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真的假的？”陆灵悠问秦蕴之这个他们中唯一的天外天土着。
秦蕴之眉心皱了皱，“这方面我没有特别关注，但九霄城的地下黑市，的确最喜欢举办各种挑战赛。”
另外三大书院，还有九大家中的其中四个家族，比起穹顶书院来说，规矩更多，而且明令禁止在城中以及书院内斗殴，当然，那边的弟子也可以切磋的，需要有掌教盯着而已，都是点到为止。
这对于一些胆子小，只想老老实实按部就班提高修为的弟子来说，自然是好事。
但凡事总有两面性。
真正的对战经验，生死关头的求生之道，往往需要刀口舔血，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才能得到的。
这个陆灵悠表示赞同，很典型的，同样境界，丹符器阵道的修士，就是打不过剑修一个道理。
而且另外三大书院的人，也并不是不出任务了，平时要是没有得到足够的对战经验和生死历练，那么出任务死亡的概率，比起穹顶这边，其实还要更多。
当然也不是说穹顶书院就不管弟子死活，以及治下城池中居民以及散修和小宗门弟子的安危。
临下城也是禁止斗殴的，只不过不禁止书院弟子互相挑战。
小宗门小家族的弟子想要上生死台，除了可以在自己家里打生打死，甚至于还可以来穹顶书院。
据说前几天就有人来书院打架，可惜她当时被老头折腾炼丹呢。不然高低得去捧个场。
陆灵悠点点头，另外三大书院的做法，倒是和炼月那边的宗门差不多。
“所以九霄城挨着临天书院，书院弟子们想杀人的心无处发泄，就有了地下黑市？”
秦蕴之点头，“差不多吧。”
其实哪个城池都有地下黑市，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但另外三个书院，因为有书院弟子需求，更加红火，渐渐地，城主府有了更多的税收和经济来源，又加大力度扶持罢了。
“不过我之前只听说那边有斗兽场和专为修士提供的生死台，丹师挑战还真没怎么听说。
也或许我不修丹道，没怎么关注这方面。”
陆灵悠支着下巴原地转了两圈，“修士有生死台，那丹师互相挑战一下有什么稀奇的。”
多半是真的呀。
还有钱赚。
“想钱想疯了吧。”秋凌浩冷不丁的开口。
“小心被人设了套，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那个张一寒是乙优班的，同样是丹修，他自然会关注一二。
据说年纪轻轻天赋极高，除了季无眠，就数他和另外一位修剑道的师姐声望最高。
之前他每次见着那货都是一副生人勿进，阴气沉沉的死人样。
今天就跟人在外面聊的欢畅，还好巧不巧被他们听见。
再结合陆灵悠被四长老收为弟子，自己也侥幸被允许待在四长老身边学习。
一看就不对劲。
陆灵悠看着他，“啧。”居然长脑子了？
秋凌浩被看的莫名其妙，“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我这么好看的？”
陆灵悠小脸一肃，“当然见过。”
大师兄比他好看多了，就连那个冰块前师父，也比这货颜值扛打，毕竟可是经过女主认证的。
想来这货许久没被女主光环照耀，自己好歹也是一宗首席，有点脑子才是正常。
秋凌浩梗了一下，随即烦躁的道，“我在跟你说正事。”
“嗯，你说的对。”
“那边多久举办一次来着？”
秦蕴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灵悠在问他，愣了一下后马上回答，“每月逢4举办一次，算起来，下次应该是在三天后。”
“那就三天后去热闹热闹。”好久没被人欺负过了，有点怀念呢。
秋凌浩：？？？
陆灵悠和秋凌浩要回六雾山，秦蕴之不想离开陆灵悠，苏羡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没劲。
所以四个人又齐齐整整的到了六雾山。
老头臭着一张脸，直接叮叮当当砸下来好几个炼丹任务。
比前几天的任务还多。
秋凌浩脸都绿了。
陆灵悠却笑呵呵的照单全收。
“多谢师父，弟子一定完成任务。”
老头这才脸色好一点，不过依旧不爽。
陆灵悠也不在意，又从兜里掏出一盒之前在冥界时候，司空送的的茶饼，这茶饼自己开封过，给师父师尊送茶叶的时候有点拿不出手，就一直存在戒子空间。
可惜她难得有闲情逸致，也就没再动了。
这会儿她身上也没什么其他能让老头看的起的，只能给泡杯茶了。
“师父辛苦了，师父请喝茶！”小姑娘笑眯眯的将茶水递到四长老面前。
丝丝缕缕的茶香从鼻腔钻入心肺，老头奇怪的咦了一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顿时舒服的眼睛一眯，“茶不错。”可惜他更爱酒。
陆灵悠也知道自己没有挠到对方的痒点，立即表示，“等弟子有机会得到佳酿，一定第一时间献给师父。”
“嗯。”这还差不多。
眼看老头总算高兴了，陆灵悠顺势开口，“师父，弟子晚上可以回酒冷霜院吗？”
老头刚舒展的眉心立即皱的死死的。
“还念叨你那破阵法？”
陆灵悠连连点头。
可不得念叨吗？
要是再有几天没回去，院子都快被人占了。
老头眉心皱的更紧，茶也不喝了，虎着脸不满的道，“你知不知道学一道精一道的道理，炼丹还没精通，就折腾来折腾去，就算你有点天赋，早晚也得折腾没了。”
天赋点多的弟子他不是没见过，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就是贪多，可惜贪多嚼不烂，那些弟子，大多数都没能将自己天赋点全都发挥出来的。
反而因为学的太多太杂，修为进度慢都不说了，心境也散了。
没几个能比一心一意只专注一道的走的更远。
当然，如果她还是在四海五洲，学的杂一点也无妨，资源少的地方，有时候是需要自己多创造一些机会。
但都到了天外天，以这丫头目前对丹道的悟性，是有机会走的比自己更远的。
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是选择剑道和其他四道之中的一道，就足够了，当然，五道之中只选择一道，也是可以的。
陆灵悠立即赌咒发誓自己绝不会将自己折腾没了。
“弟子目前的精力还能支撑，若是真到了后面感觉精力不济，弟子也是可以取舍的，或者师父您觉得我无法负担了，弟子也绝对听从师父，绝无二话。”
其他几道既是兴趣，也是穷逼的谋生手段。
但如果真出现老头说的那样，贪多影响修炼进度的话，她自然也会愿意取舍。
苏羡也赶紧帮陆灵悠说话，“前辈，我也相信小师妹可以的，除了这次进阶金丹大圆满，小师妹之前进阶都不是靠其他四道，全是正常进阶。”
老头有些恍惚，“其他.....四道？”
“对啊，小师妹五道都修的啊。”
他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我记得小师妹入书院的时候，就是填的五道全修啊。”
老头：......
别说他压根没看，就算看了，估计也会以为哪个不着调的弟子弄错了。
不过如果她一直都是五道全修，以现在的年纪能突破金丹大圆满......
又想到昨晚看到她解阵的手法。
五行成长灵根，外加五道全修！
莫非他真收了个金疙瘩？
他决定有机会看看小徒弟另外那几道到底修炼的如何。
老头眉心皱的可以夹死苍蝇，但到底没再反对。
只不过给陆灵悠下达的炼丹任务更重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炼丹。”老头相当不客气，“老子可不想被人取笑唯一的弟子不成器，要是因为其他几道耽误了丹道进度，哼哼！”
老头话说的难听，陆灵悠却明白他的意思。
大概是想给自己留后路，哪怕以后真出现他担心的问题，其他几道放下，还能有丹道这根苗苗。
陆灵悠立即拿着灵植和丹炉就开动，甚至相当贴心的建议，“要不师父的毒多下点，几种一起也行。”
反正她现在金丹大圆满，在金丹这个大境界内，体内灵力不可能增多了，那修仙方式就要将努力多炼化储存灵气，变为冲击境界壁垒。
在极限中提高少量灵力的驾驭能力，或许对冲击元婴更有帮助。
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严厉是为了她好的老头：......
反应过来的老头欣然同意。
而再次过来看热闹的鎏狱火，一进门就见自家师伯在那哐哐给他那独苗弟子下毒，一下还是好几种。
鎏狱火：......
默默思索。
老头是不是有点太记仇了？
对以前两个弟子也没这么狠的呀。
当天晚上，从六雾山回到酒冷霜院，陆灵悠终于又有机会去和邻居好好聊聊了。
不过她见隔壁的新阵还没窜到自家后院，就没急着解阵，而是宁心静气后，趁着灵力和精神力充足，开始画符。
倒不是为了赚钱，她真想赚钱炼丹赚的更多，她是感觉伊媚儿那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冥界的时候，双方算不上什么交情，不过这一年多，宗门和对方有生意上的往来，能帮一点是一点。
笔墨落在符皮上，灵随心走。
她现在修为，比起炼月大比的时候，已经高了一个大境界还多，陆灵悠刷刷画完五十多张之后，稍微数了一下。
如今的成符率还是在九十，并没有因为境界提升而提高，符箓的品质倒是提高了，但也不多，大概七成黄品，三成是玄品下阶的。
比起丹道上的进度，符道的确有点拖后腿了。
这会儿有画符任务在，陆灵悠也没有仔细去思索感悟。
以最快的速度画完三千张，已经是三个多时辰后了。
今天完成炼丹任务后，她顺便问了老头，临下城面向四海五洲的传送阵情况。
得知她作为书院的弟子，可以拿着书院的弟子令直接去使用，而且花费的灵石比其他人要少很多。
但传送阵若非特殊情况，并不是每天开启，而是每7天开一次。
下次开放的时间，也是在三天后。
这倒是方便了她。
不过，有个挺大的问题。
戒子空间里符皮和符墨不多了。
在画完伊媚儿需要的量之后，几乎所剩无几。
为防之后需要用的时候拿不出来，她必须添置一些符笔和符墨。
但她自己肯定是没有时间再去制作了。
五师兄也没时间。
没错，制作符皮，得找器修。
符修也能制作，但是这方世界的传统，符修只会制作符纸和传统符墨。
她需要的是兽皮打薄抛光后的符皮，对兽皮一类的操作，显然器修更加熟悉。
至于让宗门给她送过来.......太远了，估计那个费用，都得高于符皮本身的价值。
符墨倒是简单，里面要加的材料，只有提纯有点难度，而且只要有材料，她自己调制不费时间。
陆灵悠原本还想着等三天后下山再想办法搞符皮。
结果等她和邻居愉快交流回来后。
黄千山也找她了。
同样说江湖救急。
同样要三千张。
她哪来的三千张。
最关键的是，两人跟约好了似得，自说自话完了，下线，装死！
陆灵悠：......
黄千山是队友，比起伊媚儿，好歹多了两分队友情。
陆灵悠黑着脸在书院‘论坛’上找有没有发任务的地方。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论坛’就是个八卦论坛，找消息都得瞪大眼睛好好翻。
别说和现代的软件比，就连灵通阁和百晓生做的都不如。
分类？
标题！
别想了。
天外天的任务论坛倒是可以。
但这么点不挣钱的小任务，几乎没人看，而且天外天太大，就算有人看也得考虑距离交接问题。
死马当活马医，陆灵悠只能去了书院专门接发任务的地方。
发布了任务。
符皮并不需要特别高阶的兽皮，也不需要复杂的手法，哪怕她将价格提高了五倍，回报也不高，能到书院的弟子，都是天资不错的，陆灵悠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接。
然而，中午的时候，她的传讯令就亮了。
傍晚，在约好的六雾山山脚碰面。
对方一见她就愣了，“是你？”
陆灵悠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么出名了吗？”
“......”刚进书院一个月就跟人挑战出风头，还被四长老收徒，你不出名谁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