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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沿儿人

    第62章 沿儿人


    苏婉说,她是收纸人。


    滕叫天一愣。


    在扎行中,收纸人是游走边缘的人。


    叫沿儿人。


    他们收扎纸,不在捞阴之内。


    他们收扎后,进行研究,然后拆扎,再复扎,把这种扎术学会,有扎纸人收到扎活,遇到了问题,都会找到沿儿人,问扎,赚的就是这个钱。


    苏婉是沿儿人,滕叫天是没有想到。


    除了问扎之外,还有学扎的,自然,所学不同,给的钱也是不同的,比扎活是赚钱。


    那就是说,苏婉的扎活,也是相当厉害的,但是不扎活儿,所以不在捞阴之内,所以叫沿儿人。


    “苏小姐,果然是厉害,现在沿儿人,极少。”滕叫天说。


    “是呀,我也是一个文化传承使者了。”苏婉说完笑起来。


    就这个沿儿人,认识的扎人,不只是一个南城,而是很多。


    “苏小姐,如果是这样,那你更应该明白,这洗纸是从何而来,何人而为了?”滕叫天说。


    苏婉沉默了一下说:“我是沿儿人,这事我不查,也不问,只是解决扎活上的问题,或者到我这儿学扎来,一扎一钱。”


    “嗯 ,我还真小看了苏小姐。”滕叫天说。


    “滕先生,你没有看出来点什么吗?”苏婉问。


    “什么?”滕叫天有点懵,苏婉说的是什么意思?


    “寒雨倾喜欢你,还有一个人也喜欢你。”苏婉说。


    “苏小姐,您别和我开玩笑了。”滕叫天说。


    滕叫天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打算,和历史学教授离婚后,他就没有再打算结婚,因为捞阴也是太坑人了,捞阴的人,最后的结果都不是很好。


    “没有,还有一个人,你自己想。”苏婉说。


    滕叫天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他提到了唐山的邓刚。


    邓刚在姚纸当过纸客,他说回了唐山,其实并没有。


    苏婉说,对邓刚不了解,他没来南城的时候,知道唐山有个阴纸铺,和邓刚没有什么交集。


    “我还想问一个人。”滕叫天说。


    “放心问,到我这儿,就没下一个人知道。”苏婉说。


    “屏者。”滕叫天说。


    苏婉眼神有些变化,但是马上说:“不知道。”


    看来有一些事情是不能问的。


    “噢。”滕叫天没再问。


    闲聊,苏婉就问了扎骑的事情。


    滕叫天说,扎骑是十三骑,他看到过,马上有扎人,那扎人看着粗扎,实际上细看的时候,非常的可怕,异于常扎。


    “扎骑在姚纸出现过,唐三儿那儿也出现过,都出了事儿,只有你这儿,没有事儿。”苏婉说。


    “确实是,是不是有人怀疑叫天纸铺了?”滕叫天问。


    “嗯,有这样说的,暗扎,私扎,明扎。”苏婉说。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就好了。”滕叫天说。


    “滕先生是直率的人,不会干这种事情的,我相信滕先生。”苏婉说。


    苏婉刚说完,寒雨倾进来了。


    “哟,这孤男寡女的,不怕人传出闲话来?”寒雨倾说。


    滕叫天有点尴尬,苏婉说寒雨倾喜欢他。


    “哟,寒先生,这么闲?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到门口迎接。”苏婉说。


    “不敢,苏小姐尊贵。”寒雨倾说。


    这两个人话里有话儿。


    “聊正事,正好滕先生在这儿,您躲了五十多天的纸,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寒雨倾很直接。


    “我只是感觉到了不安,就躲纸了。”滕叫天说。


    “嗯,扎骑一直让各纸铺都害怕,害怕马铃会响起来,可是滕先生似乎不害怕,还把马铃挂到了铺子门口,您这是……”寒雨倾问。


    “嗯,这事总得解决,我挂马铃在门口,我就是想知道,这十三扎骑到底是何人所扎。”滕叫天说。


    “你不害怕吗?”


    “我害怕有用吗?扎骑去纸铺,几次了,我躲纸也是想让自己静静,把事情想想。”滕叫天说。


    “我最担心就是三十夜会出问题,并没有,今天初五了,这洗纸越发的让人害怕,三十夜正是重阴,年兽出现,洗纸掩阴而行,可是并没有。”寒雨倾说。


    “寒先生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你是在怀疑叫天纸铺有问题。”滕叫天说。


    “确实是,有人和我说了,扎骑出现,姚纸过火,唐三儿差点丢了命,可是你叫天纸铺竟然没有事儿,还把马铃挂在了纸铺门口,您这么做,不能不让其它的人多想,叫天纸铺一直没事儿。”寒雨倾说。


    “寒先生,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是责问滕先生吗?”苏婉说。


    “心疼了?还论不到你。”寒雨倾这话呛人。


    “哟,恨嫁吧?”苏婉说。


    “好了,寒先生,这事不是我干的。”滕叫天说完,起身走了。


    再坐在一会儿,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滕叫天回了纸铺。


    他坐在院子里抽烟,天很冷,抽完烟进扎房,他看着三十六伶女,班扎,一共十六扎,这一种三十六式。


    班扎就是诡异之扎,禁扎的,可是滕叫天就扎了,有点鬼使神差的。


    滕叫天修扎,细活儿。


    半夜,滕叫天睡了。


    早晨起来,到铺子对面吃过早饭,那马铃还挂在那儿。


    他从后门回去,进扎房,修扎。


    十点多,苏婉打电话,说在后门儿。


    滕叫天犹豫一下,还是出去了,让苏婉进来,到客厅泡茶。


    “腾先生打扰了。”


    “不,闭纸,我也是闲着。”滕叫天说。


    苏婉看了一眼滕叫天的手。


    苏婉心很细。


    滕叫天有点尴尬。


    “滕先生,寒雨倾的话您不用放在心上,她那样问,也是好心,害怕你出问题。”苏婉说。


    “我没放在心上。”滕叫天说。


    “我想进扎房看看。”苏婉说。


    滕叫天犹豫了,班扎,三十六伶女,他确实是不想让苏婉知道。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苏婉说。


    “让我考虑一下。”滕叫天说。


    滕叫天看了一眼表,说去吃饭。


    滕叫天和苏婉到小街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苏婉说:“有外扎出现。”


    外扎就是邪扎,扎纸的规矩是正扎,外扎是禁止的,班扎就是属于外扎。


    “外扎之技可为正扎所用,外扎可扎,但是不可邪用。”滕叫天说。


    “是呀,扎纸要发展,但是这外扎恐怕……”苏婉说。


    “外扎是南城的人吗?”滕叫天问。


    “似乎有外人参与进来了,图利而来。”苏婉说。


    “这个是不是洗纸,有的说是,有的说不是,洗纸不为利而行,只是为规矩而行,如果是为利,有外人参与进来,恐怕……”滕叫天说。


    “确实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定不了,外扎的出现,也是非常的可怕,会让南城的扎业乱了行。”苏婉说。


    姚纸的火鼠是姚苗苗扎的活儿,是高扎,但是被放了扎血石,那么外扎现在滕叫天并没有看到。


    苏婉是收纸人,是沿儿人,知道的肯定多。


    苏婉就是让滕叫天小心,把马铃摘了,不要出头。


    然而,滕叫天没有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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