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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 > 第92章 又不认账了?

第92章 又不认账了?

    他听完门外男人一番话,惊觉自己当年行事,似乎与他半斤八两,没什么大分别。


    旁观起来,分外可恶,分外叫人心寒。


    狂风骤雨止息,他轻缓吻人耳后,前额,察觉她发间香汗涟涟,吻落面颊时,更不知唇间咸涩是她的泪还是汗。


    门外人犹豫得极长,只窥见门板上一道身影,都不难猜想他此刻有多煎熬。


    “罢了。”


    闻蝉直起身,抚着心口勉力平息下来,哭音也止了,声调显出冷肃,“我与郎君有缘无分,不如悬崖勒马,往后不要再来往了。”


    门外人又慌忙道:“别,别……”


    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终于说:“我娶你,我只要你便是了!只是她娘家势大,此事需得缓缓周旋。”


    “你叫我进来,我同你慢慢说,可好?”


    她衣襟松散,被身后谢云章一蹭,衣领往后落,露出几分粉腻的肌肤,被男人趁势啄吻。


    闻蝉捏紧拳头,狠狠回头剜他一眼。


    才又对着门外人道:“今日我一时情急,哭花了妆,又乱了头发,郎君若还是读圣贤书的君子,且放过此刻,不要叫我现丑了。”


    “回去仔细考量三日,再到我宅邸上细说。”


    门外人听了这话,发热的头脑稍冷,也觉得有道理。


    最难的不是背叛妻子,而是背叛恩师。


    如今是什么情形,朝中百官纷纷站队,贸然跳去另一队,太容易吃力不讨好,甚至万劫不复。


    可……


    回想成婚一年,被妻子仗家世作威作福,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难道要一辈子被人骑在头顶吗?


    “好,我听你的,三日后我去寻你。”


    已经耽搁太多工夫,他不得不回去了。


    只是转过身又折返,立在门边道:“你梳完妆,记得用些饭食再回去。”


    门内轻轻回应了一声:“好。”


    脚步声,越来越远。


    闻蝉憋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


    再凉的天,也毕竟是七月,她出了一声薄汗,被人抱着更觉黏腻不好受,直接推开他。


    谢云章气息亦不平稳,垂下眼来,见身前人头也不回地远离自己。


    笑道:“又不认账了?”


    她似乎总这样,情动时百般温顺,清醒过来狠心绝情。


    闻蝉听了这话更觉气恼,回头道:“分明是你……”


    话堵在舌尖,没能骂出口。


    她看见男人取出方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擦完要收回去时,才抬眼望向她。


    问:“你要用吗?”


    无耻!


    下流!


    闻蝉拉过他作势递出的手,张口便咬在他腕上,直至舌尖尝到血腥味,才又扔秽物似的狠狠丢开。


    是疼的,可更叫男人心口胀闷,言语都没法诉说,只能又从身后将人圈住,蹭她柔软的发顶。


    怀中人挣扎,他就收紧臂弯。


    将渗血的手腕递到她唇边,“再咬一口?”


    被闻蝉狠狠打落,“咬不动了!”


    他就抱着人唤名字,一声一声唤“杳杳”,直唤得闻蝉彻底没了脾气。


    只是这一叠声的杳杳末尾,忽然不合时宜混入了一声:


    “蝉儿?”


    叫她瘆得慌。


    身后男人问:“他平日就这样叫你?来往书信亦是?”


    当然不是。


    海晏平日还是端得守礼,信中称她柳娘子,到了上京,也不过换个姓氏。


    只是今日情急,他失态了。


    “你管人家呢。”


    她脱口顶撞一句,谢云章将她身子拨转,握着她肩头,直直望进她眼底。


    “真要为我涉险?”


    “谁替你涉险了。”


    潮汐方落,她此刻难哄得很,说一句顶一句。


    谢云章却止不住扬唇,又将人揉进怀里。


    “那就千万小心,我只要你保全自己。”


    闻蝉依偎着他胸膛,缓了好一会儿,才觉腿上力气回来。


    她坐下对镜梳头,谢云章在一旁看。


    胭脂果然染花了,不知被谁蹭到眼尾,便狠狠转头瞪他。


    直至陪她用完饭食,男人方起身道:“我得先走。”


    他今日有另外的行程,偷偷来见她已是涉险。


    可实在支撑不住了。


    谢云章已经想不起来,失去她的那五年是怎么过的,两个月他都撑不住。


    闻蝉又恢复成冷静内敛的模样,点点头,望着他背影出门。


    石青为他辟出一条无人的路,石隐则隐在暗处盯梢,直至谢云章上了停在后门的马车。


    一对双生子暗卫相继登上马车。


    他二人极少一起露面,平日里一个贴身护卫,一个负责传送线报。


    眼下真正危机的关头,才开始一明一暗护主。


    石隐不似石青那般外向,开口嗓音也更低沉:“宫中传来消息,慕老诊出陛下中毒,解药尚在摸索。”


    就像谢云章猜的那样,嘉德帝果然不是普通的病,而是被贴身伺候的内侍下了毒。


    “去见太子,随后入宫。”


    “是!”


    石隐只应一声,便坐到前室去驾车。


    车内石青却愁眉不展的模样,犹豫道:“属下多嘴,叫那慕神医,给您也诊一诊吧。”


    约莫是在半个月前,谢云章又是三天没合眼,要出门会见太子时,忽然身形一顿,直直倒下去。


    醒来时,忘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虽说经提醒后,他又全都想起来,可这事太过瘆人,石青怎么都不敢忘。


    却被叮嘱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闻蝉。


    谢云章也记起那一次,他总断断续续觉得头晕,脑后发热,本以为只是没休息好,可如今想来,极有可能是失明那次的淤血复发了。


    “不必,叫慕老专心照顾陛下。”


    且这种要紧关头,他不能有半分闪失,至少明面上不能。


    “那慕姑娘不也在府上?叫她给您把把脉呢?”


    慕老将慕苓也带来了,国公府近来多灾多难,府上女眷多有头疼脑热,故而请了慕苓入府小住。


    可一想到与她的旧案,瓜田李下,实在叫他……


    “也不用。”


    石青没再劝了,劝不动。


    又想着要是娘子在就好了,若她发觉此事,一定按着人就医,绝不许拖延半刻!


    闻蝉打了个嚏。


    疑心是在厢房里着凉了,忙笼了笼衣襟。


    三日后的午时,海晏如约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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