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可怕的一拳再次落下，上条当麻再一次被一拳打到濒死。


    这一次更加可怕，几乎将半边身体完全打碎，失去了内脏，让他身体机能丧失的更加快速。


    欧提努斯不断时光倒流。


    佟古一次又一次挥拳打出。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一拳，也无法杀死魔神·欧提努斯，他也知道上条当麻一定会每一次都这样站出来。


    不信的，只有欧提努斯而已。


    作为占据了一切可能性的魔神，祂的世界早已被各种可能性所占满。


    在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与三岁儿童猜拳，祂也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输掉，这就是祂的世界观。


    一切都是可能性，一切都是概率。


    因此，魔神·欧提努斯追逐着名为【主神之枪】的灵装，让一切都变成固定。


    “亿万分之一……”


    “亿万分之二……”


    “亿万分之三……”


    ……


    欧提努斯翠绿色的瞳孔逐渐被血色浸没，即便祂一次次逆转时空，但那个黑发的少年，却一次次推开祂，并挡在祂身前。


    任由那位人之王一次又一次轰碎身体。


    那不是亿万种可能性中的一种，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会在每一种可能性中，对自己伸出援手。


    欧提努斯缓缓闭上了那一只独眼。


    祂声音变得清冷，仿佛满是死寂。


    嗤剌！


    雷霆骤然炸响，惊雷遍布之中，时间被完全静止。


    这并不是【overlord世界】中那种通过静止物体来实现的伪时间静止，这是魔神的权柄，真正掌控时空的存在才能做到的伟力。


    直接截住时间长河，让时间在这一刻停驻。


    祂开口，声音中仿佛带着雷霆之音。


    欧提努斯在无数种可能性中，留下了诸多神话，所谓的北欧神话中的【奥丁】，便是祂某种可能性以及某种事迹被观测、被误导一直存续下来的结果。


    祂对于雷霆的执掌程度，远胜此刻拥有【雷帝】特性的佟古。


    但佟古同样无视雷霆之力，成就人王之后，佟古的诸多能力都得到了整合和进化。


    而相比于如今的攻伐能力，对于佟古来说，他现在的防御能力，才是最为可怕的。


    完全复苏的【十二试炼】以及接近第七感的小宇宙赋予的【看破】能力，加上各种加护，佟古几乎不可能被【超位】一下杀死。


    并且因为【灵王】的能力，佟古实质上不死性已经超越了不少神祗。


    “你早就知道他会一次又一次挡在我面前。”


    欧提努斯话语平静，但佟古能看到，四周空气中，各种毁灭性的力量因子正在不断攀升，一旦这些力量因子攀升到一个限度，一切都会被毁灭。


    魔神之怒，凡人无法触及。


    佟古平静点头。


    “是啊，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佟古的话，犹如一柄锐利的剑，径直刺入魔神那无法攻破的防御之中。


    欧提努斯嘴巴动了动，祂忽然垂下头，声音意外的飘忽，再次露出少女音。


    “人类……还真是有趣……呢”


    这一刻，高高在上的魔神，终于显露出一丝感情。


    魔神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魔神，祂们也是从人类升华而成为的魔神。


    佟古想要的，就是让魔神，再次回味起，何谓人类。


    时光再次逆转，不知死去多少次又被打到濒死多少次的上条当麻再一次复原，他麻木的伸出手，想要推开欧提努斯。


    但这一次，欧提努斯却伸出手，拉住了这个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满是伤痕的少年。


    “够了，你已经救到我了，上条当麻君。”


    时光逆转之后，上条当麻的身体被恢复到接下佟古攻击之前的状态，但双肩骨头仍旧有折断的伤势。


    那是欧提努斯亲自造成的。


    佟古也没有再次打出【普通一拳】，他的状态也并不算好。


    【绝对破坏】这种概念级的力量，是黄金阶的玩家与人物所无法承受的。


    他的身体即便拥有着如此强大的防御力和恢复力，此刻也是右拳上露出漆黑的骨头。


    那是已经坏死的痕迹。


    能够让足以肉身抵抗核爆甚至是肉身踏入恒星之中也不会死亡的肉体遭到破坏的，只有概念级的力量。


    佟古的手并没有得到【灵王·奇迹】的力量恢复，魔法自然也无法修复。


    他右手的概念遭到了破坏。


    明黄色的火焰开始在佟古右手上燃起。


    他准备将这只手臂融掉，重新炼化。


    上条当麻脑海中，种种记忆一一再现，他被佟古一次次打到破碎的记忆与痛苦都回到他的身体里。


    他捂住脑袋，面色青白，但咬牙忍过那疼痛之后，这位黑发的少年却对佟古笑道


    “佟古先生，你成功了？”


    他知道，只有佟古先生成功了，一切才会以目前这样的形式终止。


    这一刻，佟古甚至感觉上条当麻背后燃烧的火焰，要比自己身上更加旺盛。


    佟古苦笑一声，摇头道


    “不，是你成功了，上条君，你拯救了欧提努斯，拯救了世界，也拯救了我……”


    还有更多的人，佟古在心中补充。


    他抬起左手，用小宇宙开始治愈上条当麻。


    欧提努斯看着这一幕，第一次对于自己需求的到底是什么，产生了迷茫。


    祂不顾一切想要找到自己真正的世界的目的，是否就是为了刚刚那一抹从名为心的灵魂最深处涌出的一抹暖流？


    祂最后看了上条当麻，以及相对而立的【人之王】一眼，转身离去。


    “呵，【理解者】这种东西，倒也……不错。”


    世界上空，那无边的镜界一瞬间被打开漆黑的洞，相位被完全展开，时间开始流动之后。


    亚雷斯塔已经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佟古，开口道


    “选择与魔神合作，你不会得到幸福的，佟古君。”


    随后径直头朝下，朝着那栋没有窗户的大楼坠去。


    对于另一边的科隆尊，竟然再也不管不问。


    而科隆尊哪里愿意任由亚雷斯塔离去，魔影还要出手。


    但天空中那占据了整个世界一般大小的空洞中，忽然出现巨大的光做的手臂。


    只是一瞬间，便将科隆尊捏住，拉了进去。


    黑色的空洞消失，【隐世】相位关闭。


    一切都好似回归了正常，逆源质拼图545有些懵懂的停留在空中，失去科隆尊的指示，以及攻击目标亚雷斯塔，祂颇有些迷茫。


    佟古打了个响指，空间一瞬间扭曲变换，下一刻，几人一同回到了学园都市之中。


    仍旧守在最后之作身前的一方通行，本能起身，却看到是佟古几人，又再次坐下。


    反而是逆源质拼图545，对于一方通行，似乎有着不小的兴趣，不自觉靠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