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学听到声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那些人还在，声音颤抖满是抗拒，“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凌司：“哦。”


    他转头对宫伊道，“那走吧。”


    同学：？？？


    “他们走了吗？”后面的男生蜷缩着身体，慢慢抬起头看向他们。


    他的眼睛被打肿，充血看不真切。


    他只看到两名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他身边。


    不是他们就好。


    他扶着墙踉踉跄跄起身，“我现在有点不太舒服，方便扶我一下把我送到校医室吗？”


    宫伊看了一下面板时间。


    11:55。


    00这时候也冒了出来，浏览了一下之前面板发的消息，对他道。


    【你已经要迟到了】


    【如果现在跑过去还来得及】


    宫伊没理。


    两个人，一个想死，一个作死，当然不会把学校的规则当回事。


    不过凌司还是对宫伊道，“要不你先回去？”


    以前怎么样无所谓，但现在身份变了，他有点害怕宫伊受伤。


    宫伊摇头，“没事。”


    两人扶着受伤的男同学按照他给的路线一路来到校医室。


    路上他们知道了这位男同学的名字。


    乔祯。


    和宫伊一个班级。


    学校走廊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三个的脚步声。


    正午的太阳很足，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


    凌司觉得刺眼，嫌弃地别过头。


    “抱歉，麻烦你们了。”


    “自习老师不会严查，我们早点回去就好了。”


    虽然是正午，但他们还是感受到一阵阵阴冷。


    凌司能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


    那是一种审视，一种打量。


    似乎在估量。


    不过不知为什么却没有行动。


    他们顺利来到校医室。


    校医室在五楼的尽头，只不过他们敲门后发现并没有人在。


    乔祯非常熟悉地拿起医务室柜子里的伤药给自己涂好，对他们道，“谢谢，你们快回去吧。晚自习要迟到了。”


    宫伊皱眉思量片刻道，“你自己能行吗？”


    乔祯点头，“都习惯了……”


    他说的没什么情绪，似乎已经变得麻木。


    凌司拉着宫伊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宫伊好像在思考，垂眸不语。


    “在想什么？”凌司好奇道。


    宫伊抬头，“你觉不觉得，他很奇怪？有一种……”


    没等宫伊说完，凌司便接着道“割裂感。”


    “前后情绪反差太大，不注意到才怪。”


    宫伊点头。


    “伊宝，我好无聊啊……”凌司拉着宫伊的手，慢慢悠悠走着。


    不是说禁止迟到吗？


    他们已经迟到这么久了怎么还什么事都没有。


    凌司刚说完，就感觉到不对劲。


    他们来时路有这么长吗？


    他和宫伊好像走了好久。


    宫伊看了眼四周，“不对……”


    “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凌司转头。


    校医室依旧在后面，纹丝未动。


    凌司：……


    “那要不，回去看一眼？”他问完也没等宫伊，转身就来到校医室拉开门。


    宫伊拦都来不及拦。


    乔祯被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看到是凌司，疑惑道，“学弟？还有什么事吗？”


    凌司上下仔细打量，没看出什么异常，淡淡道，“没事，就看看你。你继续。”


    然后随手关门。


    结果等他回头找去宫伊，就发现自家男朋友又丢了。


    前后就过了那么几秒，就这么水灵灵的丢了？


    凌司：……


    阳光在迅速褪去，窗外一片漆黑，他站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他看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嘴唇微动，轻轻叫了一声。


    “04。”


    周围没有任何人，不知道他在叫谁。


    不过很快从凌司的面板里钻出一个身穿纯白色制服的小人，和00一样高，不过看起来就比00沉稳。


    【主人】


    【怎么了？】


    凌司道，“人呢？”


    04拿出一部纯白色的手机，左右各折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平板。


    【您稍等】


    04的手滑动平板，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


    【人没事，主人您现在正在折叠空间里，宫大人就在您的对面】


    凌司没什么耐心。


    “破开。”


    【好的主人】


    04一手拿着平板，另一只手在平板上飞速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它甚至还有功夫和凌司聊天。


    【主人，他们已经把00派去了宫大人身边，需要我做什么吗？】


    凌司盯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走廊，“不用。”


    【也是，00那个蠢东西也参与不到主人与他们之间的博弈】


    【主人，您……】


    04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看到眼前的空间像镜子一样裂开一角。


    【折叠空间要碎了】


    【主人，还是那句话。进入〈权位者的钥匙〉，找回全部记忆】


    【阻止宫大人找回记忆】


    在折叠空间彻底碎掉前，04把平板折吧折吧又重新变回手机随意揣进兜里。


    三折叠，怎么折，都有面。


    【我先走了主人】


    04钻回凌司的面板消失不见。


    而在04离开后，空间碎裂，宫伊重新出现在凌司眼前。


    一瞬间黑暗散去，阳光再次照进来。


    宫伊跑过来上下打量凌司，“没事吧？”


    凌司摇头。


    他又没出力。


    看宫伊身上没出现什么伤口，凌司才道，“回去吧。”


    04办事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它打碎折叠空间的同时顺便把这一层奇奇怪怪的东西都销毁了。


    所以……


    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学校第五层是整个副本最安全的地方。


    （某个副本boss：和你们这群挂逼拼了！！！）


    这回一路上没有出现任何不寻常的东西，宫伊顺利回到自己班级。


    凌司也下楼回了高二五班。


    【您做了什么！！！】


    00钻了出来。


    他看着自己笔记本上某处一团乱七八糟的墨渍，和刚刚这个关主的举报信息。


    它整个统子都快崩溃了。


    想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怎么在这个人身上栽了跟头？


    为什么要把它派到这个人身边啊！


    天地良心，宫伊这次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看着有些紊乱的00，不知道它为什么发疯。


    【您能不能收收您的神通？】


    他就是离开一会儿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


    第五层的运行模式全部崩溃，关卡崩盘。


    桌子又被掀了！！！


    宫伊：？？？


    他没做过的事，别冤枉他。


    没做过的事宫伊才不认，他回到座位上，就看到曾以封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而被他压在胳膊下的，是一张只写了名字的数学卷子。


    00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宫伊全部充耳不闻。


    不过既然知道第五层没有危险，他也就不再那么认真。


    宫伊抽出曾以封压着的卷子，拿起笔慢慢算题。


    至于凌司所在的第四层……


    他觉得还是第四层的怪物要小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