷子的脸色一变，一个趔趄，差点倒了下来。


    顾北笙连忙伸手，扶住了他，“老爷子，保重身体。”


    “错了，错了！！方林，你真的错了！”顾老爷子痛心地看着顾方林，“北笙不是杀死琳琳的凶手，而是琳琳生命的延续，是她给你留下的念想啊。”


    “你，你怎么可以歪曲琳琳的心意啊。”


    “不！！琳琳死了，是他杀死的！要不是为了生下他，琳琳就不会死！！”顾方林状若癫狂，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狂狮。“他，要为琳琳偿命。”


    顾北笙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顾方林。


    琳琳，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陌生，但也很亲切。


    因为是这个名字的女人，给了他生命，可却还来不及看他一眼，就难产而死。


    过去，顾北笙理解不了，顾方林的执念。但现在，拥有了季清霖之后，他有点理解了。


    如果是季清霖，为了给他生下孩子而难产死了，他一定会更加疯狂吧？不过，当他看见洛洛的一刻，却又不是这样的想法。


    从洛洛的身上，他看到了许多季清霖的影子。


    就像顾老爷子说的，洛洛是季清霖生命的延续，他又怎么可能会恨上洛洛呢？


    “顾方林，我这条命，是妈妈给的，而妈妈是你最爱的女人，所以我没有资格多说什么。”顾北笙淡淡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真相，正因为妈妈爱你，才会不惜一切为你生下一个孩子。”


    “我不奢求你能认可我，但请不要歪曲妈妈的心意。”


    “哈哈哈，你这是在对我说教？”顾方林大笑不已，“对我来说，没有了琳琳，这个世界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什么生命的延续，你倒是让琳琳回来啊？！”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顾老爷子是气得不行，“北笙，我们走。”


    顾北笙扶着顾老爷子离开了，背后全是顾方林疯狂的笑声，这个男人真的已经入魔了。


    “北笙，抱歉！”顾老爷子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原本以为，顾方林经此一役，会大彻大悟，跟你和解。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已经疯成这样。”


    “老爷子，这不怪你，你也只是想让我们父子可以放下仇恨。”顾北笙安慰道：“但是，我和顾方林的关系，从妈妈死去的一刻，便已经无解。”


    “对他来说，妈妈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全世界。”


    “世界都毁灭了，剩下的，又有什么意义？”


    顾老爷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化为一阵叹息。


    这父子俩，真的就无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