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春潮的一个「不用」还没说完,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雪天路滑,车速都不快,解春潮到书吧时已经快七点了。
他把湿衣服丢进洗衣篮,随便把头髮擦了擦就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
真的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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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天解春潮一直有点低烧,好在罗心扬那小孩儿挺靠谱,一大早就过来了。
工作日也没什么客人,解春潮就一直猫似的团在阁楼的沙发上。
等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罗心扬一脸为难地跟在朱鹊后头上楼来,见着解春潮就解释:「我跟这位先生说了,楼上是员工区,他说他认识您,一定要上来见您。」
解春潮松开怀里的抱枕,支着身子坐直了,安慰小孩儿说:「这是我朋友,没事儿的,你下去看店吧。」
罗心扬一下楼,朱鹊就挨着解春潮坐下来:「你招的小店员还挺护主,我说我认识你他还不信,非让我先打个电话给你。」
解春潮身上还有些发冷,拽了拽被朱鹊蹭掉的小毯子,重新蜷成了一团:「找我干嘛?」
朱鹊一开始看他脸颊有些泛红还以为是睡觉压得,但后来察觉出他整个人都恹恹的,手就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解春潮,你发烧了不知道吃药,在这儿孵什么鸡呢?」
解春潮打开他的手:「着了点凉,躺会就好了,我现在不能吃药。」
朱鹊一听眉毛就挑起来了:「你怎么就不能吃药了?又不是怀孩子了。」
解春潮听他在这胡言乱语,不胜其烦地问:「你到底干嘛来?这儿正头疼呢,没事儿赶紧走。」
朱鹊这才把刚才提来的塑胶袋打开,里头是两盒鲜枇杷,圆熘熘金灿灿的,个个都贴着进口标籤。
他打开保鲜盒,轻车熟路地走到生活区洗枇杷,一边洗一边压过哗啦啦的水声说:「昨天我在电话里听着你嗓子不大对,来之前先去超市里给你寻么了点枇杷养养嗓子,但是今儿听着你这音儿好像也没什么事了。昨天怎么回事?」
解春潮等他拿着枇杷走回来,才慢条斯理地说:「能有什么事?就是电话杂音呗。」
朱鹊抽了张纸巾把保鲜盒的底擦干净,一边收拾茶几上的东西一边说:「不对吧,我听着那声还以为你哭过呢,要不就是感冒了还是怎么的。」
解春潮不想聊这个,嗤笑了一声说:「我哭?我想问问您的新恋情进展如何了?我可不想再在深夜听勐虎落泪了。」
朱鹊脸红了,痴痴地笑了两声:「嘿嘿,我觉得我之前接触的那些小姑娘都太幼稚了,明淑又温柔还会……」他的声音慢慢停住了,目光停留在刚刚从桌子上收拾出来的一张纸上。
解春潮看见那纸,眼神沉了沉,直起身子想抢过来。
可惜朱鹊比他更高更快更强,一侧身就躲过去了,他仔仔细细把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半天没有说话。
解春潮试图打破僵局:「名字叫明淑吗?有机会可以出来见一见。」
「你昨天给我发消息是在医院?」朱鹊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检查时间是六点二十七,你发消息给我的时间是六点五十二。昨天晚上宝京大暴雪都上新闻了,你发消息给我,是不是不知道怎么从医院回来?」
解春潮有点头疼:「小三爷,您什么时候成朱尔摩斯了?」
朱鹊把检查单放在桌子上,心平气和地问解春潮:「方执明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做胃镜?」
解春潮没吭声。
朱鹊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谁一个人做胃镜的!」
解春潮勾唇一笑:「人生多艰啊小三爷,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朱鹊伸手拉解春潮:「起来。」
解春潮吓了一跳:「你干嘛?」
朱鹊煞气腾腾地说:「我带着你去算帐。」
解春潮乐了:「快别逗了,你带我去哪算帐?找方明执吗?」
朱鹊看见他笑更生气了:「你受得了这气我受不了,他方明执凭什么给你受这种委屈?」
解春潮拉着自己的小毯子,连着抱枕都盖住:「您快饶了我,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方明执。」
朱鹊抓起茶几上的检查单:「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解春潮眼睛都闭上了:「听我的,别去。」
朱鹊没听他的,沉着脸就下楼了。
罗心扬看见朱鹊下来,小跑着迎上去:「您和学长聊完了?要不要再坐一会儿?」
朱鹊甩下一句:「看着点你学长,省得他烧死在楼上了。」开着小跑扬长而去。
方圆集团的大厦可以算是宝京的一样地标,全玻璃的曲型楼面被下了大半夜的暴雪盖严了一面,被西斜的冬阳涂成温暖的金色。
朱鹊乘着电梯直接去了方明执办公室所在的顶楼。
前台的接待看见他,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朱鹊脸板得吓人:「没有。」
前台保持着微笑:「那很抱歉,您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