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不见了，张小雨没有急着去找它。身为主人，张小雨不怎样约束凯撒，阿拉灯神还是比较自由。平常都受不了凯撒的啰嗦，雪依觉得房间有点静悄悄。


    “凯撒又被那小丫头召唤走了吧，谁才是凯撒的主人？”


    雪依问。


    “它爱去哪，就去哪。”


    张小雨不想多说。


    “凯撒去哪，你就跟去哪麽。”


    雪依再问。明知故问。凯撒去的地方，是张小雨带它去的，怎有主人不去，附属秘宝黏胶般糊过去的。


    “我现在在这里。”


    “你着急着解释啊。”


    “是你想听解释。”


    “我们的关系，还能维持多久。”


    “你决定。”


    “……”


    雪依无言的看着张小雨。


    吸血鬼和人类的关系，鲜有发展成为恋人的先例。寿命不同，生活习性不同，理念不同。而且相互仇视，人类仇视人类以外的智慧生物，当然，人类也会仇视人类。贫贱的仇视的，色衰的仇视年轻鲜活的……


    在认识张小雨之前，不，在认识张小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雪依的固有观念没变过。和人类不要太过亲近，亲昵的结果是伤害自己。


    现在呢，我现在的想法是什么。雪依问自己。


    说不清，道不明。


    **不清是危险的警告。


    雪依盯着张小雨的脸。那是一张玩味的盯着她的脸，张小雨**的笑着。看不出他的想法，瞧不见他眼底的深寒。雪依想要破坏掉破坏掉这个男人，这样做，就会变得理智麽。雪露呢，雪露知道答案吗。依恋的姐姐不见了，血肉融合在一起了，却没有融合雪露的思想。雪依不愿承认，所谓的融合，只是单纯的一方吃掉另外一方……


    烦躁。


    莫名的烦躁。


    烦躁到想要破坏一切。


    吸血鬼残忍的本性再次表露。


    红色的血眸，不安分的牙齿、指甲。还有，乱了的心情。


    **。内心不能获得安静的**，想要拥有，拥有不得，想要付出，付出得不到回报，想要报复，报复谁呢。诅咒这该死的血脉麽，血管里流淌的罪恶啊。


    扑向张小雨。


    雪依本能的，贪婪的，想要他的血，他的肉。


    男人的血，强壮的男人的血，是女性吸血鬼的镇静剂。


    张小雨随意的躲开，随意的看着雪依。怎么看，都很随意，不在乎什么，不关心什么，就算现在死了，也没什么。


    噼啪，噼啪。骨头生长的声音，吸血鬼的牙齿撑破了原本姣好的脸蛋，指甲锋利如刀。扎着的单马尾也散开了，四肢着地。兽，野兽，危险的雌兽。随时爆发。喉咙里咕咕的发出腥红的声音。


    看到这样的雪依，张小雨想，这是怎样的种族啊，漂亮，迷人，危险，理智，疯狂，可怜？


    “啊咕，呜——”


    意义不明的嘟囔。


    张小雨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伸向雪依。


    “下嘴轻点啊。”


    张小雨说。


    吸血鬼露出美丽的微笑。她眼中再也没有张小雨，只是鲜热的血液。


    跳起来。雪依的两只手死死的扣着张小雨的手臂，牙齿毫不犹豫的撕扯着这个男人的肉。温暖的血冲撞着吸血鬼的牙齿，喉咙，胃壁。还要，还要，还要，还要更多！想要得到更多。迷失的吸血鬼，迷茫的吸血鬼，迷惘的吸血鬼，走向不复之地的吸血鬼。


    在鲜红世界里，一个女人冷冷的注视着雪依。面庞相似。


    “你那么弱小，吃了我之后，还是那么弱小，本该被吃掉的是你，退缩了的也是你。真是难看啊，现在的你，雪依。”


    “什么啊，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们是一样的，出生的时候就是一样的，为什么你得到大家的关心，大家的注视，我却像角落里的虫子，自卑的躲在那里。收起你的伪善。我们只能有一个活下去，为什么被吃掉的是我，为什么你那么强，那么冷酷。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讨好你，讨好父亲，讨好母亲，讨好族人，被吃掉的还是我。我那么卑贱的活着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既然注定要被吃掉，在母亲子－宫里，你为什么不吃掉我。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你们为什么要我存在，要我这样存在啊……”


    “……你还是那么自私。”


    “是啊，我自私。你无私，你伟大，你愿意让我吃掉。明明都已经被吃掉了，明明死了的人，为什么出现在我脑子里。”


    “现在的你，真的是你麽……”


    “？”


    现在的你是，雪依，还是雪露呢。


    鲜红散尽。


    有了理智的吸血鬼。


    傻傻的吸血鬼。


    张小雨捏着雪依的嘴，把她的牙齿从自己手臂里拔出来。


    “真狠啊，这丫头。”


    张小雨自言自语。


    因为是萝莉笔记的主人，张小雨怎样都死不掉。整条手臂的肉都没了，也能长出来，血液没了，也能再造。


    吸血鬼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白色的长裙上，大片大片的殷红。


    张小雨蹲下来，掰开雪依的手，摆正她的小脑袋。让她看着他。


    “没有谁能代替的了谁，雪依就是雪依。”


    “……”


    吸血鬼瞪着那个男人。


    在说什么啊啊，这个男人。


    现在的我，如果是雪露呢……


    如果一开始，就只有雪露，大家都会幸福的活下去，相亲相爱的活下去。为什么活着的是我，懦弱的，脆弱的，弱小的，自卑的，躲在那个雪露身后的，不怎么自信的吸血鬼。雪依哭着，心里有个伤口，是自己捅的，吃掉雪露之后，她就在心里捅了一刀。不为纪念那个姐姐，只为嘲笑自己。一无是处的吸血鬼。


    “嗯？！”


    啥啊。


    吸血鬼有异样的感受。


    原来张小雨的手在雪依的领口活动着，而且伸了进去。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在别人悲伤的时候，居然还想着做那事！！


    张小雨的呼吸，弄乱了吸血鬼的心情。


    “把你的手拿开。你好歹安慰安慰我，把女孩子弄上床，总要先甜言蜜语吧。”


    吸血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张小雨决定让自己的舌头安慰吸血鬼。


    被喝了那么多血，这丫头除了献上她的身体，还能怎样感谢自己啊。


    “我们今天换个花样吧，我把你的手脚都绑在床上怎样。”


    张小雨提议。


    “不要！别停下来，继续摸我。”


    吸血鬼不满意张小雨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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