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菡关上电脑后，收到孙一慧的消息：


    “回来了没？”


    林一菡打字：“嗯，刚到家。”


    “好，明天一起做头发按摩去？”


    “好呀。”


    每年过年，林一菡都会和她一起做个头发，这都成为多年的习惯了。


    家里多了个人，林一菡终归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洗漱完，她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听到小卧室里隐隐传来低低的谈话声。


    她没像以前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着母亲一起看电视聊天，而是回了房间躺下。


    躺在床上，她给景峤发微信：


    “到了吗？”


    景峤回了两句：


    “刚到楼下。”


    “在干嘛？”


    林一菡挑眉，自己估的还是很准的，她打字回道：


    “躺在床上准备睡啦。”


    “你接上小瑜了没？”


    景：“嗯。”


    林：“那就好，我明天要去换个发型，你觉得，剪短头发怎么样？”


    景：“也好看。”


    林一菡没忍住咧开嘴角，他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总能让她喜笑颜开。


    “菡菡，出来吃点水果吧。”门外，传来杨依兰的声音。


    林一菡走出去，看到何峰在拖地，她忙走过去道：


    “何叔，我来吧，来者是客，可不是来干苦力的。”


    何峰挥了挥手：


    “你快去坐下休息，平时够累的了。”


    杨依兰也出声：


    “你不用管他，他这是不找点活干不痛快。”


    林一菡无奈笑了笑，没再坚持，去沙发坐下吃水果。


    杨依兰打开电视，也坐到沙发上来，开始详细问林一菡的近况，又问她和景峤的情况。


    林一菡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她聊天，一切和从前似乎没有很大区别。


    第二天，林一菡起床收拾完毕，回到房间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收拾进柜子里，又将床上的三件套换了份新的。


    做完这些，她走出去关上房门，把箱子拉到主卧。


    出门前，她不忘向家里两人交代道：


    “妈，何叔，何念念过来时我如果没回来，就直接让她去我的房间休息吧，我都收拾好了。”


    “不过，请你们一定要告诉她，不要动我桌上那台老电脑，还有所有柜子里面的东西。”


    “我给她留了一个桌面用来放她的东西。”


    何峰闻言连连点头：


    “菡菡你放心，我一定会叮嘱她的。”


    林一菡告知孙一慧自己已经出门，两人住的不远，林一菡刚下楼，孙一慧已经驱车至她楼下，给她发消息道：


    “我在东门门口等你。”


    几分钟后，林一菡坐上了孙一慧的副驾驶，两人直接前往理发店。


    “一菡，上次你说和你邻居在一起了，后来呢？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一菡看她一眼，笑道：“同居了。”


    孙一慧笑着起哄：“哟，可以啊，给我描述一下，抱得帅哥归的感觉如何？”


    林一菡眨了眨眼睛道：


    “你都空窗这么久了，赶紧去找一个不就知道了？”


    孙一慧叹了口气，


    “别提了，我也就空窗一年多，把我妈急的，恨不能把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适龄男青年的微信全部推给我，太可怕了。”


    “这么多，没有合适的？”


    “唔，有一个感觉还可以，能跟得上我的节奏，但是人吧，有点传统，还在聊着。”


    林一菡笑道：“好好做个美美的发型，惊艳他一下。”


    第二天就是过年，大街上没有想象的热闹，不少店铺都已经关门。


    两人来到熟悉的理发店，这家店已经开了小十年了，托尼小哥询问林一菡的想法时，林一菡纠结一会，还是放弃了短发，选择了法式烫染。


    托尼小哥夸道：“你选的这款很适合你温柔的气质，出来效果一定很好。”


    等做完头发，已经中午12点半，林一菡看着镜子里自己全新的发型，看起来温柔典雅，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再看孙一慧，原本微卷的头发拉直，还漂染了几缕，看着也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开心地去吃了顿火锅，又美美地去做了个spa，做完后，身心都舒畅许多。


    眼看时间不早了，两人决定回家吃晚饭，孙一慧将林一菡送回家后驱车离去。


    林一菡回到家，看到了三年多未见的何念念，她正坐在沙发上原来林一菡坐的位置上吃果盘，两位大人正在厨房备菜。


    两人视线对上，林一菡冲何念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何念念却只是不轻不重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看电视。


    林一菡眉头微皱，没和她计较，打开厨房门对里面两人道：


    “妈，何叔，我回来啦。”


    何峰笑看她道：


    “做头发了？这头发真好看，回来的正好，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这里味道大，快出去玩会，再半小时就能开饭了。”


    杨依兰闻言抬头仔细打量她，点点头道：


    “不错，新年新面貌，我闺女就是好看。”


    林一菡笑着道谢，出来要走到自己房间，想起这里已经暂时让给何念念住了，脚步一顿就转向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看了眼一动不动的何念念，又不放心地说了句：


    “对了，他们告诉你没有，请你不要碰我的电脑和柜子里面的东西。”


    何念念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白了林一菡一眼：


    “就你那点破东西，谁看得上呀，还值得你一遍遍说的。”


    林一菡被她一噎，也来了气：


    “大过年的，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何念念嗤笑一声：


    “是谁不想好好说话？一件芝麻大的事说好几遍，你在那埋汰谁呢？”


    林一菡还要再说，余光看见何峰要走出来，她连忙止了话头，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


    晚饭期间，两位长辈问问这个，关心关心那个，林一菡和何念念都很配合，一顿饭也算平稳过去。


    只是有了饭前的小插曲在先，两人彼此之间一句多的交流也没有。


    听何峰提起，林一菡这才知道，何念念今年大二，也在丽水的一所大学里就读，学的竟然还是法律专业。


    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吃水果零食，


    杨依兰突然对何念念道：“念念，你菡菡姐的男朋友小景就是一名律师，你如果遇到专业实践上或者生活上需要帮助的问题，就让你姐给你帮帮忙啊。”


    又对林一菡道：


    “你们在一个地方，平时也要多来往，菡菡，你多照顾着点念念啊。”


    林一菡敷衍般地点点头，何念念却道：


    “杨阿姨，我知道您是好意，不过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个顶个的厉害，如果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一个年轻的律师又怎么能解决呢，说白了，刚出来的律师都是个打杂的。”


    杨依兰尴尬地笑笑：


    “多个人问问总是好的。”


    何峰也出言道：


    “念念，不要这样无礼，你杨阿姨也是好意，父母不在身边，希望你们能互相照应。”


    何念念凉凉看他一眼，不客气道：


    “不需要，别来打扰我。”


    说完，她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林一菡看着自己的房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心里划过一丝不满。


    何峰面带歉意道：


    “抱歉，菡菡，念念被她妈宠坏了，现在我的话她也不怎么听了，你别往心里去。”


    林一菡笑了笑：


    “你放心，何叔，她毕竟比我小几岁，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第二天过年，林一菡一大早就开始贴对联窗花，将家里布置得喜气洋洋，剩下的时间，她钻进厨房给妈妈下手。


    屋子里到底是比往年多了两个人，也更显热闹，何念念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冷着脸的，但说话的语气相比昨天还是平和许多。


    饭毕，两位长辈各自拿出两个份量相同的红包，分别递给了林一菡和何念念，两人都笑着接过道谢。


    林一菡笑道：


    “我都工作了，还有红包收，也太幸福了。”


    杨依兰笑道：


    “一天没结婚，就是小孩子，自然要有。”


    林一菡心中一动，脑中浮现一张俊脸，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两人上一次聊天还是今天一大早起来的互送祝福，也不知道他现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