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素如同置身于这片时空之外，无论那群人说什么，怎么说，怎么看，眼神怎么讽刺与犀利，她都是神色淡淡，一副好似全然未听到的模样。


    若非偶尔睫毛的微颤和眼睛的眨动，她就被那群人认作是睡着了。


    可他们无论怎么想引起钟素的注意力，让她难堪，钟素都不予任何回应，这种状况让他们微恼。


    就像是蓄力已久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让人懊恼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女化妆师来将钟素领走，钟素走的同时姜星眼底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几秒，接着笑着应对苏灵钰。


    “苏姐，他们进去了。”


    苏灵钰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嗯。”


    敢拂她的面子，坏她的名声，当真是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最初更是先得罪了boss，否则麻烦又怎么会找上他？果然本人也是个没脑子的，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难堪。


    这个小子，她记住了。


    结仇了。


    现在……呵，他自求多福吧，是死是活看命数，要知道古灵灵可是冷心冷清又极度疯狂的一个女人。


    钟素来到化妆室，手机蓦然震动了下，她从口袋中掏出来打开，只见显示了最新的消息页面。


    耿哥：【小心点，那个女人有点问题。】”


    钟素微微扯唇，手指很快地在键盘上滑过，在别人还没看清楚到底点击发送了什么时，消息已经到了耿垌的手机上。


    温乔：【看出来了。】


    耿垌眸色渐深，拿着手机出去了。


    钟素余光中看到那个女人满脸笑容，热情至极，全身都透着一股活泼热情的气息，仿佛能将冬日的寒冰都融化了。


    她笑着接引他在一个座位上坐下。


    钟素一双眼睛锁定镜子中女人的笑脸，恰巧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笑和执拗。


    钟素没坐下去，中途顿住了。


    “怎么了？我们还要化妆啊。”女人依旧笑着说道，只是面庞表情较之前略微僵硬了些，整个人身上营造的热情气息几乎全部一扫而光。


    钟素听着这个声音，忽然动了。


    她猛地站起来，狠狠一脚踹向那个黑色的沙发椅。


    “咚”的一声，沙发椅应声而倒，同时带下去了一些零碎的小物件，一个小镜子破裂开了。


    钟素看着周身空空荡荡除他们外没有一个人的化妆室，忽而笑了，一双沾满笑意的黑眸就那样跟女人对视起来。


    女人不知何时脸上的笑容就全部消失了，只余留下了阴鸷与狠厉，略微泛黄的皮肤上，一块块面部肌肉都似乎微微扭曲起来。


    她眼神冰冷而锋利，看人时像是冰刃打在了人的肉体之上。


    她出声，声音也变得嘶哑而尖利：“温乔？”


    钟素继续看她，不闪不躲，也不语。


    女人忽然暴怒起来，“你敢不回我的话？”


    钟素笑，“你是天王老子？”谁都没有这种一跟她说话她就必须回话的能耐。


    女人的表情蓦然怔住，随即“桀桀”地诡笑起来，眼底被一片极致的黑暗所笼罩，“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好玩儿的人了呢，要得……慢慢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