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许多普通契灵被召唤出来时，就像刚出生的小鹿，什么都不懂！”


    林清清掰着脏兮兮的手指，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上次阿虎召唤出的山猫契灵，见人就挠，还是族老用了三张符纸才驯服！”


    “大哥哥这么厉害，生前肯定更厉害！”


    夜风从漏风的窗棂灌进来，吹得墙上的兽皮地图哗啦作响。


    林清清突然凑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大哥哥，要不我们给你取个名字？你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一直叫 '' 残魂 '' 吧？”


    她歪着头认真思索，突然眼睛一亮，


    “就叫... 就叫 '' 阿忆 ''！因为你一定会找回所有记忆！”


    林萧虚幻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黯淡的眸中骤然亮起星芒，恍若混沌中亮起的萤火。


    “好。”


    他轻声应道，本能地抬手想要抚摸林清清的发顶，指尖却毫无阻碍地穿透女孩的身体，惊起一圈细碎的灵力涟漪。


    林清清仰着沾着草屑的小脸，眼中满是灵动的笑意：


    “阿忆哥哥，新召唤的契灵得慢慢修炼才能凝实身体，现在你还碰不到我呢！”


    她踮着脚尖，在破旧的茅草屋里转了个圈，粗麻布裙摆扬起阵阵尘土。


    林萧垂眸凝视自己若有若无的掌心，金黑光芒在指缝间明灭不定。


    突然，一丝记忆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以虚化实，阴阳倒转...”


    他下意识地呢喃出口，双手如蝶翼般翻飞，空气中响起细密的嗡鸣。


    林萧的虚影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半透明的身躯逐渐变得凝实，发丝间甚至扬起了真实的灰尘。


    他带着试探，缓缓将手掌覆上林清清的头顶。


    粗糙的指腹触到女孩干枯的发梢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轻呼。


    “哇！阿忆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清清瞪圆了眼睛，像发现新玩具的幼兽般围着他又蹦又跳，


    “其他契灵修炼半个月都凝不实手指，你居然一瞬间就...”


    她突然停下，注意到林萧眼中迷茫的神色。


    林萧缓缓摇头，掌心摊开又握紧，感受着实体带来的真实触感。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疯狂碰撞，却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他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轻声道：


    “我也不知道... 好像我本来就会。”


    不再纠结脑中混乱不堪的记忆，林萧蹲下身与林清清平视，金黑交织的虚影在昏暗的茅草屋内微微流转：


    “清清，你刚刚说的修炼是什么？”


    “就是这个！”


    林清清眼睛发亮，像护着珍宝般从怀中掏出一本边缘卷边的竹简。


    《御灵真解》四个篆字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泛黄的竹片间还夹着几片干枯的花瓣，


    “族老爷爷说，天地间到处都是游离的灵能，契约者帮助契灵把它们吸进来，炼化成自己的力量！”


    她踮起脚尖，小手在空中画了个圈，


    “就像把溪水引到池塘里，这样阿忆哥哥就能变得更强，再也不会有人叫你‘下等契灵’了！”


    林萧伸手接过竹简，指尖触到竹片的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经脉游走。


    翻开第一页，歪歪扭扭的注脚旁，不知哪个孩童用木炭画了只长着翅膀的小猪，让严肃的修行口诀多了几分稚气。


    随着阅读深入，他发现所谓修炼，竟是通过特殊法诀引导灵能入体，再经契主与契灵间的契约纽带，将力量在两者间循环转化。


    “可是，这上面写着‘需以契主为引，契灵方能吸纳灵能’...”


    林萧眉头微蹙，残魂形态下，他甚至无法主动感知外界灵力的波动。


    林清清却突然凑过来，呼出的热气拂过他虚幻的衣袖：


    “没关系！我已经想好啦！等明天太阳升起，我们就去后山的灵泉边，我先把灵能吸进来，再通过契约传给阿忆哥哥！”


    她攥紧小拳头，眼中燃起斗志，


    “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好！”


    林萧周身的金黑光芒微微一亮，残魂形态下的虚影都因这份决意变得凝实几分。


    他屈指弹了弹《御灵真解》卷边的竹简，目光扫过屋内漏风的草墙 —— 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陶碗里盛着发黑的野菜汤，这些细节都在无声诉说着林清清生活的艰难。


    “再和我说说，”


    林萧蹲下身，刻意放缓语调，


    “契约者和契灵到底是什么？他们的实力，具体怎么划分？”


    林清清跪坐在草席上，掰着脏兮兮的手指认真解释，在林清清的解释下，林萧了解了个大概，


    现在他处于的地方名字叫冥神部落，他们信奉着一位冥神，只要向冥神祈福，便有机会被契灵选中，成为契约者，抵御外界的危险，包括妖兽，凶恶的诡异等等。


    而能成为契约者的十中无一，而普通人，连低等的猛兽都无法抵挡，更不要说妖兽和诡异。


    “契约者战力分为共四境，战力主要来自于契灵！”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听说第四境契约者能呼风唤雨，契灵更是厉害得能撕碎大山！”


    “那诡异和妖兽，到底是什么样子？”


    “诡异就是... 会变形的黑影！”


    林清清打了个寒颤，往他身边缩了缩，


    “上个月隔壁村的王阿婆，就是被影子缠上，第二天只剩一副枯骨！”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床底拖出个木盒，里面躺着半块刻着符文的兽骨，


    “这是爹爹打野兽时捡到的，说带着它能辟邪...”


    月光从茅草缝隙里漏进来，在兽骨符文上投下斑驳光影。


    林萧盯着那道符文，突然感觉识海微微刺痛，他正要仔细查看，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犬吠，林清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是... 是奴隶贩子的人！”


    林清清害怕的蜷缩在墙角，牙齿咬得下唇发白，单薄的肩膀抖得像寒风中的枯叶：


    “阿忆哥哥，那些被卖的人... 听说有的会被剜掉眼睛、砍掉手脚，做成矿洞里的活死人...”


    她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屋外传来粗粝的叫骂声和铁链哗啦作响的声音，每一下都像砸在她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