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自己报仇？”
沈苍南喝了口茶，问道。
“对，我想手刃仇人，后来查到了皇家……我知道凭我自己的力量，恐怕做不到真正的报仇。”
萧牧点点头。
“就算我能杀皇家的人，可他们死了，并不算报仇……”
“所以你就借着皇承业的寿宴，把这事儿摆在了桌面上……不，你这已经不是摆在了桌面上，是直接掀了桌子，给想对付皇家的人，提供了一把刀，甚至你愿意让自己成为这把刀。”
沈苍南盯着萧牧，仿佛能洞察他的内心。
“只要能报仇，我愿意当这把刀。”
萧牧沉声道。
“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完全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沈苍南严肃几分。
“尤其是皇东方，他的能量，远超你的想象。”
“我不怕。”
“……”
沈苍南看着萧牧，许久才收回目光。
“除了我，还有谁会入局？”
“不知道。”
“呵，你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这么干？”
沈苍南都气乐了。
“先把桌子掀了再说？”
“嗯。”
“你就不怕，我不入局？”
“您不入，自会有人入……哪怕不是为我父母，也想灭了皇家，或者扳倒皇东方。”
“你倒是看得明白。”
“沈老，我父亲……有个好老师。”
萧牧看着沈苍南，轻声道。
“少给我戴高帽，你父亲可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他如果为国捐躯，我觉得他死的光荣……可要是死于阴谋，我不为他做点什么，那就枉为人师！”
沈苍南说着，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手机。
“在我下飞机后，接了十几个电话，都是为你父亲打来的……他们，也想为你父亲讨个公道。”
听到这话，萧牧心中一动，能把电话打到沈苍南手机上的，定然不是寻常角色啊。
这一次，他赌对了。
“你该做的做了，接下来，就让我们来做吧。”
沈苍南道。
“放心，肯定会给你父母一个交代。”
“皇家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皇家。”
“怎么，你打算继续呆在中海？”
“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不会离开。”
“就算想查，也不会那么快有结果，何况……”
沈苍南说到这，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何况涉及到皇东方，需要多方博弈，甚至权衡利弊，是么？”
萧牧问道。
“……是的，毕竟他身份不寻常，他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沈苍南点点头。
“所以啊，有时候需要一把刀，我来做这把刀最合适不过。”
萧牧道。
“沈老，就算您不答应，我也不会走，而是独自为战。”
“唉……”
沈苍南看着萧牧，叹了口气。
“行，我不要求你做什么，不过再做什么时，尽量提前跟我通个气儿……就像今天，我要是提前知道，可能会提前布局，效果要更好些。”
“也可能您会制止我，不是么？”
“……是。”
“您要去皇家一趟么？”
“先不去，我想知道你都了解了什么。”
“好，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萧牧点头，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包括皇北朝几次派人杀他。
听完后，沈苍南神色变幻，按萧牧所说，几乎板上钉钉了。
不过，皇北朝不会再承认，想要皇家承认，需要找出铁一样的证据才行。
“查证据的事情，交给我。”
“杀人的事情，交给我。”
一老一少对视着，忽然露出了笑容。
“行了，事情都知道了，你也看了，我就先走了。”
沈苍南起身。
“你小心些。”
“我知道，我送您。”
“嗯。”
很快，沈苍南就离开了曜神大酒店，去开始布局调查了。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一下了。”
萧牧回到房间，再次进入乾坤戒，一边炼丹，一边修炼。
眼下，他迫切需要实力。
……
云城，龙华商会。
季德明也知道了皇承业寿宴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被惊得许久都没缓过神来。
他也算是见过无数大风浪的人了，可萧牧所做，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我想过他会搞大事情，但没想到他会搞这么大的事情啊。”
季德明嘀咕了几句后，打开中间抽屉，拨出了一个号码。
等电话接通后，他刚说了几句，那边就响起一个声音：“我已经都知道了。”
“……好吧。”
季德明脸皮一抖，这语气，好像挺平常？
“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皇家开了悬赏，两亿美金，要他的命，你告诉他一声。”
“两亿？这价格不算低了啊。”
季德明一顿。
“不过以他今天所作所为，皇家开这价格，又不算高。”
“不是今天开的，是之前，接下来肯定会涨价。”
“哦哦。”
“除了这个，你什么都不用做，他有他的计划，而且计划起效了。”
“我知道了。”
十来分钟左右，季德明挂断了电话。
他缓了缓神后，又打给了萧牧，那边无人接听。
“接下来等待他的，是狂风暴雨啊。”
季德明放下手机，自语一声。
……
半下午时，萧牧从乾坤戒中出来，发现几个未接电话。
“季德明？”
萧牧想了想，给他打了回去。
两人寒暄几句，季德明就提到了皇家悬赏的事情。
“两亿美金？呵，这点钱就想要我的命？也太小气了吧。”
萧牧很不满。
“很多大国总统，也就是这价格……怎么，你嫌少了？”
季德明哭笑不得。
“不是，这是价格多少的事情么？是你得小心点。”
“我知道了，季老哥，劳烦你费心了。”
萧牧点点头。
“别的为你做不了，查个消息什么的，可以找我。”
挂电话前，季德明道。
“好的，季老哥。”
电话挂断，萧牧又依次回拨了电话。
傍晚时，颜清璇回来了，抱住了萧牧。
“不是不让你回来么？这里，终究还是更危险。”
萧牧看着她，道。
“可我担心你，想回来看看你才踏实。”
颜清璇轻声道。
“我知道我帮不了你，可我就是想看你一眼。”
“傻丫头。”
萧牧拍了拍颜清璇，心中一叹，情债最难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