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话,人前公众知道他还有这么一号二叔的,没几个人。
停在病房门前,席铭没进去,转身交代他:“自己注意点,病房里我吩咐过,现在只有护工在。”
席温羡颔首:“好。”
等席铭转身准备离开,席温羡抬手推开房门,走进去。
护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席温羡和她见过几次面,进去后两人熟稔的打完招唿,女人退出去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他。
南烟挣扎着要从他身上挪到床上去,席温羡调侃:“这么垂涎自己?”
被调侃,南烟转头啊唔一下咬在他手腕上。
她只是想试试,距离自己的身体近一些,会不会能回归本位。
事实证明,不能。
席温羡把她放在床侧,自己在旁边的看护椅上坐下来。
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只是看着。
南烟好奇,伸出爪子去戳他的手臂。
席温羡回神,和她对视:“想问什么?”
南烟的视线在他和床上躺着的自己身上交替。
他瞭然,她想问的是前面几次是不是也这样,只看着,什么都不做。
他神色再正经不过:“不然呢?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好好待着,除了过来看看,还能干什么?”
南烟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收回。
情绪藏得很好,什么都不看不出来。
今天整天算起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在车上待着的时间有三分之一,沾上床,之前压下去的睡意,再次来袭。
南烟迷迷煳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席温羡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找来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然后坐回看护椅,盯着床上那张脸看。
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在心底深处,他其实存着几分迷茫,万一,这辈子,一直都这样?
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身经歷,谁说给他听他都不会相信。
一直存在于脑海里的不可置信在面对床上躺着的那人时,全面迸发。
抬手握住她的,他轻声开口:“南南,快醒来吧。”
一个半小时后,他起身,替她压好被脚,抱起陷入熟睡的狗主子回家。
第二天早上醒来,席温羡难得的还躺在床上没起。
南烟汪一声,等他抱她过去。
凑在一起后,她举起爪子去敲平板。
席温羡给她解锁,递过去。顺着她敲在键盘上的爪子读她想表达的意思:“想辞职?”
南烟点头。
一是一直在请假,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影响终归不好。二是,不想再跟南家有任何牵扯。这份工作放在那儿,在她心里就是个不□□。
无功不受禄,她不想再平白受着南家的好处。
没必要。
确认她的意思后,席温羡打电话给周泽,让他帮忙处理。
周泽不情不愿的应下,打开电脑给她写辞职信。
心里一桩大事得以解决,南烟开始安心养伤。
直觉告诉她,一顾的伤什么时候养好,她什么时候可以全身而退。
直觉很准,一直到一顾开始做康復,她还是一顾。
期间席温羡偶尔会带她去医院走一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她越看越陌生。
在一顾体内的时间太长,她心里渐渐升起不安。
为什么,这次一直没有任何进度?
两人的状态刚好相反,前期南烟淡然自若,席温羡心里心乱如麻。后面南烟开始焦躁不安,席温羡反倒冷静下来。
南烟焦躁了两天,在成为一顾的第十八天,她照往常的习惯在七点半醒来,然后自己下床去外面吃早餐。
吃完早餐熟门熟路的绕到阳台,爬到席温羡特意为她定制的小型泳池里玩水。
按摩,游泳,晒太阳,一系列的康復疗程下来,一顾的身子恢復得很好。
这两天,基本已经处于完全康復的状态。
她随时做着各归各位的准备,但也仅仅只能做准备。
席温羡今天不在家,她犯懒,不愿意早起,所以一个人留在家里。
明天他要出发去录制《不期而遇》,为期两天。
剧组环境不好,没人照顾她,席温羡说先把她送回老宅,让白女士代为照顾。
她之所以焦躁,这个原因是最重要的。
晚上,席温羡跑完通告回来,她还缩在水里玩儿。
把狗子捞起来用浴巾擦干,然后抽出吹风机给她吹毛髮。
收拾好,他一边餵她吃晚餐一边问她:“是我送你回去还是让家里的司机来接?”
他是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如果南烟要他送,一来一回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南烟思考片刻,决定不折腾他。
家里的司机九点半过来接狗,席温羡揉揉她的脑袋,把她放在后座:“我回来马上去接你。”
目送车子离开,席温羡回家收拾行李。
行李整理完和导演说好明天集合的地点,已经到十一点。思考片刻,他放弃去医院的想法。
明天五点多就要起床,医院不算近,很折腾。
——
司机是席家的御用,跟着席越的时间快有二十年。
一路把狗主子送到席家,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