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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指尖

    那一天,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在山路匍匐,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次次的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仓央嘉措


    ……………………………………


    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人群中不会有重复的脸,再怎么相似,也是不同的个体。


    没有谁愿意做她人的嫁衣。


    人云:我思故我在。


    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不禁想道:“那里面的人是谁,她是我么,霜如玉……”


    何为真实。


    镜中的我,还是现实中的我。


    何为现实。


    真实中的我,还是镜中的我。


    总会想一些不着调的事情,唔,作为思想处在情欲还有理智当中的高中女生,我应该还算是正常的吧。不是自诩,而是自信。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自信……”


    镜中的我对我说。


    我微笑道:“霜家有女初长成。”


    并非自恋。


    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照镜子的时间长短也没限制,如果周围没有人的话,我可以几十分钟都盯着镜中的那个女孩发呆。


    成长伴随着烦恼。


    因为心跳还在,所以我可以拥抱新的一天。


    推开窗户的瞬间,我发现自己错了。


    “应该多穿点衣服的,好冷~~~~~~~~”


    冷冽的空气。


    我的手是热的。


    我的眼睛是湿润的。


    我的志向,额,应该是远大的!


    有人敲门。


    那人一定是家母。


    她每天都会很准时的来敲门。其实,在她敲门之前,我已经醒来了。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作息习惯使然。


    “来了~~~~~”


    关上窗户的我去开门。


    门打开。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是否健在人世。对于他,我没任何感情,完全视他为路人甲。在我还未出生之前就抛弃了母亲的那个可恶的男人。


    想送给他一个敬称,人渣。


    母亲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我是她的全部,人生后半辈子的全部。


    她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女人。


    谁也代替不了她。


    拥抱了一下比我要矮上一头的母亲,我撒娇道:“妈,你不用每天都叫我的。”


    省略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几个字。


    母亲有点无可奈何的说:“不来叫你,我会感到不习惯的。”


    啊啊,这也是习惯——


    母性的温柔。


    母亲的温度。


    我沉溺其中。


    就算你们说我恋母情节严重也没所谓,我就是喜欢自己的母亲。


    不止一次这么想过,干脆不要上大学了,直接去工作,赚好多好多钱,养着她,让她不用再去工作,每天都会开开心心。


    是我幼稚,还是不成熟呢?


    放开母亲,我把自己的头搭在她肩上。这是我的习惯之一。自从我长得比她还要高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做了。


    “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不要再撒娇!”


    母亲笑道。


    我喜欢她的笑。


    小雨那家伙几天前还当着我母亲的面说我笑起来很像她……


    可爱的小雨——


    顺便一说,我也很可爱啦!


    我用双手缠绕着眼前这位伟大女性的脖子,我们一起出去。


    …………


    碧皇学院。


    我已经不再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有很多后辈有礼貌的向我打招呼,叫我学姐。虽然我的外表很冰冷,也被谁谁冠以“高海拔的制冷剂”无上荣耀。真是,真是让人生气啊!


    直接说我是冰山美人不就好了嘛!


    我一边向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浅浅点头致意,一边向前走去。


    天气越来越冷了呢。


    要不要亲自织一条爱的围巾送给小雨?好像我的衣服破了都是母亲大人帮我缝补好的呢。织围巾这种难度超高的技术活,我应该做不来吧?


    真是麻烦死了,干脆买一条廉价品送给他好了!我气呼呼的想道。


    生气的时候,总会觉得体温上升。


    “霜姐姐,你好~~”


    向我跑来的人正是晴娃娃。


    这孩子今天也来学校了。请允许我用“罕见”这个词语来形容这种状况。晴娃娃,很有趣很好欺负的好孩子,不,是坏孩子!


    ta的性别不明。至少,我不知道该叫晴娃娃学妹还是学弟。


    看到这只坏孩子,我笑道:“晴娃娃,你今天为什么来碧皇?”


    晴娃娃嘟着嘴,不开心道:“霜姐姐,有问题吗,我来学校。虽然我也不是很想在这里。”


    我知道那孩子是真情毕露。


    不喜欢学校的孩子。大概是受到了小冰墨的威胁才回到碧皇露个脸。我猜从明天开始,晴娃娃又会消失一大段时间才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霜姐姐,你和小雨学姐进展到哪一步了?”


    差点忘了,晴娃娃喜欢称呼小雨为学姐。称呼而已,不要太在意。可是我被人唤作制冷剂什么的,绝不原谅他们!


    真是的,我的怒火又沸腾了!


    “晴娃娃!”我生气的说。


    “在!”


    ta随即站直了。严肃的盯着我。


    “嗯?讨厌啦。”我为自己刚才的错愕举动感到羞愧,的心智还停留在幼儿园阶段,要是吓坏ta了,我可负责不起。我不是很有钱的说。


    将来一定要做有钱人!


    晴娃娃:“……霜姐姐?”


    我不好意思道:“抱歉,刚才我不该凶你的……”


    晴娃娃:“我要求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我:“…………”


    太坏了,这孩子!


    我只不过稍稍对ta凶残了一点点,居然让我赔钱。


    “晴娃娃,姐姐请你吃东西。”


    “不要,我只要钱。”


    “你这是敲诈,这是勒索。初中生敲诈高中生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威胁那孩子说道。


    真是丢人,堂堂的高三霜学姐,被区区一只晴娃娃敲诈了,而且ta还是初中生……


    这是我人生不可抹灭的一大败笔。


    说笑的啦。


    我拍了拍晴娃娃的脑袋,“走,姐姐带你去找富婆!”我们去敲诈冰墨好了,她可是超有钱的高中生哎,小冰墨每月的零花钱比我家母上的工资还要多好几倍。


    “副会长,你找我做什么?”


    硬邦邦的,冷冰冰的,比寒冷的空气还要冷的声音让我不禁打了一寒颤。发生源正是邪气会长啊!小冰墨降临!


    “啊哈,这可真是,真是太不幸了!”我无辜的说道。


    “是的,接下来我要对你做的事情确实很残酷。”冰墨这么对我说道。


    扭头就跑的晴娃娃。


    没跑得了。


    晴娃娃被兔耳邪气会长抓住了。“你想去哪里?见到我为什么要逃跑?”


    “冰墨姐姐,我突然想起自己的书包忘在家里了,回家,我要回家去拿书包!”


    真是逊毙了的借口。晴娃娃从不带书本来碧皇学院,这可是常识!我可不敢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晴娃娃,因为小冰墨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我。我伤心还来不及呢,怎敢有其它的想法。


    晴娃娃,我。


    同病相怜——


    冰墨发火,殃及池鱼。我和晴娃娃就是那水深火热里的两条小鱼。游啊游,游啊游,给我氧气,给我自由,给我阳光,给我小雨!


    呼呼~~~小雨真是我的命运天子呢,我刚想到他,他就出现了。额,他的那双病恹恹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又被他家的女仆艾丽儿欺负了?那只坏女人啊。真是太不可理喻了,将来我一定要把她扫地出门!


    下黑手,背后说她坏话……才不会这种邪恶的事情呢。我应该不会做吧。


    “小雨同学,我在这里!”我向他发出求救的呼唤。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小雨那家伙面色苍白的向我们走来。


    他贫血吗?我担心的想道。


    “噢,小雨学姐,我要拉你的小裤裤!”晴娃娃挣扎着想要脱离冰墨的恶魔右手。邪气会长很稳当的拎着那孩子的衣领。任ta挣扎,就是不放手。


    小雨哈了一口白气,“大家都很有精神呢。”


    我:“是啊,就没你精神。说,小雨同学,你昨天做什么都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不和谐的事情……都讲出来吧。我会郑重的考虑该如何惩戒你!


    “副会长,你现在应该考虑自己的事情吧。”邪气会长面无表情说道。


    我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是的,会长!”


    小雨捏了捏晴娃娃的脸蛋,“弹性真好!”


    “小雨学姐,你迟到了呢。”


    “没所谓,我又不在乎。迟到就迟到了。又不是旷课,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小娃娃。”


    小雨,晴娃娃,他们旁若无人的在那里啰嗦个不停!


    看吧,兔耳邪气会长生气了。


    我谨慎的瞄着小冰墨,发现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下,动作幅度可谓微乎其微,就算是我,要是费了好大的眼力才捕捉到的。小冰墨要使坏了!我心里一惊。


    “小雨学长!晴娃娃。你们好。”会长说。


    小雨愣道:“我确实很好。什么意思,冰墨学妹?”


    “没什么意思,问候一下你而已。”


    “谢了。”


    “不客气。”


    他们之间交流顺畅,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只是,只是彼此太客气了点!


    我说:“小雨,小冰墨,你们两个太见外了啦!”


    都是我喜欢的人,干嘛那么拘束呢。


    冰墨:“……见外?”


    她的表情很高深,很莫测。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小雨:“霜老师,回去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回教室。”


    拉着我,小雨向前走开。


    我向冰墨、晴娃娃她们挥挥手。


    唔,小雨抓着我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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