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普奇vs普奇
“蜗牛……”
恩里克看着这些小生物的反常举动，立刻意识到是某种力量，某种和自己身上的力量相同的东西。
有其他人觉醒了替身吗？
冥冥中，恩里克察觉到了对方的身份。
“是威廉吧……”
恩里克沉思着。
尽管蜗牛的表现形式实在有些让人困惑，但恩里克能隐约感受到其中的某种联系。
那种与自己的联系，也只能是来自血脉。
但……威廉·布鲁马林不是被那些人弄死了吗……
恩里克皱起了眉头。
——莫非是自己觉醒时，让他也同步觉醒了吗？
或许正因如此，才让他活下来了？
想到这里，恩里克立刻意识到威廉应该已经知晓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在不明真相的威廉的视角，他一定会先去找事务所的那批人复仇，自然而然就会接触到这份难以说出口的故事。
虽然害死妹妹，又差点害死弟弟并非恩里克的本意，且这也让恩里克很是痛苦，但已然失去一切的威廉很难冷静思考这么多。
失去一切之人，会攥着唯一的念想活下去。
所以……
——“他一定会来杀死我。”
恩里克叹了口气，从病床上爬了起来。
他不想被杀死。
现在的他有了新的目标，一个未来，在寻得那个确定的结果以前，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得那么早。
那个结果会带来新的力量，这种力量，一定可以作为真理存在。
恩里克穿戴完毕，扭头再次看向窗外。
爬上窗台的蜗牛越来越多了，威廉应该已经大概锁定了自己的位置，并找过来了。
恩里克不是那种会不断选择逃避的人，这一战避无可避，干脆迎面而上。
……
街道上没有几个人影，
本就是深夜，还发生了大规模的异常事件，大部分人都逃回了家里，哪还会出门。
恩里克踩着一片又一片的蜗牛群，并没有主动避开的意思，而是就这样踏了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这些蜗牛代表着什么能力。
总不可能是控制蜗牛，这种能力未免太儿戏。
忽然，他眼神一凝，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在路边经过的一辆轿车内，恩里克瞥见两个人。
准确地说，是两个……半人类。
他们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被带着粘液的躯体取代，眼神呆滞，动作迟缓，身体各处出现的壳状物更是表明了他们正在变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蜗牛。
“蜗牛……是人类变化来的？”
恩里克下意识抬起脚，看了眼糊满了粘液的脚底。
虽然他并未对踩死那么多蜗牛而感到有什么异样，可……这种危险的能力，总该有个条件，否则自己恐怕光是想要近威廉的身都很难做到。
恩里克的脚步有些停顿了下来。
如此贸然前往，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看着车内的两个青年，恩里克默默注视，计算着他们的变化速度。
——车内二人的变化没有复杂因素影响，更容易计算。
只是半分钟，他们就从半身蜗牛，基本变成了了蜗牛，只不过体积还未缩小罢了。
“这种速度……”
恩里克皱起了眉头，他环顾四周，期望找到更多例子，但此刻威廉的替身早就生效许久，该跑的也都跑了，哪还会有人留在街上。
无奈之下，恩里克只能先前进，其余的，就在路上继续思考吧。
……
“恩里克……是你吗？”
街上，踉跄前进的威廉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替身正处于不断暴走中的状态，即便精神力较之前明显损耗了不少，他也未曾做出收回替身的动作。
这之中并没有什么情绪驱动，
根本上，其实只是他没有理解替身的概念罢了，不明白替身的存在，又如何掌控，更何况是如此一个强大的替身呢。
靠在柱子旁短暂休息后，威廉抬起头来，望向了街道尽头。
自从身上出现这股不明来由的力量后，他便开始能够隐约察觉到恩里克的所在。
对方也在向自己靠近。
威廉没有犹豫，攥紧了拳头，加速前进。
母亲葬身火海，恋人兼妹妹间接死于恩里克之手，威廉原本善良阳光的性格被完全洗刷，只剩下了复仇的动力。
杀死母亲的人已经死去，他还需要解决掉幕后之人。
他余下的生命所代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恩里克干掉。
……
“那是……”
恩里克转过街角，差点与一位老者撞在一起。
因为自己踩过蜗牛没有变化，再加上先前车内二人疑似没有离开过车子也仍旧被转化，
恩里克姑且认为蜗牛的转化机制应该与单纯的接触无关。
正思考着，他却猛地一顿，退后了两步。
看着眼前这个继续慢悠悠走过自己身边的老人，恩里克紧皱的眉头忽然伸展开。
——那是个盲人老者。
与其他路人或多或少都进行着转化不同，这位老人身上竟没有任何一丝转化迹象，而且她也并未对蜗牛进行避让，
拐杖点到的地方即使有蜗牛，也是直接踩下去，其脚后跟已经被蜗牛的粘液沾湿，却没有发生变化。
“接触，排除；粘液，排除……”
恩里克望着老者的背影，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线索。
要说对方和其他被转化的人有什么独特的区别，那也只能是那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了。
看到蜗牛就会变化？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早就该变成蜗牛了。
一定是别的什么东西，需要以看见来触发。
恩里克眯了眯眼，谨慎地向街道那头走去。
……
“大概就是这里了……”
威廉的脚步在某处停下，他仰头打量附近的一切，昏暗无光的街道上除了蜗牛就还是蜗牛。
片刻，他突然转过头去，与一个男人对视在了一起。
“恩里克。”
“威廉……或者，多明尼克。”
恩里克给予了回应，但语气并不确定。
威廉顿了顿，垂下眼眸：“不过是名字而已，没有意义。
对我们动手的人，我已经全都解决掉了，就剩下身为幕后之人的你了，恩里克。”
“……我比你更理解低谷的意义，不用多说什么了，多明尼克，动手吧。”恩里克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冷漠取代。
他静静地望着威廉的脸，体会着来自威廉的愤怒。
而后他开口：
“那种力量，名为‘替身’。”
“……替身。”威廉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原本有些匮乏的精神力再次从体内涌了出来。
不多时，云雾缭绕，风环绕在威廉身旁，将云雾聚成云朵，最后凝结为了一个人形的蓝白色身影。
“天气预报（weather report），就姑且这样叫他……或者叫我吧。”
威廉……不，维萨（天气）捏了捏拳头，再次看向恩里克时，便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而是以满怀的愤怒，冲向了他。
…………
这曲折的兄弟情啊，真是充满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