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很好,戒了烟,还学会了玉子烧,没有像其他中年大叔那样一个大大的啤酒肚,平平安安活到了这个年纪,将来也会平平安安地变成那个最俊俏的白髮苍苍老头子。”雪时顿了顿,“我也很好。”
“是吗?那就好。”
“风遁?风绳。”
雪时突然出手,雅子握着苦无向她刺来的手被绕到背后捆住,没有用劲,只是刚刚好睏住的状态。
她已经比雅子还要再高点了,她揽住母亲,“他很想你,我也是。”
“雪时今年几岁了?”
“二十一了。”
“有交到要好的朋友吗?”
“嗯。”
“那就好,妈妈一直担心你太早熟没有亲近的朋友。”
“忍者三禁爸爸都有跟你说吗?”
“都有好好遵守。”
“对了对了。”雅子的声音带了兴奋,“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
“我们家雪时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男朋友?”雅子喃喃自语,“这不合理,是阿光跑去威胁人家吗?”
“妈妈。”雪时哭笑不得。
雅子用脸蹭了蹭女儿柔软的头髮,“开心吗?”
“是的。”雪时答道,“虽然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不如意,很多的悲伤,但还是会因为一场日出,一场雪落,一个不经意看到的笑脸而感到开心。”
世界有其沉痛的一面,也有让人愿意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东西。
封印捲纸慢慢缠住整个人,在将将覆满整个脸的时候雅子嘴角勾起温暖的弧度,轻声说道,“我永远爱你。”
是该为死后重逢而高兴,还是该为亲手“杀死”所爱之人的生离死别而痛苦。
卡卡西拍了拍雪时的肩,这种时候什么话都不用说,却看到她不染阴霾的笑颜:“我第一次觉得秽土转生其实也是个有温度的术。”
“虽然这份温暖带着残忍的意味。”
雪时将查克拉凝于刀刃向前方的忍者下令,“退开。”
一刀把对面数个秽土转生者拦腰斩断趁着对方还在恢復期间,“封印班。”
解决完第一批转生者后,雪时脚尖点在树梢,“卡卡西这里交给你了。”
与亡者对战只会白白损耗战力还会给联军带来心理压力,关键在于及时解除秽土转生。
“我得去好好感谢一下那位施术者。”打扰亡者安息,践踏他人感情,她绝不原谅。
――――――
在寻找兜的地龙洞内,雪时遇见了一个人。
雪时曾通过传来的消息模模煳煳拼凑出对方现在的模样,跟她想像中的一样,他变得帅气,强大,也足够冷漠。
“你长大了,佐助。”
“是。”他冷冰冰的视线转过来,“足够让我了解到很多事。”
雪时看到他的那双眼睛一怔,“这样啊。”
“你果然是知道的。”一声轻嘲从唇间溢出,下一秒她被按在洞中的石壁上,脖间架着一柄细剑,白刃饮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为了所谓的村子,所谓的和平,背负起一切,孤身一人,一个人……”
“去死吗?”他的声音轻不可闻。
“你太相信他,我也是。”他已经比她还要高了,雪时仰头,因为这个动作喉间的伤口刺深了些。她用手抚上他的脸,就像他儿时刚从月读中醒来夜夜做噩梦时她做的那样,“正因如此,我一开始就不信他会做出那种事,后来我慢慢地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可我依旧拦不住他。你恨我不告诉你,可佐助,木叶不会容忍一个执意对村子復仇的巨大威胁,你若一早知晓真相,我护不住你。这是他的请求,也是我的私心。”
“他是个过分温柔的人,他爱着这个村子,爱着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可你在他心里要比这些还要再重要一点。”
“你想再见见他吗?”
佐助愣住,手上的剑早已离开她的咽喉处,他本就无法对这个人真正下手。
“他总是把一切都考虑地刚好。”雪时苦笑,“他留下了查克拉,我猜他应该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有些秘密如果埋藏地太久就长成了坟墓。”雪时伸出手指在他额头轻点了一下,指尖泛起查克拉,“你们两个人,我怎么就都拦不住呢。”
宇智波佐助的心结只有宇智波鼬能解开,他的恨意也只有鼬能消融。
这世间之事,爱恨本就难以琢磨。
鼬留下的查克拉已经快消散了,佐助突然出声,“他有话想跟你说。”
“如果是‘抱歉’的话,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雪时垂眸,长长的羽睫掩住了情绪,“让他把这两个字给我打碎了吞回去。”
“……抱歉。”鼬已经从佐助的意识脑海中消失了。
“你看,他对我永远只有这一句话。”
她笑得很轻,却不由得让人品出了几分苦涩和无可奈何。
佐助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