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秋雨的办法，直接去找院长，她说：“难道还有比院长更了解这个医院的吗？”


    我说：“此言差矣，比在医院还真的有比院长更了解这个医院的人，我们见机行事。”


    李秋雨问我：“我们去找院长有什么问题吗？”


    崔大同笑着说：“你还是听我师父的吧。怪不得你们破不了案呢，你们办案方法不太对啊！”


    我回过头看着书生说：“走啊！”


    书生摆着手说：“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在家里好好思考下这个案子的方向。”


    “你不都思考好了吗？”


    “不用去那么多人，抓一个人，你足够了。我不信还有人能从你手里跑掉，再说了，不是还有李警官呢嘛！”


    他们几个都不愿意跟我去医院，我实在是不明白他们咋想的，我说：“我怕自己搞不赢。”


    朱泉笑着说：“你得自信点，师父，我觉得你可以。”


    我多年生活的经验告诉我，每个集体里面都有好事之人，也都有热情的人。


    我们去找院长，这院长可不一定是个好事之人，更不一定是个热情的人。我们还不如好好打听打听，这医院到底谁是大家口中的好人。


    我们到了医院门口，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到了这么一位牛大姐。


    这牛大姐是骨科大夫，从战场上下来转业到了这里的，不仅医术高超，还有热心肠。


    平时有小孩脱臼啥的，他给人捏上，都是不要钱的。还有就是遇到贫困户，总是能慷慨解囊，自己挣的工资都补贴出去了。


    这大姐无儿无女，据说是因为长征的时候，搞坏了身体，生不了。他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了人民身上。


    这里可真的是人民医院啊！有了牛大姐，这里蓬荜生辉啊！


    我们到的时候正是牛大姐坐诊的时候，门口排了老多人了，我说：“我们去吃点东西，我们等牛大姐下班。”


    李秋雨问：“为啥不去找院长，难道你有什么顾虑？”


    我说：“院长考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他有时候不愿意和我们说实话。但是牛大姐不一样，牛大姐无官无职，不用考虑太多，有问必答。而且牛大姐这人热心肠，待人热情，别人有啥话都愿意找牛大姐说，所以医院的事情，牛大姐知道的，院长不一定知道。你就听我的，等着就是了。”


    “我担心这个凶手听到什么风声逃了。”


    “我们要是大张旗鼓去找牛大姐，可能凶手会听到风声，要是我们等牛大姐下班，去牛大姐家里，医院的人不可能听到风声。”


    “有道理。”李秋雨终于认同了我的话。


    医院门口有一家面馆，但是这里的面和长安的没办法比，实在是难吃。好歹是粮食，我还是忍着吃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傍晚，牛大姐总算是下班了。


    牛大姐有些累，拎着一个小布口袋下班了。医院西边有个门，只有门口，没有门扇子。在那里有个岗亭，里面坐着一个看报纸的大爷。在这岗亭后面，就是宿舍区了。


    为了维护宿舍区的环境，大爷也是尽职尽责，凡是不认识的想进去，都要请示才行。


    我刚要过去，大爷就窜出来了，直接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看你小子一天了，你像个贼似的往里钻啥？你说，你是干啥的？”


    我说：“我是警察，你别拉拉扯扯的，快放手。”


    “警察，我看着怎么不像呢？把证件给我看看。”


    “我没带，我同事带了，秋雨，给他看看证件。”


    李秋雨拿出证件，举着说：“我是警察，我们来这里有事。”


    大爷看了之后，看着我说：“警察来办事，你就大大方方的进，你怎么像是贼似的？”


    “大爷，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贼了？”


    “我闻着你身上的气味，都有一股子贼腥味！”


    李秋雨笑着说：“大爷，他以前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刚回来。”


    “怪不得。”


    我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可以。”


    我嘱咐道：“大爷，我们来这里的事情，千万要保密，我们这是秘密调查。”


    大爷这才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和贼似的。”


    我心说这个大爷以前可能是联防队员，是抓贼的。


    我说：“我们去找牛大姐。”


    他指着说：“前面那栋楼，二单元，三楼二号。”


    李秋雨跟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说：“你能不能走路好好走，我看你真的像贼？”


    我说：“我怎么像贼了？”


    “你直起腰，抬起头。”


    “那样太扎眼了，我们办案就是要低调一点。再说了，我这么走路并不是像贼，我当猎人的时候就是这么走的，想要抓到猎物，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让猎物发现自己。”


    “猎人？”


    “是啊，我看起来不像是猎人吗？”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李秋雨是不是懂了我不知道，反正把我吓坏了。我像贼吗？为啥看门大爷说我是贼，李秋雨也说我像个贼呢？


    到了三楼，二号，我敲门。


    牛大姐开了门，看到我的时候有些意外，她问：“你们是？”


    我说：“牛大姐，我们是警察。”


    李秋雨拿出证件，举着给牛大姐看了一下。


    牛大姐立即笑了，说：“警察同志啊，快，快请进。”


    进了屋，牛大姐笑着给我们倒水，坐好之后，牛大姐先开口说：“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看屋子里，我问：“牛大姐，你一个人住？”


    “一个人习惯了，这里就是我睡觉的地方，我的生活和工作啊，基本都在院内了。”她说，“每天接触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我也不觉得孤独。不瞒你们说，我是个乐观的人。”


    李秋雨看了我一眼，她不太明白，我为啥和牛大姐唠家常。她肯定在心里着急呢，想让我开门见山。


    我说：“牛大姐，羊城最近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你知道吗？”


    “我听说了啊，搞得人心惶惶的，现在年轻的女子夜里都不敢出门的。那杀人魔总是晚上行动，对了，你说他晚上活动，他白天在做啥呢？”


    我一听就知道牛大姐找到问题的根本了，我说：“是啊，这杀人魔白天在做啥呢？我觉得，这杀人魔是个有工作的人，他白天大概率是在上班。”


    牛大姐点点头说：“你们警察也够辛苦的，这么晚了，还在办案。你们说吧，我能帮什么忙？这杀人魔难道和医院有关？”


    牛大姐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她知道，我们来找她，绝对不是来唠家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