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都有两副面孔
用过饭后，宋晚晚闲来无事，转头对坐在一旁的温芷嫣问道：“阮公子既是让你做妾，莫非他已有正妻？”
温芷嫣点头，“上次选秀之时，皇上就已亲自给他选了正妻，正是楚国公家的华柔郡主。”
宋晚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脑子里的那根线突然连了起来，瞬间算是豁然开朗。
之前她就说阮羽书这个名字耳熟，后来得知是母后胞弟时，也未觉得怎样，可在提到华柔郡主时，她这才彻底反应了过来。
她曾跟阮羽书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那时候一身青衣，看着就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但刚刚的那身墨衣，显得整个人都严厉起来，打眼便觉得不可招惹。
果然，人都是有两副面孔。
在面对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时，大多保持谦逊有礼的形象，但要面对地位比自己低的人时，下意识便放肆了很多。
“华柔郡主啊，本宫记得她。”
温芷嫣微笑，“臣女认为郡主极好，处事不骄不躁，舞姿更是倾城，京中传言她是位不可多得的佳妇。”
宋晚晚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年的那场选秀，郡主确实鹤立鸡群，父皇也曾称赞她堪为宋国贵女典范，一举一动皆是气度。”
她到了现在还能记得初见时的惊艳，还能记得她被赐婚时略显错愕的脸颊，以及父皇赐婚时的话语。
‘朕听说华柔郡主舞姿倾城，正好宰相府的公子尤善音律，华柔对其可有兴趣？’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便奠定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可能是宋晚晚因为年纪尚小，可能是周围没有外人，温芷嫣说话变的随心了许多。
她开口道：“这其实都是对外的说辞，郡主虽与阮公子有夫妻之名，但并没有夫妻之实，两人只是貌合神离罢了。”
“怎会如此？”
宋晚晚震惊的看着温芷嫣，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就连柳絮收拾东西的动作都跟着慢了三分，这话她都没有听到过，怎么温芷嫣一个小小的臣女就知道了？
温芷嫣也没藏着掖着，直言道：“郡主本是天上云，志向高洁又远大，怎可能耽于情爱？不过是皇命难为，群主又到了年岁，这才嫁入了丞相府。”
“那丞相能同意？阮公子能同意？”
宋晚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若是这事儿放在现代，她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个假结婚罢了。
但这事在古代看来，算得上是惊天骇俗，就算家里小辈定了盟约，长辈都一定不会允许他们胡闹。
提到这个问题，温芷嫣纠结了。
就算宋晚晚用了十八般武艺，她也坚定的没有开口，反而找了个借口离开，不再给宋晚晚询问的机会。
宋晚晚的好奇心突然就升了起来。
温芷嫣知道这件事，大概是因为她之前在阮羽书的院子里待过，所以才会略有耳闻，那这件事查起来，也算有了方向。
“絮絮呀～”
宋晚晚刚张口，柳絮便贴心道：“公主放心，等到娘娘派人来看您时，奴婢定然会找人打探一番。”
听到柳絮这么说，宋晚晚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突然间被泼了一瓢大水，霎时间只觉透心凉。
她已经离开了皇宫，身边伺候的除了柳絮，就再也没有别人。
同样的道理，柳絮手里也缺人，她再也不是那个稳坐钓鱼台，执掌宫内事的常宁殿大宫女，毕竟周围无人可用。
宋晚晚越想越难过，到最后悲从中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就从眼里流了出来，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都是她的原因，才让絮絮没了好日子过，一切都是她的错。
柳絮看着公主的眼泪，整个人都懵了。
她仔细回想了自己刚刚说的话，完全没觉得有任何问题，那公主这是在哭什么？
柳絮百思不得其解，试探性的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宋晚晚内疚的不想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转头爬到了柳絮刚铺好的床榻上，直接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她刚梳洗完毕，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宋云川便在柳絮的招呼下，笑意满满的进了门。
“四哥哥！”
宋晚晚眼前一亮，飞速的从床榻上滑下，一个助跑加起跳，犹如乳燕归巢一般，直直的扑到了宋云川怀里。
宋云川抱着怀中的妹妹，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身形，眉眼中还带着宠溺的笑。
“晚晚愈发调皮。”
宋晚晚只嘿嘿的笑着，耍宝似地道：“晚晚最近可想四哥哥了，可以说是日思夜想也不为过，四哥哥可有想晚晚呀？”
宋云川揉了揉妹妹的头，笑着点头附和：“我自然是极想晚晚，想妹妹有没有吃好，想妹妹有没有睡好。”
看着怀中古灵精怪的小娃娃，听着妹妹口中诉说的想念，宋云川只觉得时光飞逝，心里也是暖呼呼的。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当初被他偷出去只会哭的小奶娃，如今也长到了这么大，慢慢变成了一个乖巧又贴心的小姑娘。
宋晚晚对这个答案极为满意，然后开始算起了账：“那昨日晚晚到的时候，四哥哥为何没有出来迎接？为何过了一夜的时间才来我这边？”
宋云川摊手做无奈状，反问道：“我是做什么来的？我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
宋晚晚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为国祈福啊！”
当初柳修仪去世，四哥哥便是用这个理由离开的皇宫，权当是出来散心一段时间。
“那不就结了！”
宋云川刮了刮妹妹的小鼻子，解释道：“我既打了为国祈福的名头来，既然要做为我祈福的事情，所以除了日常的功课外，我每日都会去顶层为国祈福两个时辰。”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昨日是来了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某个小懒猪睡得正香，做哥哥的自然不敢打扰。”
听到这个解释，宋晚晚心虚的扬起了嘴角，面上也是一片甜腻。
“倒是晚晚错怪了四是哥哥。”
宋云川微笑，“无妨，只要晚晚帮我做件事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