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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 > 第16章 谢云章 你不许再动他。

第16章 谢云章 你不许再动他。

    闻蝉不问还好,一问,程湄一头栽进程母怀中,又是失声痛哭。


    原来她那时以为榻上是谢云章,便对人百般讨好,大着胆子说了许多放浪之语,求人怜惜自己,疼一疼自己,这些都算委婉的。


    结果宽衣解带到了半途,忽而听男人问了声“你是谁?”,却不是谢云章。


    那时她都爬到男人身上了,急匆匆想下来,却被人一把推倒,从榻上滚了下去。


    那人又喝问:“你给我下药了?”


    继而不听她解释,对着地上的她便是拳打脚踢。


    就是那时候,有宾客听见动静闯进来,便见她衣衫不整跌倒在地……挨人打。


    身上几处擦伤,右臂全然失了知觉,一延医才知,是骨头断了。


    程湄哭,不仅是因为计划失败,更因自己将面子丢了个透彻,她在人面前百般放浪,那人却一分一毫都不为所动,甚至将她痛打一顿。


    这叫她如何不觉得屈辱!


    程夫人大致说明事态,闻蝉便知晓,程湄这回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高夫人又适时上前道:“先前湄丫头说你惦记那御史,我倒没当真,如今看来,你当真狠毒啊!”


    “起初答应好好的,事到临头却找不见你,不声不响,把自己夫婿塞了过去。”


    “你这毒妇存的什么心!把湄丫头推给他,好下堂和离,跟了那御史不成?”


    高夫人的性子风风火火,显然也并未把闻蝉放在眼里,这种关头,竟一股脑把错都归咎到她身上。


    闻蝉只望向程夫人,“程夫人,您也是这样想的?”


    程夫人忙着安抚程湄,一时不语。


    闻蝉便又道:“我从程小姐院里出去,在宴上没待多久便腹痛不止,问路去了茅房。”


    “却不知那茅房叫谁上了锁,我刚刚才从里头出来,夫人可以问问府上的丫鬟。”


    “呵!”高夫人在一旁冷笑,“这么说,你也无辜得很咯。”


    “我不明白,夫人为何要这般疑心我?前阵子我本就病着,时好时坏地腹痛,若非程夫人亲自作请,我今日都不会登门。”


    “再说程小姐这计策,我难道不是登门后才知晓,也曾真心劝阻过?”


    “此处是程府,我是客,诸位难道以为,我能轻易将程小姐骗去别处,又不声不响偷梁换柱?”


    高夫人那番质疑,本就是主子出气的姿态,不攻自破。


    闻蝉只年长程湄三岁,此刻却像是比她稳重三十岁,上前一步蹲下身。


    低声问:“我夫婿,可曾冒犯了小姐?”


    这话说得隐晦,还是程夫人替她作答:“只受了些皮外伤,另加断了条手臂。”


    那便是清白无损。


    得知这一点,闻蝉觉得此事好办,无非是程湄自觉丢脸,程家又要她给个交代。


    她从地上起来,站直了,两手端在身前对人浅浅一礼。


    “夫人小姐放心,此事,我必定叫他忘了。”


    “忘了?”高夫人不依不饶上前,“我湄丫头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被你家男人这样欺负,你叫她如何忘?”


    “那高夫人不如再宣扬出去,好叫大家都来评评理。”


    “你!”


    闻蝉只对她强硬,转头对上程夫人和程湄,她隐含歉疚,也只娓娓道来。


    “把我锁进茅房里,又将程小姐骗过去,夫人可探查过,谢御史那边,是何种境况?”


    闻蝉那时虽躲在被褥中,此刻却只能装不知道。


    程夫人面如死灰,她一直不出声,便是料到如今这情形,是谢云章一手促成的。


    “我到原先的厢房寻人,他与自己那妾室在屋里。”


    闻蝉见她并不起疑,稍稍安心,“那夫人心中,想必也有定论。”


    程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闻蝉识趣,并不戳破。


    深深叹一口气,方道:“今日很晚了,我明日再带夫君登门,程夫人,叫我去看看他吧。”


    这一晚上前厅皆是宾客,后院的动静又起起伏伏,程夫人本就心力交瘁,点点头,指了一个大丫鬟带她去领人。


    闻蝉进了屋才知晓,檀颂竟是被人绑着,此刻已陷入昏迷。


    “这是什么道理!”


    两个小丫鬟上前为人松绑,身边那名对她解释:“檀大人多食了鹿茸汤,举止便有些……”


    闻蝉听出话外之音,鹿茸汤能补阳,可哪里到了要把人绑起来的地步。


    想必,是本该由谢云章服下的药,被檀颂误食了。


    “夫人放心,大夫已开过药,给檀大人服下了。”


    那丫鬟见闻蝉面有怒容,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下。


    檀颂肤色白净,此刻面上染着几分异样的酡红。


    闻蝉一靠近,他便唤了声:“夫人?”


    见他伸出手,闻蝉立刻牢牢握住。


    “我在,我带你回家。”


    今日出门并未带丫鬟小厮,闻蝉只能亲自扛着人,又叫小丫鬟扶着另一端往外走。


    程家庭院深深,檀颂又毕竟是男子,一路走得不算容易。


    在程夫人那里,闻蝉算是把罪名都推给了谢云章,可她没想到,谢云章竟转而给檀颂下药。


    她哀求过那么多次,不要捅到檀颂面前,就是为了保全檀颂。


    可转而,他还是因为自己受了戕害。


    此时赴宴的宾客早已散尽,月色如洗,只剩孤零零一辆马车,车顶坠下一个写着“檀”的灯笼。


    好不容易将人搬上车,闻蝉的心似有千斤重。


    转眼,却瞧见巷子里,似乎还停着一辆马车。


    她直觉那是谢云章,似乎就等着看自己,看檀颂的狼狈样。


    眼见檀颂在车上昏着,她交代车夫一声“在此等我”,便趁夜色踏入那巷道中。


    谢云章果然立在马车前。


    在他身后,是陆英和那位石护卫。


    闻蝉与人无声对望一阵,还是谢云章先开口:“脸怎么了?”


    他不说闻蝉都要忘了,那是高夫人打来泄气的,有点疼,或许是肿了。


    她走上前,一瞬不瞬仰头望着他,问:“那碗汤,是你换的?”


    谢云章似乎默了片刻,又似乎没有。


    最终只答:“是。”


    啪——


    面前女子抬腕,他面庞稍许偏转。


    转回眼,却见她隐在袖间的手,正带着衣袖隐隐发抖。


    “谢云章,你不许再动他。”


    连嗓音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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