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纪言琛眯了眯眸，“滚出去！”


    他的语气很激烈，情绪波动也很大。


    云瑶立刻转身。


    然而，还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她下意识回过头。


    落地窗前。


    纪言琛倒在了地上。


    他额头满是细汗，眉心收拢，肌理明显的小臂上青筋浮现。


    这痛苦的模样，就算是出现在一个无关者的身上，云瑶也难以袖手旁观，更何况这个人如今是她的丈夫。


    她走回纪言琛身边，扶住他，“你没事吧？”


    云瑶精致白皙的小脸，深深印入男人漆黑如墨的瞳孔之中。


    温柔纯净的白。


    这张和荔荔极其相似的脸，让他很想，摧毁。


    纪言琛长指伸向她纤细的脖颈，狠狠一握。


    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样子。


    他冷冷启唇，“你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就这样，贸贸然地接近，这一刻的他？


    纪言琛的力气太大，云瑶挣扎不开，只能用力拍他手背，“松开我，咳咳……纪言琛……松开我……”


    云瑶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力气，原来可以这么大。


    就在她呼吸不上来时，远处车头灯的光线，狠狠刺进了纪言琛的瞳孔里。


    理智回归，纪言琛松开了手。


    他沉冷的嗓音，在黑暗里锐利得像把剑，“办公桌抽屉里有药，拿过来。”


    云瑶惊魂未定地摸着脖子，本能让她想要逃离这里，但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她要是把纪言琛一个人丢下，纪太太就可以不用当了。


    她来到办公桌前，翻遍了抽屉，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白色药瓶。


    上面是英文‘neuroleptic’的字样，云瑶看向瓶子正面，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对这个药太熟悉了——这种药她正在住院的妈妈也在吃，是一种精神类的治疗药物。


    纪言琛怎么会吃这种药？


    云瑶来不及多想，倒了一杯水，喂他服下药。


    纪言琛很快恢复了正常，双眼不再猩红。


    纪言琛，“你最好忘了今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


    他的长指落在她下巴尖上，她仰头的弧度被他控制的正好，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极强的掌控欲。


    云瑶她乖巧又温柔地垂下眸，“那也要看纪少愿意拿出什么来换我忘记这一切。”


    “你想要什么？”


    “我现在最想要留在你的身边，留在纪家。”


    “呵，就这么想当我的女人？”纪言琛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像你这么不矜持的女人，我没有兴趣。”


    她的人品。


    一点都不配这张脸。


    云瑶听着这话，并不生气，反而笑了。


    她笑起来很好看，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像一朵待放的艳色娇花。


    只不过，她说出的话，却带刺——


    “如果我们处境互换的话，纪少未必能做到矜持。”


    “挑衅我？”


    云瑶摇了摇头，乖巧地说：“如果我能像纪少一样，不在乎别人说自己丑，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像看一个残废一样看我，也不在乎有没有继承人稳稳接住家业，我一定会非常矜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