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工于心计
经过一系列的讨价还价，最终价格定在了十五两银子一天，明日午时后开始表演，直至戌时方才结束。
彼此都很是满意，班主更是直言：“几位姑娘若实在喜欢看杂耍，我们早些去演也是使得。”
柳絮道：“不必，明日午时后来便可。”
等到杂耍班离开，乔嫣然兴冲冲的问李清妍：“我明天能不能带着我娘一起去你家宅子看杂耍？”
李清妍轻笑：“咱俩这个关系，你将伯母带来自然可以，只要伯母不嫌弃寒舍就好。”
虽然她对自己的小宅子十万个满意，但在那些掌家夫人眼里，她这个小宅子估计还是有点不入流。
乔嫣然赶忙摆手，连连道：“我娘绝对不会嫌弃的。”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直面公主和郡主的机会，她娘不乐疯了才怪。
看着乔嫣然这样，于书雪有点眼红，纠结了几番后小声道：“我也想带我娘一起去……”
还没等着话说完，于书雪的头便低了下去，看起来好不自信。
李清妍心思灵透，自然看出了于书雪的拘谨，牵着她的手道：“平日里都是我自己独住，如今你们带了家里人来，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于书雪猛然，眼里带着细碎的光。
李清妍肯定的点头：“自然是真的。”
宋晚晚也跟着劝道：“你若是不好意思，那便多带些糕点过来贿赂妍姐姐，吃人嘴短，她总不会赶了你们出去。”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笑了起来。
明日里有了事做，今天大家也没都再多逛，互相道了别后便各回各家。
回家的路上，于书雪和乔嫣然相携而走，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待到要分道扬镳之时，乔嫣然突然停住脚步，看着于书雪欲言又止。
于书雪好似猜到了些什么，只是温柔的站在那里，嘴角扬起一抹柔柔的笑，安静的等待着乔嫣然开口。
没让她等太久，乔嫣然终是开了口：“我曾经认识的于书雪不会这样工于心计，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耍小聪明。”
于书雪依旧温温柔柔的笑着，口中说的话却是字字啼血：“我若是不工于心计，今日就根本不会站在你面前，可能早就化成了一捧黄土。”
乔嫣然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似是不太理解于书雪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今天虽然也看出了于书雪在以退为进，但曾经的同窗情不是假，所以她才会开口帮她一把。
想必郡主也是这样想的。
可于书雪刚刚说的话，也太严重了些吧？
化成一捧黄土？
她是不仅太常寺卿之女，还是公主的伴读。
这样的身份，有谁敢让她化成一捧黄土？
看出了乔嫣然的不相信，于书雪不想多言，只是俯身行了个正式的礼，郑重道：“不论如何，你今日的仗义直言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她这样倒把乔嫣然给弄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道：“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你如此大礼。”
于书雪没同她辩驳，只是认真盯着乔嫣然，一字一顿道：“你的举手之劳，对我来说恩同再造。”
当今天看到传消息的人时，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是她能在于家翻身的唯一机会，也是她娘在于家翻身的唯一机会。
在算计公主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最差的后果，大不了就是她得公主厌弃，从此不再是公主伴读。
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余下的一切结果对她来说都是柳暗花明。
有了公主做后盾，她若是做了些什么不太出格的事，想必那帮人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整个于家从根里就烂透了。
她不想同于家共沉沦，自然要为自己好好谋划一番，努力挣扎出这个泥潭。
乔嫣然被于书雪这么郑重的感谢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上一片绯红。
顾不上再说些什么，匆匆带着丫鬟转身离开，只不过脚步有些慌乱。
她现在心里有点乱，回去先和娘亲商量一下，否则她拿不准日后对待于书雪的态度。
……
洗漱完后，宋晚晚倚在李清妍专门准备的绣床上，手里拿着话本子随意的翻着。
柳絮端来新泡的蜂蜜水，笑意盈盈的道：“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公主喝过蜂蜜水便早些休息吧。”
宋晚晚秀气的打了个哈欠，随手把话本子放到一边，接过柳絮手中的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带到喝了半杯左右，宋晚晚突然抬头问道：“絮絮觉得这京城夜景如何？”
柳絮心思回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认真答道：“百姓安居乐业，京城热闹非凡，奴婢觉得极好。”
“那你愿意日日看这京城夜景吗？”宋晚晚又问。
柳絮眉头皱了皱，连忙开始表忠心道：“相比于日日看京城夜景，奴婢更愿意时时侍奉在公主左右。”
宋晚晚微微笑了笑，慢慢的把手里剩余的蜂蜜水一饮而尽，这才接着道：“你是父皇赐给我的人，我自然相信你的衷心，刚刚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顶着柳絮的目光，宋晚晚继续道：“相比于皇宫和国师塔，我倒是更喜欢这里的人间烟火气多一些。
若是日后能有机会，我也想如妍姐姐一般，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宅子。”
听到宋晚晚这样说，柳絮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转头安慰道：“等到公主长大，日后自然会有属于自己的公主府，肯定会比这里更加富丽堂皇。”
皇帝唯一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尊贵程度堪比亲王，日后的公主府自然不会差。
顺着柳絮的话畅想了一番，宋晚晚嘴角向上扬起，眼中充满了憧憬，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她相信自己只要能保持如今的荣宠，等到她成年之时，便宜父皇肯定不会亏待了她。
金碧辉煌的公主府，想想就令人心驰神往。
宋晚晚抬头对柳絮说道：“后日得了空，咱们再去街市逛上一圈。我挑几样新奇玩意儿，你找时间派人送到父皇和母后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