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宿主姐姐，你怎么会网络用语？”系统有点懵，据它所知，宿主姐姐根本不怎么和人交流的。


    钟素微微蹙眉，试着用想法回复它。


    【不常与人接触，并不是与世隔绝。】


    系统恍悟，“原来这样……”


    它的话戛然而止。


    钟素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钟璟。


    他的电话响了，紧接着脸色蓦然多了几分激动，眼眸深处带有几抹极致的柔和之色，然后不知怎么的，又突然转为纠结和痛苦。


    钟素看出来了。


    她的准嫂子，方晓晓打来的电话。


    钟璟也顾不上钟素回家以来的一系列奇怪反应了，连钟父钟母交代的好好跟钟素谈心这件事都成了空白影像。


    他手忙脚乱地去接电话，却发现，被对面挂断了。


    他眼中的神采还未变暗淡，表情还停留在微微僵硬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出现了一条未读信息。


    钟素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钟璟俊逸的脸上表情迅速地变幻着。


    从僵硬，到不可置信，再到薄怒，再到面无表情的冷漠。


    钟璟倏然将手机甩飞，手机碰撞到酒柜，“嘭”的一声，接着砸到地面上，屏幕明明暗暗，最终全黑了下去。


    钟素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团黑暗的浓稠东西包裹住了，在他冷漠中压抑着痛苦的视线中呼吸困难。


    钟璟的眼神灰暗，带着几分空洞，却又同时犀利起来，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钟素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钟素对方晓晓的不喜，是表面上就已经显露出来了的，她没见过方晓晓，却明确表达过不想要她当自己嫂子的意愿。


    钟璟左右为难，但也没做出什么其他举动。


    方晓晓跟他分手，原因是钟素。


    钟素是楠风高中众所周知的大姐大，小弟小妹挥挥手就有，她吩咐他们时不时去找方晓晓的麻烦，骚扰她。


    方晓晓心里了然，但为了钟璟，以及他们之间的感情，忍了下去。


    可钟素不但没有丝毫的收手，反倒变本加厉。


    后来真正导致分手事件的是钟素受李依依的怂恿，找人凌辱方晓晓。即使事情失败了，但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试问，哪个清白优秀的女孩子在经历这种事情时，还能保持冷静，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若是继续跟钟璟在一起，钟素就会继续阻挠。


    这次是清白，下次呢？命？


    她谈不起。


    刚刚的短信，是方晓晓的闺蜜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拿她的手机发的，内容是关于钟素做的那些事的证据。


    所以，钟璟才会那么暴怒，那么痛苦。


    对方晓晓造成伤害的人，为什么偏生要是自己宠爱了那么多年的视若亲生的妹妹？


    他没办法对钟素动手，也追不回方晓晓了，最后同钟素的关系降到冰点，两人的关系似乎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最终，钟璟听闻钟素身亡的消息，一向冷漠惯了的人，终究还是落泪了。


    大结局，孤独终老。


    极让人心疼。


    钟素整理了下脑海中又被突然塞进去的信息，缓缓抬眸，对上钟璟的眼神，没有任何的闪躲。


    声音清澈，却带了几分仿佛哭过之后的沙哑：“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