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瞬间炸了锅。
“人族步乘风的儿子我见过的，清秀聪慧的很，没想到这个儿子如此猥琐！”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个嫡长子就是个绣花枕头，不堪一用！”
“换做是我，我也喜欢庶子，瞧不上这个嫡子，一看就是个窝囊废！！”
“……”
周围人们的议论让元秀秀心情大好，抓起灵石碎渣，得意的放在步青云的手心。
“步青云，我知道你在步家活的艰难，我也不为那你，在你有生之年还我这么一块七级灵石就成了，还有，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因为本小姐不缺这样的一块石头……”
碎渣从步青云的指缝洒落。
他的心也一样的碎了，被践踏一地。
踩过碎渣，步青云失神落魄的往前走着，眼神迷茫而无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掌心落下温热的手指。
“我们坐一会吧。”
楚芷言拽着他的手，犹如抓着行尸走肉，坐在一株老树下。
“阿芷，你知道吗？每年我过生辰的时候，爹都会送我一块巴掌大的五级灵石。”
“五级灵石啊，我高兴，因为那是可以让我修为暴增的时候。”
“我不好高骛远，想要修炼成才什么的，我就是想着，等我有了灵气，就可以契约九阶灵兽，就可以为家族争光，就能让父亲高看母亲一眼。”
“可我盼望一年才能得到的五级灵石，竟然不如……他可以在庶子身上下那么大的心血培养，却打发叫花子一样敷衍我这个长子。”
“阿芷，元秀秀是不是在骗我，她是在离间我们父子之情，对吗？”
步青云哀求的看着楚芷言，想要她给自己一个确定安抚。
“青云……哥。”这是楚芷言第一次叫哥。
是对他的认可，也是心疼他的孤单。
“哥，那个莫老张口就说出了庶子的年纪，众人也认定他比你有作为，说明……元秀秀说的都是真的！”
步乘风真的将庶子捧在手心，而将他这个嫡亲的长子弃如敝履。
步青云红了眼眶，隐忍着压下屈辱的眼泪。
“我知道爹不喜欢我，就像他不喜欢娘一样，要不是爷爷压着，二叔疼我，他早就将我们母子俩逐出家门了！”
“也是，我无能，小时候感知兽蛋，我抱了个二阶灵兽蛋，二叔好不容易给我弄个九阶灵兽，却还被我害死了，我太没用了。”
楚芷言没有打搅他。
等他释放完所有的情绪，才敛眸而笑：“你能在十八岁感悟到这些，说明还有救！”
“你还笑？”步青云心情好了些：“我是把你当我亲妹妹，才和你说这些的！”
“你这点曲折算什么？我都被人剥皮抽骨了，也没自怨自艾成你这样……”
“什么？”步青云惊骇抬眸：“你，你说真的假的？二叔说你被挖骨的事，我，我不信是真的……”
话音未落，楚芷言露出了小腹上的斑驳疤痕。
她没有用秘法消除疤痕，就是为了告诫自己曾经所受到的屈辱伤痛。
“现在，还觉得你的人生灰暗吗？”
步青云立即摇头，不可思议道：“可，可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想活，想要活的更好，所以我就更加拼搏，只是为了能活的更好，仅此而已！”
“我也想活的更好，”步青云黯了瞳色：“可是，却好像越活越不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天灵境之上看天赋，之下论资源，也就是说，只要灵气堆砌的够多，你就能修炼到天灵境，所谓的灵气堆砌，不过就是砸钱而已，哥，我砸钱，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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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莫老的祥宝斋，他们家是老字号商铺，除了各种等级的灵石，还有魔器灵器，仙丹灵草等等，基本上要啥有啥。”
小小晃了晃脑袋，感觉还有些晕。
“少主哥哥，我真的不能陪你们进去……”
广猴子是猴系魔物，与她们女王蜂算半个天敌，骨子里就不对付。
楚芷言给了她一把白灵晶，让她找个地方喝茶等信号。
“怎么又是你？”广猴子恰好出来，一见步青云，立即瞪大了猴眼：“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想要炖肉羹呢！”
说着，再次抓向步青云。
楚芷言脚下横滑，立于步青云身前，纤瘦娇弱的身姿瞬间爆出霸肆强横的气场。
广猴子膝盖一软，“噗通”跪下。
“哥，我们进去！”
楚芷言提裙，迈着小碎步上台阶。
步青云跟在身后，疑惑的看着广猴子。
广猴子和他一样，都是一脸懵：……怎么回事？我怎么就跪了呢？
没有灵气，没有魔力，甚至于都没有半点威压。
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就，不争气的跪了。
少女的双瞳透过红绸，似乎很是随意的瞥了他一眼。
仅仅一眼，他就不由自主的跪下了。
就像是——来自骨子里的血脉压制！
铺子里其他的伙计见到广猴子吃了亏，一个个露出狰狞眼神，呼吼着就要动手。
“住手！”莫老一声厉喝，喝住所有人：“来者是客，这个规矩忘了吗？”
转头，秒变笑脸。
“步少主，我们又见面了，欢迎欢迎，小的们不懂规矩，让您二位见笑了，来人，准备贵宾房。”
莫老是个老狐狸。
他一眼就看出了楚芷言的不寻常。
广猴子是他手底下的一员大将，性子暴戾，从不服软，就连他都没有下跪过，怎么可能一见面，就跪了陌生姑娘。
可楚芷言一无灵气，二无魔力，根本无法看出是何方神圣。
他更不敢怠慢。
开中门，迎入贵客厅。
茶水上来后，莫老亲自斟茶。
“姑娘贵姓，如何称呼？”
“楚！”楚芷言眼尾低垂，满是疏离淡漠。
莫老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只好退而求其次，转向步青云。
“步少主，我们祥宝斋和你们步家一直有生意往来，你爹步乘风，二叔步睿，三叔步云水都是我们的座上宾呢！”
“三叔？”步青云恍然明白了什么：“他在你这里是进购了大量灵石吧？”
“的确不少，我们都是长期合作呢，只是最近几年，他来的少了，倒是他女儿步晶莹经常过来交易。”
“果然，果然如此！”步青云彻底解了心底的疑惑。
他一直羡慕步晶莹的天赋。
寻常人十五岁才觉醒天骨，修炼灵气，进入人灵境。
可她四岁的时候就觉醒了天骨，还被大宗师选为关门弟子。
没想到，都是步云水用灵石喂出来的。
莫老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落寞和不甘，会意一笑。
“步少主可是也有意来采购灵石？若是手头拮据的话，我们可以赊账的，年底一并在步家的账面上结账就好！”
“我哥像是需要赊账的人吗？”楚芷言淡冷抬眸。
桀骜的气场两米八，碾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