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现在你们仙界有人来追究了吗?”
河锦淡淡回浅草,目似利剑,把她噎得不知怎么回应,就不再吭声了。
“浅草仙子,你想见小满公子,可以来神界呀。他就在太子殿下的鹿远宫,我也在那里。你来了,我可以给你带路去见他。”
楸木通常情况下都是比较木讷,这回却显得情商高了起来,不仅化解尴尬氛围,还可讨得美人欢心。不过也是胆子够大的,没有经过他主子同意就很热情地邀请起了浅草去神界。
“楸木,看来你们两个很能聊得来啊,敢情是我和流渠,在这儿妨碍你们两个你侬我侬了。”河锦说到这,顿了下,转而看向流渠,说:“要不我们走开,去那边走走吧?”
他温柔地征求流渠的意见。
流渠不知怎地,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很默契地走开了。
“哦不,太子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不过是......你们别走啊。”楸木在背后不停地解释,但更像掩饰,他们假装没听见,一直往前走。
河锦和流渠走到一处幽静的亭子,停了下来。
刚开始两人没开口说话。为了打破沉默尴尬的气愤,流渠觉得需要聊些什么吧。
“方才你.....”
“你上次.....”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停止了。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两人同时开口,还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搞得两个人都又窘迫,又紧张,进退不是。流渠干脆就不说了,等他说。
“女子优先,还是你先说吧。”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想问你方才......是真心给楸木和浅草他们两个留私人空间,还是你自己......本来也想走开,不想被他们打扰?”
流渠鼓起了勇气,结结巴巴地问了心里想问的话。
“我是想和你一起走开,不想被他们打扰。”他温和地说。
虽然两人站在亭子里,一同看向同一个方向,但余光中她感觉到他回答她这句话时,他有侧身注视她。
他这么直白的回答,竟然让流渠有点不适应,即便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实际上自己曾经和他也算老夫老妻了,这样暧昧的情话,她听着还是会有心跳的感觉。
“那现在是不是到你问我了?”流渠没有接下他的话,转移了另一个话题。
“我想问的是,之前你在神界,在复彻的兰清宫,我偶然经过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听见你告诉他说你还有个小名叫‘小土’,想问你是不是真的。”
流渠一听到“小土”这个名字,惊讶地转身看向他,心怦怦直跳,却忘了回答他的话。
“怎么,你的小秘密不小心被我知道,是不是很想打我?”他也转过身来,坏笑地望着一脸木然的流渠。
“没有,怎么会。”
“没有什么?没有‘小土’这个小名,还是没有想打我的意思?”他探脸到面前,和她靠得特别近。
流渠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没有要打你的意思,我应该打不过你。”
“那就是说你真的有‘小土’这个名字了哦,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叫呢?”
“随你吧,反正名字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用哪个都一样。”
“不一样啊,有些称呼是专属的,不是谁都可以叫我的。比如说我的名字,是叫‘河锦’,但六界中能直呼我全名的,就我父帝母后和一些长辈,以及异界那些不尊重我的人。
还有‘锦儿’这个名字更是,除了我父帝和母后两人,再无第三个人会这样叫我,这就会让我觉得,一听到‘锦儿’就特别亲切,感受到他们满满的爱。”
“你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想当初,我仙父和仙母也都是喜欢唤我‘渠儿’,每当一听见他们这样叫我时,就会觉得他们很疼我爱我。
但当我一闯祸,惹我仙母生气了的话,她就会叫‘流渠’,想想怎么称呼一个人,就能看出对方那一刻对你是爱还是不爱了。”
“所以说嘛,自己的名字要爱惜,不能随便让别人怎么叫都行。”
“哦。”流渠一时又不懂如何回答他了,就稍微应了一声。
“不知为何,‘小土’这个名字对我来说特别有亲切感,以后没人在我时候我就这样叫你‘小土’,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就叫你‘流渠’,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还行吧,你喜欢就好。”
“你说若按照人间的算法,我们两个相识有多长时间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认识的哪里,有什么样的场景吗?”
“啊?”流渠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问这个,而且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他都完全忘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怎么说?
而且他的脑海里没有之前关于她的记忆,又怎么会相信呢。
“啊什么啊,我发现你这个人不太会聊天,我说十句,你只有一个字回答我,而且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不会聊天,那你还找我聊,这不是自己自找没趣吗?”
“我不管,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若不会聊,我就一直问你问题,问到没有可以问的为止。”
“刚才的问题啊,我想想啊。年纪大了,真想不起来我们在人间是怎么认识的了。”
“想不起来了,是吧?那我再问你一个,你心里还有没有凌公子?”
“你说的凌公子是谁?”
这个人对他们来说,确实捆绑着关系。但流渠不确定他问的是不是她第一想到的那个凌氏,所以就想着跟他确认。
“就是我们在人间的时候,在不周山上,那个和你在一起过的郎中凌公子,凌越。”
“你这是问什么跟什么啊,我心里怎么会有他,我跟他完全不可能。如果不是你,我还不会认识他,我怎么会心里有凌越这个人呢!”
流渠不懂为什么,被他这么一问,情绪就涨了,着急其他,跟他胡乱解释一通。
“怎么会没可能呢,当初你们两个明明是在一起的。而且他还是小满的爹,你还是小满的娘。”
“没有这么回事,你不知情,你忘了就不要乱说。小满的娘亲是我,但他的爹爹不是凌公子。请你不要无证无据,给人乱扣帽子。”
流渠被气得情绪高涨,跟他较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