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的猩红霓虹在防弹玻璃上晕染成雾，林萧推开鎏金包厢门。


    叶清婉攥着牛皮档案袋的指尖发白，三年前那个落魄少年，此刻周身气场压得香槟杯壁凝出细密冰珠。


    “林先生！”


    她仓促起身，檀木茶案上的紫砂壶盖应声而落。


    林萧斜倚黑皮沙发，


    “说。”


    单字裹着无形威压，震得水晶杯架嗡嗡作响。


    叶清婉展开泛黄的档案，照片上年轻母亲的笑颜被台灯映得发亮：


    “您母亲30年前在江城余家停留过，后来才辗转来到黔省。”


    林萧若有所思，


    “江城余家？”


    “是的，是江城一个二流家族。”


    林萧默默点头，抬手一抹灵力打入叶清婉眉心，叶清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顺着经脉窜到了丹田处。


    “林先生，这是？”


    叶清婉有些惊骇，还以为林萧是在责备她办事不力，可是这是二十多年前往事，还涉及了江城的大家族，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情。


    “放心，你做的很好，这是对你的奖励。”


    叶清婉仔细感受，发现丹田处沉寂十年的暗伤被雷火灼烧，却有温热的力量破土而出。


    她抬头时正撞见林萧踏碎月光掠向天台，玄衣下摆扫过的大理石地面，裂开细密的纹路。


    “炼化它，大宗师之下无敌手！”


    临别传音混着雷霆炸响在他脑海中，叶清婉抚着发烫的灵台，镜中倒影不知何时褪去了疲惫。


    窗外惊雷劈开夜幕，她望着林萧身影化作电光融入了云层，惊的捂住了嘴巴，


    “那是什么！？”


    林萧驭使雷云疾驰江城，紫电划破苍穹的轰鸣震碎沿途云霭。


    气象局监测屏上，原本规律的雷达回波扭曲成狰狞旋涡，值班员盯着疯狂跳动的数据表，话筒坠地都未察觉。


    国际机场的电子屏接连弹出航班取消通告，候机大厅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惊呼。


    千里空域下，蛰伏的武道老怪物们同时掀帘望向天际。


    “天地异象越来越频繁......”


    不到半小时，林萧便落到江城自己墅外。


    进入别墅，不见管家，想来应该是已经睡下了，一间卫生间中，保姆小蓝正裹着浴巾吹干自己的头发。


    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她疑惑打开门走了出去，平时这个点管家应该早就睡了，怎么今天还没有睡。


    小蓝走向客厅一看，正见走向卧房的林萧，惊的浴巾差点掉到地上，


    “林...林先生，您回来了？”


    林萧回头看了小蓝一眼，默默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回到卧室中去了。


    小蓝问询的话卡在嘴边，摊摊手，继续往卫生间去了。


    林萧修行一夜，晨光初现时便往陈家而去。


    小蓝望着原封未动的早餐，无奈轻叹。


    陈家门前，数月未见林萧的陈老爷子喜上眉梢，忙迎上前：


    “林天师，别来无恙？”


    “劳烦陈老爷子挂念。”


    林萧颔首。


    “哪里话！快请进！”


    正说着，陈嫣然快步赶来，眼尾泛红：


    “林萧哥哥...”


    她数月未睹故人，语气裹着委屈。


    三人在厅中落座，闲话了些近况，待陈老爷子续上第三盏茶，林萧才敛了笑意，转入正题。


    “不知陈老可知道江城余家？”


    陈老爷子握着紫砂壶的手微顿，茶汤在壶口晃出涟漪，


    “自然知晓。”


    他斟酌着措辞，


    “二流商贾之家，与陈家有些许生意往来。”


    林萧垂眸将茶一饮而尽，瓷盏磕在案上发出清响：


    “还望陈老告知宅邸所在。”


    地址问毕，陈老爷子终于按捺不住询问：


    “不知林天师...”


    “不过问些旧事罢了。”


    “多谢陈老爷子告知，我这便告辞了！”


    陈嫣然追至月洞门，晨光把她的影子拉长在青砖上。


    她攥着林萧曾经赠与的护身玉佩，终究只化作一句：


    “此去... 当心雷雨。”


    林萧足尖点上飞檐的刹那回首，见少女鬓边海棠簪子微微发颤，像极了那年他初入陈家时，在她窗下震落的那瓣花。


    林萧立在余家铁艺雕花墙外，神识如蛛丝般渗入每道缝隙。


    当感知触到三楼主卧时，心电监护仪的蜂鸣混着医生的低语刺破寂静，病床上的老者面色青灰，喉间插着的氧气管随微弱呼吸颤动。


    “老头可别死了，等我问完再死不迟。”


    他足尖点碎飘落的银杏叶，金光裹着雷纹一闪而逝。


    只是片刻，林萧人已立在呼吸机嗡鸣的床前。


    “谁叫你进来的！”


    戴金丝眼镜的主治医生猛地转身，吓了一哆嗦，听诊器撞在不锈钢推车叮当作响。


    门外传来皮鞋急刹的声响，中年男人推开房门，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他望着突然出现的少年，先是一愣，喉结滚动着挤出句：


    “你...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林萧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道：


    “这老头现在还不能死，庸医给我站一边去！”


    他屈指弹落老者胸前的贴片，金属电极坠地时迸出幽蓝火花。


    戴金丝眼镜的医生猛地转身，白大褂下摆带翻了不锈钢推车。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在这里大放...”


    话音戛止在喉间 —— 林萧抬手轻描淡写划过虚空，医生整个人倒飞出去，白大褂鼓成气球，撞碎的玻璃碴在夕阳里折射出刺目光芒。


    “赵先生！”


    中年男人吓得后退几步，翡翠扳指磕在门框上，身后练功服老者已踏着八卦步抢出。


    那人掌心朱砂痣泛着微光，刚吐出“小友，你怎...”四字，便被林萧抬手一起丢了出去。


    他撞穿彩绘玻璃的瞬间，传来 一句“不讲武德”。


    整排佣人齐刷刷后退，皮鞋跟碾过波斯地毯发出细碎声响。


    门口的中年男人一群人吓得一退再退，林萧干脆挥手间将所有人都丢了出去，用灵力封住房门，才开始仔细检查床上老者的情况。


    老者的生命力已经几近枯竭，魂火也遥遥欲灭，显然是大限将至。


    林萧一指点出，精纯的木属性灵力滋润着老者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