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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扎盘子

    第4章 扎盘子


    姚苗苗说,姚纸千年,停一世百年,百年一直是在暗纸。


    百年暗纸,这也真是沉得住气,这必然是另有营生了。


    停纸百年,再开纸,而且百年一直在走暗纸,暗纸练习,不出新纸。


    这伊一元回到纸铺,也是发懵,这姚纸从来没听说过,自己也是千年纸铺子了。


    这事真是奇怪了,看来有必要和滕叫天再碰一下。


    伊一元让伊正过桥到河北,给滕叫天送请纸,这请纸也是一种扎活儿,巴掌大小的请纸,做得精致到了极点。


    用高粱杆,劈出来篾子扎成的,这是纸活儿,纸活儿有阴阳,他们的纸铺子都是阴活,但是这请纸就是纸活的基本功,这个才见功底。


    这请纸是伊一元亲自扎出来的,极见功底,也是极费工夫。


    伊正过桥,把请纸送到叫天纸铺,就返回。


    滕叫天看着请纸半天说:“这活真是有功底儿。”


    徒弟南北看了半天:“师父,和您比,似乎还差一点。”


    “胡说。”滕叫天锁住了眉头。


    第二天,滕叫天过了桥,到河南哈赤楼。


    哈赤楼,清式建筑,古香古色的,三层楼。


    进哈赤楼,服务员都是清式的衣饰,把滕叫天带到二楼的包房里。


    进去,伊一元站起来。


    “滕先生,请。”


    “伊先生,您不必客套。”滕叫天坐下。


    两个人喝酒,聊了闲篇后,就进入正题。


    就到姚纸,南北纸。


    就姚纸,他们两个都没有听说过,姚勇和姚苗苗说,姚纸千年,他们叫天和一元纸铺是有千年。


    还说走了百年暗纸,这个让两个人就不安了。


    如果真是千年姚纸,这一南一北的纸铺子,恐怕会让叫天纸铺和一元纸铺受到挤兑,纸活儿少了,如果平安,少赚点,也无所谓了,千年纸铺子,也是经历了太多了。


    但是,这南北纸铺看来没有那么简单,恐怕要挤兑叫天和一元纸铺,最后让他们没有立脚之处。


    两个人也是达成了共识,形成了一条战线,南北纸铺不动,他们也不动。


    两个人聊天,各回纸铺。


    但是,最奇怪的就是,南北纸铺是开着门,但是半个月了,都没有接活儿。


    这叫天纸铺和一元纸铺,几乎每天都忙着。


    纸铺还有搭纸的,就是平时不在铺了里呆着,有活儿了,就叫来,给的价格也是挺高的,搭纸就是忙帮,做一些简单的活儿,技术上的还是要纸铺的师父,徒弟来完成。


    姚纸南北纸铺竟然不接活儿,这也是十分的奇怪。


    滕叫天盯得紧,那伊一元也盯着。


    没有想到,姚勇下了请纸,叫天纸铺,一元纸铺。


    而且,请纸竟然很简单,四条篾条,绷上纸,写上字,就送来了。


    滕叫天看着,这是什么意思?


    这也太随意了。


    滕叫天给伊一元打电话,问了一下,两个人接到的请纸是一样的。


    地方在河南的哈赤楼。


    晚上,滕叫天去了,伊一元也过去了。


    包间里,姚勇并没有来,来的是姚苗苗。


    姚苗苗说,姚勇临时有事,对不住了。


    坐下,喝酒。


    姚苗苗就说,南北纸铺开纸后,一直没有接活儿,就是想和叫天纸铺,一元纸铺分一下扎盘子。


    这话一出,滕叫天和伊一元都懵了。


    扎盘子,就是分地盘,就像南不扎北活,北不做南活一样。


    伊一元,喝酒,没说话,滕叫天把酒干了,把酒杯扣到桌子上:“让姚勇来谈。”


    滕叫天走了。


    滕叫天就这脾气。


    滕叫天回到纸铺,让南北弄了两个菜,接着吃饭,喝酒。


    他琢磨着,这扎盘子, 分地盘,要怎么分?


    南北都占了,这让滕叫天很上火。


    那伊一元到是坐住了,问姚苗苗,怎么扎盘子?


    姚苗苗说,两铺中间,北从新华大街中分,南从中央大街中分。


    伊一元看着酒杯,确实是,这是位于中间地带,分的到是不偏不差的,但是,伊一元心里不舒服,这是抢纸呀!


    但是,也没办法,生意人家随意的开,你也不能阻止这样的事情。


    伊一元半个小时也离开了。


    这事有点不舒服。


    上来就扎盘子,一般的新纸铺开业,都是拜纸,各老铺子通个话儿,先干三年,看实力。


    这姚纸上来就扎盘子,恐怕根本就没把十几家的小纸铺放在眼里,只是问了叫天纸铺和一元纸铺。


    滕叫天憋闷,但是也没办法。


    他不用问伊一元,也是没办法,那姚勇没露面,就是没瞧得起叫天纸铺和一元纸铺,这也是滕叫天把酒杯扣到桌子上的原因。


    滕叫天索性还了一个,不理,有活就接,扎盘子,我不认。


    那伊一元是温性子,告诉儿子伊正,中央大街那边的活儿不接。


    伊正沉默了一下:“好的,爹。”


    伊正心里是不服气的,自己的父亲是太懦弱了。


    伊正是不知道伊一元的心思。


    伊一元琢磨着,滕叫天绝对不会服的,他要看看,姚纸的北纸是什么实力。


    就姚纸二层楼的,二层纸扎,确实是见功夫的,但是只是外观,内部没有看到,不知道是金玉其外,还是败絮其中。


    但是,看姚家兄妹,不会那么简单。


    滕叫天也是担心,他没有同意扎盘子,会不会有麻烦呢?


    滕叫天接了活儿了,是姚家想扎盘子的线,他没管那些。


    正常的活儿,扎马,人花子……


    南北送过活,收纸活儿,来来回回的,也不分地界。


    滕叫天晚上,让南北去城南炖菜店,弄回来两个菜,让南北陪着喝酒。


    坐在后院,纸铺关上了门。


    后院一棵杏树,有上百年了。


    “师父,我有些担心,那姚纸的北纸,会不会……”南北说。


    南北虽然不聪明,但是稳。


    滕小晨来了。


    滕小晨上大三,本城的大学。


    “爹,南哥。”滕下晨坐下,吃饭。


    滕叫天说:“以后别往纸铺跑,明天开始,你就不要来纸铺。”


    “爹,发生了什么事情?”腾小晨问。


    “和你没关系。”滕叫天说。


    “噢。”


    滕小晨长漂亮,南北看到滕小晨,就手脚发麻。


    滕小晨吃完,回家。


    滕叫天每周回家一次,一般就在纸铺子,南北也在纸铺子呆着。


    没有想到,六点多钟,有人敲纸铺子门,敲法让滕叫天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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