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记者们都散去，顾北琛开着玛莎，带着陆斐言抵达京城监狱。


    与阿言重逢不过三个多月，却远比之前在北欧的时候，经历很多。


    这一路，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顾北琛在等，等着阿言亲口将这一年的空白告知于他。


    再见到沈景城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


    “小言。”隔着玻璃窗，沈景城几番整容的模样似乎沧桑了许多。


    倒是顾北琛清冷的嗓音，从陆斐言的身后传来，“我家夫人，有些问题想要问问沈先生，还望您可以据实相告。”


    对于那个bt，顾北琛自然是恨的。


    可偏偏又不能像小说里那样，去杀.人解恨。


    这是京城，是法治的社会，任何事情都要交给法律去操持。


    沈景城握着听筒，连续杀了三个人，社会影响性质恶劣，自知道时日不久，定会被判死刑，倒也坦然，“小言。”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沈景城唤着陆斐言的名字：“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爱过你。”


    女人可能没办法去理解男人嘴里说爱，肉.体上出轨，但是男人将精神与肉分得很清晰，也许是不够深爱，但不能否定的是他曾爱过。


    “我是知道的。”沈景城顿了顿，继续说：“你喜欢的人、一直等着的人，就是顾北琛吧？”


    顾北琛刚想从陆斐言的手里拿下话筒，却听到她说：“今日我来，不是跟你叙旧，而是想问你有关于原稿的事情。”


    “小言。”沈景城颓然地垂下身子，“你给商月兮的主题曲没有上传的原稿，是我发出给季晴晴的。”


    “上次你来我家里——”这么说的话，顾北琛的脑海里也闪现出，去雪国以前，门卫的大爷曾经告知沈景城来过陆斐言的家。


    “嗯。”沈景城没有否认，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时我并不知道，季晴晴给的是阴阳合约。”


    “季晴晴那个biao-子，她拿着你威胁我，所以——”


    沈景城的人虽然很坏，但是对陆斐言，却是真爱。


    “小言。”说着说着，沈景城的手忽然透过小窗户想要抓着陆斐言的小手，却被顾北琛给拦住了，沈景城悻悻地将手缩了回去，“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就没打算让你原谅我。”


    “沈景城。”


    季晴晴的事情，几乎可以被彻底实锤了，陆斐言还有三个问题：“你认识李萍吗？”


    叫李萍的很多，陆斐言又补充道：“以前警局队长袁国丰的妻子。”


    “我姑。”


    原来，沈景城与袁帅真是表亲，不过两个人，却形成如此鲜明的对比。


    “那她现在——”沈景城揉了揉眉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发生以后，她也难以幸免。”


    会面的最后几分钟，陆斐言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动过我的稿子？”


    沈景城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你的那些句子，我也写不出。”


    在狱警要将沈景城带走的时候，他站起身：“顾北琛。我想跟你单独谈一谈。”


    大概是第一次，两个男人，如此平和地进行对话。


    顾北琛当着沈景城的面，亲了亲陆斐言的额头，“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待陆斐言退出探监室，顾北琛声线清冷：“不知道沈先生，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么？”


    知道他的挖苦，沈景城摇了摇头，跟狱警又要了三分钟的时间，“你是知道的吧——小言是陆博士的孩子。”


    果然。


    看到顾北琛的样子，沈景城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当年霍家也参与了，对吧？”


    “沈景城。”


    从媒体上得知李萍是沈景城的姑姑时，顾北琛当年他会跟阿言在一起，不简单。


    “顾北琛，我跟小言会在一起，不像你。”


    他的视线飘向了远方的天空，声音有些沙哑，“不过不管怎么样，除了他哥哥，以后小言就真的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