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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我说我要你做主


    我感觉你不是铁


    却像铁一样qiáng和烈


    我感觉你身上有血


    因为你的手是热乎乎


    我感觉这不是荒野


    却看不见这地已经gān裂


    我感觉我要喝点水


    可你的嘴将我的嘴堵住


    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


    因为我身体已经gān枯


    我要永远这样陪伴着你


    因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


    陈寻觉得方茴就像是蒙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确感到了幸福,但是同样也觉得迷茫。他不知道这样幸福的背后是什么,这让他特别不踏实。可是他又不能抱怨什么,因为他是心甘qing愿陷入其中的,而且最开始方茴吸引他的,也正是这种神秘的气质。


    望着手里红色的拨片,陈寻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须要见到方茴。想了很多之后,他终于确定,他要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揭掉。因为,不管之后看见什么,痛苦也好,悲伤也好,他都不打算离开。


    陈寻到方茴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是普通的塔楼,外墙上的颜色脱落了一半,墙fèng上还有黑乎乎的排水痕迹。陈寻在楼下的公用电话给她家打了电话,方茴接的,陈寻让她下楼,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好。通话时间不到一分钟,两毛钱。


    方茴下来,环顾四周说:“你一个人?唐海冰呢?”


    “怎么?你以为我们兴师问罪来了?”陈寻说。


    “那倒不是……”方茴低下头。


    “难道你真的有罪?”陈寻盯着她说。


    方茴勐地抬起眼睛,表qing从惊讶到失望,直到最后没有表qing。她冷冰冰的说:“哦,你说有,就有吧。”


    陈寻有点不自在了,方茴很久没这么跟他说话了,好像两个人又回到了原来天各一边、互不往来的时候,这让他受不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寻愤怒的嚷着。


    “告诉你……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么……”方茴冷漠的表qing中闪过一丝悲伤。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么?还是真像唐海冰说的那样?我怎么想你的你不明白?我瞒过你什么?可你呢,说实在,现在我知道的,顶多就是这世界上有你这么个人而已!”陈寻激动的说。


    “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子的,好,我明白了。”方茴点点头说,“那么这样一个人你是怎么喜欢上的呢?你的喜欢算什么?世界上有的人多了,你又怎么就偏偏要找我?陈寻,你又相信过我么?”


    方茴的眼眶里已经含满眼泪,陈寻呆呆站在那里,他从来没看过方茴这样子,也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么激烈的话,不由有些不知所措。


    “我本来想好好的跟你说,把以前的事都告诉你。可是现在没必要了,我这个人,对你来说也不过如此……”


    方茴说不下去了,眼泪像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她转过身往楼里走去,那个时候她已经灰心。


    可是陈寻拉住了她,从身后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是手,不是衣袖,不是胳膊,而是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可能说牵手有些牵qiáng,但是这样不同以往的接触还是产生了尴尬的气氛,无意中化解了刚才的冰冷紧张。


    “你……gān什么!”方茴红着脸,挣扎着说。


    “方茴,你听着。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不管你以前怎么着了,你就是杀人放火了,我也照样喜欢你!”陈寻望着她,认真的说。


    方茴轻轻的抖动着,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不再挣扎。


    “但是你别骗我,你也别瞒着我,我是……真的喜欢你!”陈寻的眼圈也有点红了。


    方茴点点头,哽咽的说:“我跟你讲……我都告诉你……你知道么,我其实特害怕你因为这个就不理我了,我刚才……特难受……”


    那天,方茴把那件事完完整整的讲给了陈寻,而陈寻则一直攥着她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谁也没有松开。


    第四卷且行


    方茴说:“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都还在上高中。大概是huáng昏吧,天是暗huáng色的,大家在cao场上跑步,我当时啊,好想就这么一直一直跑下去……”


    (1)


    在和方茴待久了之后,就能很轻易地发现她隐藏在冷漠和寂寥下的笨拙和单纯。


    那天她给我讲述陈寻与她的第一次牵手,好像怕我不明白似的,她拉过了我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掌中,十指jiāo叉的握在一起说:“吶,就是这样。”


    做这些的时候,方茴一脸纯净,没有丝毫的暧昧与羞涩,就像是给大人表演节目时非常认真的小朋友。而攥住她的手,我却不自觉地稍稍用力了。从掌心传过来的温度让我意乱qing迷,这样温润的女孩子,我真的想就此抓住不放。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房门被突然推开了,aiba拉着一个女孩大剌剌的闯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喊着:“张楠,看见方茴没有啊!我没带钥匙!”


    很快她就看见了我们,以及我们尚未分开的双手,她愣了两秒之后马上转过身说:“狗没拿伞!”她身后的女孩则满脸歉意的使劲给我们鞠躬。


    方茴挣脱开我的手,通红着脸缩在凳子上。骤然冰凉的掌心让我心里缺了一块儿,我转过身沖aiba喊:“cao!你丫别说鸟语!”


    “瞧你那怂样!方茴,你怎么居然找他了!”aiba白了我一眼说。


    “不是……我……我们没什么,我就是跟张楠聊聊天。”方茴忙撇清说。


    我又有点难受了,顿时觉得特他妈自作多qing,非常替自己不值,于是站起身切了一块蛋糕递给aiba说:“今天爷爷我过生日,赏你的,哎,你也没介绍,这个姑娘是谁啊!”


    aiba欢唿着接过蛋糕,递给身后的女孩,用日语说了几句什么,扭头笑着沖我说:“生日快乐啊!她是和子,我那啥!”


    “哦!”我恍然大悟的看着和子,和子很友好的沖我点点头。


    aiba又和她说了点什么,她笑了笑,沖我微微鞠躬说:“有娄西裤!”(日语:请多关照)


    我忙摆手说:“别别别!我可受不了这个!”


    aiba哈哈大笑说:“人家是礼节xing的问候,张楠你丫真不是一般的没文化!”


    “cao!他们的文化还是从我们这里传过去的呢!”我瞪着眼说,随后笑眯眯的一边鞠躬一边沖和子说:“你们丫日本大大的不是东西!嫁给日本男人不如嫁给中国女人地!多几个aiba你们就灭种地!呦西呦西!”


    和子听不懂中文,仍然微笑着点头,然后询问式的看着aiba。aiba狠狠打了我一下说:“行!你这孙子!我们惹不起躲得起行吧!方茴把钥匙给我,我们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要不丫还指不定说出点什么来呢!”


    方茴忙起身说:“不是这样的,你别瞎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


    我愣了愣,有点始料未及。


    她走过我身边,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今晚……谢谢了!”


    三个人前后走出了我的房间,随着屋门“咔哒”一声关严,我才回过味来。低头看看桌子上的蛋糕、酒瓶、樱桃梗、水渍,我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灰姑娘的故事,在午夜钟声之后,当马车、礼服、王子都消失了的时候,她大概就像我现在这么失落。


    那之后我们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念书、打工、做饭、睡觉,一切都没有变化。只不过方茴多少和我亲近了点,偶而在楼梯遇见的时候,会聊聊天气和功课,如果她手里拎着东西,也不再介意我帮她提上楼。要是被aiba看见,她就会朝我意味深长的挤眉弄眼,我也会沖她挤回去,只不过心下却很黯然。我想在方茴眼里,她已经把我当成了可以安全接触的“无xing人”。


    她和陈寻的故事也再未向我提起半句,我也没问。我知道那夜的方茴是某种特定时间地点qing由的产物,就像《七龙珠》里面的超级赛亚人,不到特殊的时候,小悟空只是小悟空,不会产生能量变化。而方茴什么时候再变身,是我完全掌控不了,也无法预计的。


    然而,我没想到,没过多久,方茴就又变身了。


    起因是方茴和aiba的房间被盗了。


    留学生的被盗和普通居民的被盗不是一个意义的,当地居民失窃的话,不过是损失一些财物,不会影响到生活。而对于本身就没什么财产可言的留学生来说,无论什么都是丢不起的。我刚来的时候曾经丢过包,里面的车票,卡、现金,学校书本资料、电话卡全部没了,那就几乎让我断粮了一个礼拜,绝望得恨不得回国算了。而方茴她们更是丢得gāngān净净,这简直可以算是灭顶之灾。


    别看aiba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看得开,这次她可真是傻了眼。平时的接触可以看出来,aiba家境肯定不算富裕。她和方茴一起住,除了因为和子家里在澳洲有亲戚,不能和她一起之外,多少还是因为方茴能多负担一些房租。失窃之后,她们两人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剩,本来说是报警,可是方茴却死活拦了下来。因为她丢了几本中国杂志,这种东西对小偷来说就像垃圾,一点用也没有,可是偷她们的人却给顺走了,方茴说肯定是中国人gān的。


    对于同胞,我们无法彻底痛恨。


    其实这就是中国留学生特有的悲哀。出过国的人大概都有这种感觉,在国外,同一国家的人本来是很抱团的,不管是打工还是上学,一般都会互相帮忙,彼此照应。可是中国人却不是,冷漠相处也就罢了,欺骗同胞的事屡见不鲜。也许特殊的国qing特殊的成长才促成了这种特殊的现象,作为其中的个体,很难改变什么。而来过这里的我们,只是希望在回去之后,在一代代的蜕变之后,让我们的孩子再来到这里的时候,能够坦然面对互相平等的另一种族,骄傲地说出自己是中国人。


    无可奈何之下,aiba暂时住在了和子那里,她管家里又要了些钱,我也接济了她一点。方茴自己住在那间房子里,她平时在留学生里面算阔绰的,而当她用剩下的钱购置了必需品之后,生活质量一下子降到了让人无法想像的程度:每天只吃一顿饭,水电煤气都尽量不用,晚上打两份工,在夜里两点还步行回家。


    这样的qing况让我实在看不下去,一天我在楼下碰见了她,她刚从菜市买菜回来,为了能便宜点,她宁愿去两公里远的地方买分量可观的大颗捲心菜。我忙接过她的书包,她累得已经不再客套,任由我拿过所有的袋子。我看见她肩膀上勒出的深深两道红痕,心疼的说:“gān吗过这么苦?打电话跟家里说实话吧,让他们寄点钱来。再这么下去,我看你撑不住。要是你病了,花销不是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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