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林苑冷笑，赏给她两道汽车尾气。


    送走她们两个，南烟给席温羡打电话。


    席温羡还在席家老宅待着，席越吃完午饭遁走，留他一个人被白女士拉着渡劫。


    白女士不让人走，也不和他说话。施施然把他晾在一边，偶尔递过去一记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席温羡头疼：“妈，咱们正常点？”


    白女士冷笑：“你嫌弃我？”


    席温羡头更疼，连忙给皇太后递糖：“哪儿能，爱您都来不及。”


    见惯他在自己面前的油嘴滑舌，白女士毫不犹豫打落他的糖罐子：“我感受不到来自于儿子的爱。”


    席温羡眼角一跳，一字一顿：“您要怎么着？”


    白女士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嘴角缓缓勾起：“没什么大事，只是明天想逛街了，你爸没时间。”


    席温羡从骨子里不喜欢和白女士逛街，有席越在还好，她比较收敛。但凡只有他们两个单独出去，脱缰野马白女士的缰绳，一两个小时里绝对别想收回来。


    他沉默不到半分钟，白女士戏精附体，再次冷笑：“呵，虚假母子情。你走吧，我去找你爸。”


    按照多年的习惯，话里的意思其实是想表达，你要是敢走，我就让你爸整你。


    而他家老父亲，向来最不喜欢的就是陪皇太后上街，但凡能推给自己儿子的，绝对不亲自上阵。


    被两人同时压制的席温羡没有人权：“明天我过来接您，几点走？”


    白女士赏给他一记算你懂事的眼神，端起茶杯抿进去一口：“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席温羡刚答应完，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看一眼备註，他眼角眉梢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散了？”


    “恩。”南烟踢踏着步子在原地打转，“我过去找你？”


    看一眼满脸八卦的白女士，席温羡说：“把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南烟想了想，说好。挂断电话后，把地址发给他，缩回餐厅的休息区坐着等他。


    另一端的席家，席温羡放下手机的同时，白女士凑过去：“不同寻常，是谁？”


    手机在手心转了一圈，席温羡眼角笑意不减：“女朋友。”起身，“她在等我，我过去接人，您在家有事给我打电话。”


    白女士拉住他的手：“你特意空出这几天的时间是为了陪她？”


    事实确实如此，席温羡颔首：“对。”


    “明天别来了，我嫌弃你。”白女士脸上的表情先是由多云转晴，再由晴转多云，“好好对你女朋友，要是以后让我知道你欺负人家，早晚找你算帐。”


    他低笑出声：“欺负？我捨不得。”


    眉头舒展开，白女士轻笑：“你心里有数就好。”


    母子二人达成心照不宣的协议，席温羡拿着车钥匙出门。


    ——


    南烟一部综艺看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他打来电话让她出去。


    退出视频app，南烟拿着包脚步轻快的出门。


    他一如既往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不同的是，这次直接站在门外等她。


    南烟轻声喊他，得到回应后助力往前跑，然后弯着膝盖，脚下使力跳上他的背。被他用手托稳后，抬手圈紧他的脖子，脑袋往前凑：“我们去哪里？”


    背着她迈开步子，席温羡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到我家只要十多分钟，去不去？”


    以他的身份，在市中心也没什么能玩的东西，看个电影都要东躲西藏。说起来家里是最好的去处，什么都不用顾忌。


    没思考多久，南烟点头，不过：“你家里肯定没零食，我们先去超市买吃的？”


    餐厅附近就有一家百货超市，席温羡脚步一转，带着她过去：“好。”


    在超市门口把她放下来，席温羡一手牵着她一手推购物车往里走。


    南烟目标很明确，直奔水果区，途中被他拉过去给自己选了一双拖鞋。


    水果照旧选的她爱吃的老几样，草莓车厘子香蕉一一称好放进购物车，她撒着欢跑到零食区。


    挑挑拣拣拿了一罐薯片和几个布丁，然后转身问席温羡：“想不想吃坚果？”


    席温羡直接拉着她绕到坚果区：“拿吧。”


    碧根果开心果都往购物车里放，最后翻出平时吃得多的芒果干和牛肉干，南烟收手：“好了。”


    他揉揉她的脑袋，牵着她去收银台结帐。


    经过酸奶区，席温羡喊住她：“拿两瓶酸奶。”


    酸奶促消化，南烟选了两瓶原味的放进去。


    超市里顾客不算多，开放的四个收银口有一个空着。他们走过去，结帐走人。


    路上很空旷，席温羡的车速不自觉加快。不到十分钟，已经抵达小区门口。


    在小区停车场停好车，席温羡带她坐电梯直达二十六层。


    从购物袋里翻出新买的女款拖鞋换好，她黏着席温羡走进客厅。


    把零食放在茶几上，席温羡提着水果问她：“和我一起去厨房？”


    毕竟是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南烟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