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这里是哥谭


    “杀戮？”


    约翰·迪双眉紧皱，望着新出现的演员，吐出了一个单词。


    登上舞台的是厨师马丁，他系着围裙拿着刀来了。


    但是，马丁先生的全身上下只有围裙和刀，再无其他，或许这也是一种另类的“制服诱惑”吧。


    他一步步靠近，面部表情狰狞，步伐轻盈、稳健，仅穿了一双粉色长筒袜的脚掌踩在地面上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他一点也不像是人类，反而像一只准备猎杀的猛兽。


    由于黑人丈夫遮挡了视线，克拉克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还在大口呼吸，试图缓解自身的疲惫，他还太年轻，只知道关注食物，虽然那仅仅是空气。


    “嗯……”


    沉闷的声音，是由克拉克发出的。


    由于心脏被刺穿，鲜血大量涌出，淹没了他后续的话语，尽管他也没办法说的太多。


    马丁是一个优秀的厨师，熟悉各种动物的身体，


    握紧、刺下，毫不犹豫。


    这一刀是那样得快速、准确，锋锐的刀尖穿透阻碍直达终点——克拉克那颗为缓解疲劳而剧烈跳动的……


    片刻之后，马丁很轻松地拔出了凶器，一如既往的简单，无愧于他几十年的工作，尽管他本身并不喜欢。


    他看着沾满了鲜血的利刃，这是一把特制的主厨刀，德国进口，足足有28厘米长，坚韧、锋利，用途广泛，只要不在厨房里使用，那就是他的最爱。


    “砰！砰砰！”


    连续3声枪响，厨师抖得更厉害了。


    开枪的是刚刚失恋，马上又收获爱情的美女作家朱迪，她写过侦探小说，她熟悉各种枪械，她受过专业培训。


    最重要的一点，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这个黑暗的城市缺少一切美好，但唯独不缺的就是疯狂。


    “啊！啊！啊！”


    她大叫着，给自己增添勇气，同时震慑对方，就像即将发动攻击的野兽。


    “砰砰砰！咔咔咔……”


    又是3声枪响之后，空枪声出现，朱迪第一时间清空了弹夹，她完美地按照警局的培训课程进行了操作。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只剩这一条规则。


    一双手臂抱紧了朱迪，它们属于梦想破灭，心灰意冷，只是想放纵的贝蒂。


    约翰·迪感觉有些迷茫，他看不懂这次表演。


    “真实世界就是这样？为什么和梦里所见到的完全不同。”


    他现在就像一个拙劣的跨界导演，只拍完了第一场戏，然后发现剧情开始脱离轨道。


    “也许这就是真实世界。”


    他告诉自己，告诉自己的心——那颗梦之红宝石。


    可惜除了那从未改变过的跳动频率，没有任何回应，不对，宝石上面的光芒似乎在嘲笑他。


    “为什么？”


    更大的疑惑向约翰·迪袭来。


    猛烈，炙热，极其富有冲击力，他飞了起来，暗红粘稠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的后背插满了弹片、木屑和碎石，他被强行改造成了一个淋浴喷头。


    约翰身后的墙壁出现了一个大洞，因为旁边的商店发生了火并，是马罗尼和鱼姐这两方势力。


    “咣当。”


    小半截招牌从餐厅的玻璃窗前落下摔落在地，约翰·迪的视力相当出色，他能看清上面的字：


    哥谭。


    这个城市用她最擅长的方式告诉约翰：


    去尼玛的谎言和真实，去尼玛的梦境。


    约翰太年轻了，这里的年龄不是指时间的长度，而是指时间的厚度。


    他认为自己看清了一切，认为自己具有力量，想要改变世界，可世界却指着他的鼻子说脏话，然后狠狠抽他嘴巴。


    梦魇柯林斯同样是个蠢货，当然也可能是他并不在乎约翰·迪会做什么，在激发他身体内的魔力后，就直接选择离开，静观事态地后续发展。


    剧烈的疼痛感没有让约翰·迪变得疯狂，反而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恐惧。


    其实很多心理变态的家伙，本质上都是一些懦弱、胆小的人。他们占上风时趾高气扬，可以把无数残忍的手段施加在别人身上，用来彰显他们的地位；可一旦有了更强者，他们却立刻会选择卑躬屈膝，或是灰溜溜地逃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伤口，用谎言麻痹自己，过几天再次洋洋得意地出现，寻找下一次欺凌弱者的机会。


    约翰·迪就是这样的人，他在坚硬的路面上爬行，赤裸的身体不断地和地面发生摩擦，一条条血痕出现。


    疼，非常疼，膝盖、手臂、脚趾，还有那条一直保持硬度的腿，约翰·迪的性格非常复杂，既偏执、疯狂，又胆小、怯懦，他居然在疼痛的刺激下获得了异样的快感。


    1978年的哥谭路况并不是太好，大部分市民的素质也有待提高，所以各种杂物，污水进入他的伤口中，让约翰·迪更加痛苦，也让他更加兴奋。


    幸好红宝石和被激发的魔力提升了他的体质，不然他很可能会死于失血过多，亢奋状态也会加速血液循环，最后约翰·迪成功逃离了现场。


    这也许是命运地安排，不想让约翰·迪在今天死亡。


    ……


    哥谭之王保罗带着他的女儿阿蕾莎重回故地。


    没有了到处都是的牛仔猫标识，也没有了保罗和赛琳娜的巨幅宣传画像，韦恩大厦依旧矗立，哥谭的钟楼也没有被炸毁……


    和他刚来到dc宇宙时没有太大区别，枪声、爆炸声不断，保罗还看到了鱼姐的身影一晃而过，她还是那么优雅、性感。


    可惜，这个城市现在还没有保罗的痕迹。


    “爸爸，没了。”


    阿蕾莎拽了下他的头发。


    “……”


    他懂女儿的意思，只是内容略微有些让人不适。


    没敢继续乱逛，因为再过几年赛琳娜就要出生了，保罗怕引起什么变故，那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对于时间的敬畏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上，起码现在是这样。


    不过也不能白来，他决定去找妮缪，这个老骗子不怕这些，而且40年过去了，想必也对那件事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有利于自己狡辩。


    上东区，哥谭富豪和精英们的聚集地。


    别墅还是那个别墅，保罗趴在花园外的草地上，准备听听妮缪是否在家，反正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阿蕾莎也趴在他身边，学着爸爸的样子。


    一辆汽车极速驶来，令人奇怪的是，它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而且也没有破开空气而产生的气浪，就仿佛行驶在另一个空间。


    但是它还在加速，粗大的排气管中都开始冒出幽蓝色的火焰，它来了，它碾了过去，它又开始倒车……


    反复碾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上演了一场惨剧，但没有人员伤亡。


    只有保罗的头和上半身都陷进了草地里，而那辆异常高大威猛的越野车直接撞向公寓，因为驾驶位的司机被变成了一只玩具猪。


    司机正是森林仙女，大魔法师，大占卜家妮缪·印万都。


    阿蕾莎当然认识她，还以为她又和保罗闹着玩呢，一开始先陪着爸爸挨了几轮碾压，后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弄脏了，有些不开心，所以导致了后面的车祸。


    等妮缪恢复人形后，就看到小家伙正在往保罗头顶上堆土，最后还拔了一朵花，插了上去。


    而那个负心汉脸埋在草地里，还不忘贱兮兮地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哼！”


    妮缪估计是光顾着生气了，没注意她的公寓已经处于半倒塌状态，直接走了进去。


    “让你压了这么多遍，咱们扯平了啊。”


    保罗爬起来，冲着公寓大喊。


    “滚进来！”


    “好的，妮缪姐姐，我先帮你把汽车弄走……”


    “轰隆……”


    没有了越野车的支撑，公寓立刻倒塌，眨眼间化为废墟。


    保罗目瞪口呆。


    阿蕾莎兴奋地又蹦又跳。


    “哗啦。”


    一只满是灰尘的纤细手臂击飞瓦砾，猛地探出，随后一声怒吼传出：


    “保罗，你这王八蛋，我要宰了你。”


    随后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保罗知道妮缪真生气了。


    一小时后。


    三人坐在到处都是焦痕的草坪上，开始讨论关于梦之红宝石的寻找方案。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法准确定位，妮缪你快想个办法。”


    全身破破烂烂，满是泥土，一脸黑的保罗说道。


    “滚，没办法。”


    换好了衣服，还洗了个澡的妮缪回答。


    阿蕾莎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妮缪的衣服也被保罗从废墟中抢救出来几套，他自己也是故意没有整理装束，因为这样显得可怜点。


    “你把这瓶药喝了，我就帮你。”


    “什么药？”


    “不用多问，这是唯一的条件，没有商量。”


    “切……保罗大爷是吓大的吗？”


    保罗对妮缪的信任度仅次于戴安娜，和赛琳娜相当，再说他免疫所有毒素，将魔药从妮缪手中夺过来，一饮而尽。


    这瓶就是40年前，妮缪为保罗炼制的超级魔药，按古代魔法书中记载，对方服用后，就会无条件爱上炼制药剂的人，终生无法背叛。


    “真的喝了？我不是有意拆散你和戴安娜的，只是有些时候，孤独特别难以忍耐。”


    妮缪开始患得患失，又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喜欢这家伙。


    “喂，先说好啊，别没事找我。”


    “嗯？什么意思，谁没事找你，嫌钱太多花不出去吗？”


    “法克，你没爱上我？跪下舔我的脚！”


    “你有病吗？又发骚。”


    两人四目相对。


    “你这老骗子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保罗揪住妮缪的衣领，厉声问道。


    “那本魔法书据说是阿芙洛狄忒亲手写的啊，难道是摩根那个婊子又骗我？”


    “摩根，她不是和你姐姐薇薇安一起消失了吗？还有阿芙洛狄忒？和她们两个有关系？”


    “没事，你不用管了，你既然喝了药，按照约定，我帮你找红宝石。”


    妮缪暗自叹了一口气，既有遗憾也有释然。


    保罗也感觉出妮缪有些不对，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再亲近的人也会有自己的秘密。


    “你要找的梦之3神器层次太高，我现有的手段都是无效的。


    “幸好它们被人获得了，变得不再纯粹，我才可以根据你手中的沙袋和其余两件神器之间的联系进行占卜。


    “不过很难做到精确定位，范围最小也得有哥谭市这么大吧。”


    妮缪这时看起来兴致不高，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


    “那也没法找啊，好几百万人。”


    “你是头猪吗？那是墨菲斯的神器，使用者附近肯定会有特殊事件发生，而且你有梦之沙，我这有个寻宝罗盘，综合一下，还怕找不到吗。”


    妮缪用手指狠狠戳着保罗的脑门。


    “嗯，有想法，不愧是魔法大师，刚才阿蕾莎感应到另一件神器就在哥谭，你赶快把罗盘拿出来。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杀完氪星人之后，还在巴黎用过呢。”


    “有这么着急吗？还没说完呢。”


    保罗立刻在嘴边做了一个闭合拉链的动作，然后示意妮缪继续。


    “这是米国当初建国时的国鸟，秃鹫的头，代表幸运，你吃了它，会有一年的好运气，不过代价由你自己承担。”


    妮缪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处于腐烂状态的鸟头，在保罗眼前摇晃。


    一阵恶臭扑面而来，白色的蛆虫在骨骼和腐肉中不断爬进爬出。


    “呕……”


    有轻微洁癖的保罗想吐。


    “怀孕了？我这有药。”


    “妮缪，信不信我揍你啊，我是米国参议院议长，下一任总统，白头鹰才他玛德是国鸟！秃鹫是什么鬼！”


    保罗连忙退到远处，捏着鼻子喊道。


    “爱吃不吃，反正和我没关系。”


    “姐姐，我爱你，求你了。”


    节操被一阵风吹走。


    “哼，一点也不像个魔法界的人，你问问哪个魔法师没吃过这些，真是……我帮你配成药剂好了，又要浪费好多辅助材料。”


    “回家了，让赛琳娜给你钱。”


    妮缪感觉差不多了，毕竟正事要紧，轻轻松松配置好了魔药，保罗咬着牙，再次一饮而尽。


    “没什么感觉啊，只是想起材料来，有点恶心。”


    保罗皱着眉，干呕了几声，抱怨道。


    “轰隆”


    一辆出租车撞塌了院墙，气囊爆出，司机是一名黑人女性，她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