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素随着他手指的指向看去，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打脸？”


    莫楸笑言：“我上次也被揍了脸，这次还回来。”见到丑八怪的那张脸，就按捺不住的手痒。


    “上次是司酩。”钟素平静地提醒他。


    “哎呀，同理同理，都是两个我看的不顺眼的人。简称——父债子偿。”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你够了吗？”白迟戥顶着一张猪头脸，脊背挺直、稳当当地走了过来，瞬间夺去了两人的视线，他眉眼处如同覆上一层冰霜，冷凝渗人：“滚出去，再继续你的表演。”


    “都滚出去了该怎么继……”


    莫楸接住他带风的拳头，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几步，“别激动丑八怪，丑八怪长的丑脾气应该温柔，不然没人喜欢啊丑八……”


    “丑你祖宗！”


    “别激动别激动啊，这个场景不适合激动……”


    【那个叫莫楸的是有病吗姐姐？】它有点儿看不懂，他到底是从哪里搬出来的逻辑，还能把一个优雅高贵的少爷给逼成那个失态样子。


    钟素不看他们，直接走到那个透明的屏障处。


    【他是傻逼。】不能用常理分析。


    “仄言……”女鬼姜姝姝遍体鳞伤地从空中落地，睁着血红色遍满血丝的眼睛盯住她，嘴唇上全是鲜血，使得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帮我，我要……杀了他们！”


    仄言的手指刚触到屏障，就完好无损地穿了过去。


    这个东西……是禁鬼阵。


    只能禁锢住鬼魂，对人却没有任何作用，如同虚设。


    这个阵法下着容易，稍微有些能耐的落雁山弟子们都能下，只是它有一个严重的弊端。


    钟素走进去，对姜姝姝伸出手。


    姜姝姝愣了几秒，一双眸子中情绪复杂，表面之上蒙了一层若有似无的薄雾。


    “我想……杀了他们……”


    钟素握住她的手，语气多了分温度：“先保护好自己，有了能力，之后想杀谁都没问题。”


    这个时候莫楸也消停下来了，同白迟戥取消了打架工程。


    眼见着钟素就要带着姜姝姝出来了，一直趴在地上如同死尸毫无生气的莫阑瞪着惊惧的眼睛，嘴唇哆嗦，声音都变了调：“白少，白少……”


    “闭嘴。”白迟戥冷声呵斥。


    他看着那一幕，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又仿佛之前禁锢住女鬼的人并不是他。


    “堂……”莫阑身子颤抖，趴在脏兮兮的泥土地上，手指扒着泥往那边爬，“堂弟，求你救救我……”


    手中捏着一块小石头，正想往莫阑那里砸过去的莫楸：“……？”还有他？


    向他求救？


    脑子没坑？


    “我们……”莫阑重重地咳嗽两声，“我们好歹也是堂兄弟，伯伯在天之灵，肯定也希望兄弟们和和睦睦的……”


    “老子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群扯道德绑架的傻逼！”


    莫楸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脚，然后拎起来人直接走到了刚出来的钟素和姜姝姝旁边，在莫阑惊恐万分的目光下，将他扔到一旁的地上。


    双手抱胸并且冷冷配音：“我莫阑脑子有点儿病，所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