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疑云
“有问题？
“午夜老爹酒吧里发布的任务，能有什么问题，而且那个杂种看起来也很真诚，难道这个涅加尔很厉害？”
保罗转移话题的技巧炉火纯青，乔治娜的注意力果然回到了任务上。
“不厉害，现在只是一个恶魔公爵。不过它的来头不小，最早出现在苏美尔神话里，一度拥有过战神的权柄，不过后来被阿瑞斯击败，夺取了神格。
“后续的故事就很俗套了，堕入地狱，化身恶魔，听说做了谎言之主内龙的手下。”
关于涅加尔这个恶魔，保罗很熟悉，它是圣子降临计划的深度参与者，也是“纽卡斯尔事件”的真凶，渣康最憎恨的恶魔。
它和渣康的关系非常复杂，相互欺骗、合作，甚至于渣康体内还流着它的血液，可这一切在保罗的时间线上还未发生过。
保罗努力调动记忆，思考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因为超凡者大多数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它往往比你看到的，听到的更加真实。
忽然，他感到了温润、柔软。
公主的吻唤醒了沉睡的国王。
“老师，你的味道真不错。”
乔治娜故意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英国佬真开放，注意点影响啊，我可是正经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保罗有些不知所措。
“切，妮缪大师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躲起来。”
“别听老骗子胡说八道，她成天给我造谣，现在我们在讨论恶魔的事情，能不能严肃点！”
两人尴尬地聊着，保罗有点受不了乔治娜炽热的目光。
“老师，你一点也不像米国人，甚至都不像个正常男人，怪不得妮缪大师说你身体有问题，已经不行了。”
“你再这样我可走了啊。”
“哼，胆小鬼，反正还几十年的时间，乔治娜大人等得起。”
“……”
话题很难继续，两人安静下来，此时仿佛盛夏的夜晚，嘈杂、燥热，总让人心烦意乱，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着焦灼。
保罗很清楚乔治娜的感情变化过程，10几年的相处，从最初的陌生到逐渐熟悉，从恐惧到信任，尊敬到依赖，最后成了现在这样。
他觉得应该说清楚，免得真出点什么事情，后悔也来不及了。
“乔治娜，我……”
“老师……”
四目相对。
“你先说。”
“你先说。”
异口同声。
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乔治娜轻轻叹了一口气，用了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说道：
“老师，走，去宰了那个涅加尔！”
保罗的心脏复位手术成功。
“走，先去午夜的酒吧找那个杂种，他肯定有问题。涅加尔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它涉及了很高层面的博弈，在这个时间段，它不敢见我。”
“人家什么都听你的呦～”
乔治娜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挽着老师的手臂，挨挨蹭蹭。
“阿蕾莎哪去了？”
“在房间里玩乐高呢。”
“乐高是什么？”
“一种可以拼接的积木。”
……
妮缪的公寓。
“哇哈哈哈……保罗你这被阉割的畜生，抗药性还挺强，这回我看你往哪跑！”
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颜色交织而成的雾气，还不时传出灵魂的尖啸，恶魔的低语，动物死亡前的悲鸣。
偶尔亮起一道闪电，之后沉闷的雷声轰然作响。
森林仙女妮缪·印万都正在煲汤。
这些年保罗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被妮缪抓住机会，布置了魔法阵，骗他喝下了特殊药剂，马上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出了一点儿小状况。
这是一个困扰所有年轻夫妻的的问题，熊孩子总是在关键时刻跑出来捣乱。
阿蕾莎突然出现，把光猪妮缪变成了玩具猪，也浇灭了保罗的欲火，渣男落荒而逃。
魔药对他其实不起作用，只是情绪到了，差点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保罗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妮缪大法师也意识到了前戏太长容易出问题，知错就改，这次下了血本，炼制一种效力超强的魔药，让保罗吃下去以后立刻拜倒在她的牛仔裤之下。
“黄泉水，苏尔特尔的火焰。”
“新鲜的魅魔一只，法克，别特么发骚，给老娘闭嘴。”
一个大嘴巴就让那个死到临头还在搔首弄姿的魅魔安静下来。
“发情的地狱公山羊一头。”
“阿斯蒙帝斯的孩子一个。”
“荼靡花，魔鬼藤。”
“……”
妮缪像一个老巫婆，嘴里念着咒语，把各种材料扔到一口锅里，拿着大勺子不停地搅动，墨绿色的液体咕嘟嘟冒着气泡，升腾的蒸汽全是骷髅的模样。
“咦？还少点什么，对了，保罗和我的内裤两条，再加双袜子，反正也不是我喝，那个畜生！”
妮缪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上次留下的证据，骂骂咧咧地扔了进去。
“阿蕾莎，你这没良心的小混蛋，白给你买乐高了，你等着我把你爸爸吃干抹净了以后再收拾你。”
“嚯嚯嚯……”
戴安娜不在，给了保罗身边妖精们最好的机会。
妮缪虽然是一个资深的魔药大师，但偶尔给喜欢的人展现一下厨艺，这太正常不过了。
……
追求爱情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人干当舔狗，有人死缠烂打；有的靠一副好身体，有的靠大量财富；当然也有妮缪这种稍微另类一点点的。
但保罗不知道这些，带着另一个追求者，也是他的女徒弟来到了午夜酒吧。
酒吧里的客人们并不认识他，因为老顾客越来越少，杂种们虽然力量强大，但作为天使或者恶魔的后裔，肉体和灵魂都有价值，在魔法黑市里属于还不错的商品，另外一个原因就是20年前的清场事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随着无数生命的死亡，诞生了大量的亡魂，这是凡间的灾难，却是魔法界的盛宴。很多在其他位面旅行，寻找机会的超凡人士来到了地球，扮演着猎人或者是猎物的角色。
战争再次临近，又一场狂欢即将开始。
心情都比较复杂的师徒二人直接去了午夜的办公室，无视了酒吧里的喧嚣，没有理会不知死活的客人们的挑衅。
保罗坐在沙发上，女儿点烟，弟子倒酒，午夜上身微微弯曲，垂手站立，等待主人的命令。
“午夜，我对你的工作表现非常不满，梦之3神器和朗基努斯之枪的线索呢？这都20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现在居然还有人想对付乔治娜，就在你的地盘上，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保罗的指责，午夜看起来十分委屈。
“主人，神器的消息4年前就出现了，可找不到告诉您的方法，由于您命令我不能单独通知驱魔师大人，所以……”
“4年前？呵呵，真是有趣，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阿蕾莎封锁这个酒吧。”
保罗这几年一直在和阿蕾莎在一起，小家伙没有一点变化，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灰蒙蒙的雾气弥漫开来，表世界降临。
午夜在这20年里四处收集宝物，学习知识，提升自己，但没有丝毫用处，他如同梦呓一样，把所掌握的情报全部说了出来，保罗也由此得知了一切。
囚禁睡魔的是巫师罗德里克·伯吉斯，3神器也在他的手上。
伯吉斯家族的历史悠久，在魔法界的地位非常高，罗德里克是“古代秘术兄弟会”的首领，据说掌握了很多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甚至可以召唤控制神灵。
同样，伯吉斯家族也非常神秘，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朗基努斯之枪出现在德国，地狱的永罚军团，圣灵十字军，血族，冷焰教廷等众多魔法组织参与了争夺，可得到它的人都会离奇死亡，仿佛这把神器在等待真正的主人。
保罗比较关心的梦魇柯林斯没有一点动静，好像消失了一样。
真正的天使和恶魔也同样隐藏了起来，这两个势力之间的争斗主要在杂种们之间展开，虽然以往也是如此，可在人间屏障被削弱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关于祂们的任何消息，也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
那个给乔治娜发布任务的杂种也在几小时之前离奇自燃，被烧成了灰烬。
就像有人知道了保罗的回归，及时掐断了所有线索，抹去了全部痕迹。
保罗思考着其中的关联，久久不发一言。
……
地狱，永罚军团的驻地。
涅加尔曾经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神灵，即便化身恶魔，也显得十分另类，与祂的“同事”们格格不入。
策反、改造是祂的本性，颠覆、煽动、散播谣言、扰乱人类社会是祂的爱好。
祂点燃人类的希望之火，然后毫不留情地浇灭。
祂激发人类的意志，再以强大的力量彻底碾压。
祂让人类看到曙光，可永远无法到达胜利的彼岸。
现在，涅加尔正在绘制自己的全新作品。
5个有趣的人类，印第安人，东亚人，英国人，黑人，阿拉伯人。
不同的信仰，不同的文化，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着共同的爱好，彼此之间的仇怨、友情交织，信任与算计融合。
涅加尔撕碎了他们的肉体，温柔地抚摸着红宝石一样的心脏，用憎恨打孔，抽出了肠子化成的华美绳索，把它们串联起来，让友情的嫩芽生长、壮大。
给暗红的血浆中添加恐惧和绝望，用来粘合头颅和肢体，最后点上一滴涅加尔的血液作为调剂。
一个怪物成型了，一件作品完成了。
这是涅加尔的游戏。
“去吧，替我给魔王陛下带去最诚挚的歉意。”
在永罚军团的嘶嚎声中，浓烟、烈焰升腾，怪物被送往了人间。
“父亲，请允许我重返，我可以迷惑那个康斯坦丁。”
涅加尔的第792个孩子说道。
“死亡的道路有很多，为什么要走最崎岖的那条呢？亲爱的。”
忽然，一只猩红色的大手把它抓了起来，然后塞入口中，用力咀嚼，黑色的粘稠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愚蠢和背叛的味道。”
……
“主人？”
午夜发现自己跪在地上，而房间中已经空无一人。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后来又发生过什么事。
他来到酒吧大厅，除了喝剩下的酒液，随意摆放的桌椅，什么都没有，一如20年前的那天。
恐惧、庆幸、压抑……
“老师，你总是这样做，以后午夜老爹的酒吧只能倒闭了。”
乔治娜背着手，倒退着走在保罗身前，还不时地抱怨着。
“不管什么原因，那些杂种对你出手了，我心情不好，不想去分辨他们是否无辜。虽然午夜有点小心思，可他还有用，这也是给他的震慑。”
“好吧，好吧，反正你也没感情。”
一点不满，一点忧虑，剩下的全是开心。
“老师，老师，接下来咱们去哪？
“法克，哪个混蛋在地上挖坑！”
不是谁都能一边扭，一边后退走路的，乔治娜一脚踩空，仰面摔倒。
“哎呦，屁股两瓣了。”
“好像你原来是一整个似的。”
“哼，都不知道扶我起来，老师帮我揉揉，好不好嘛～”
“笨蛋，恶魔来了都没发现，就知道发骚。”
轰隆一声，不远处的墙壁被撞到，一个怪物在灰尘中现身。
它差不多有4米高，2米宽，长着5个头，10条手臂和腿，身上套着一件利物浦的球衣。
不过每只手里都举着一面白旗，不停地摇晃，让它看起来没那么恐怖，反而有些呆萌。
“好酷，鞋垫脸打怪兽。”
阿蕾莎的大眼睛一亮。
“宝贝，你可真专一啊，几十年了，品味都没变化。”
“嗯。”
小家伙开心的笑了，爸爸在夸奖自己。
乔治娜藏在保罗身后，探出头来仔细观察，她只要一见到老师，总是习惯性地去依靠他，仿佛忘了自己驱魔师的身份。
“老师，揍他，埃弗顿才是最伟大的球队，我们已经拿了4次联赛冠军。”
有些逗比属性的女徒弟看到了怪物的衣服。
“人家利物浦也拿了4次好不好。”
“这个赛季的冠军肯定是我们的！”
乔治娜后退两步，准备离敌人远点。
“老师，你难道支持利物浦？”
“不，我是ac米兰的球迷。”
乔治娜又贴了上来，只要不支持利物浦，那就还是好老师。
“陛下，涅加尔大人让我带来了祂的歉意。”
“阿森纳才是最伟大的俱乐部！”
“放屁，切尔西是！”
“我支持曼城。”
“ac米兰其实也不错。”
5个头，5张嘴，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砰砰砰！”
保罗连开3枪，打碎了曼城、曼联和阿森纳球迷的脑袋。
“好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