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突然想到什么,叫了小桃栀进来:“皇上是什么时候登基的?”
小桃栀不解道:“娘娘您不知道吗?”这不是每一个大瑞朝子民都知道的事吗?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竟然忘了吗?
白秋在小桃栀面前没什么戒备,催促道:“你说便是,哪来那么多问题?”
小桃栀接连两次被训,心底有些委屈,垂头答道:“去年开春。”
去年开春,也就是说,比上一世皇上登基早了半年。
为什么会早了半年?
白秋心里越发疑惑。
想了一宿也没想明白,天快亮时,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会不会,秦连也是重生回来的?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她否定了。
如果秦连真是重生回来的,那他做那些事的原因是什么?
上一世她与秦连没有半点交集,这一世的秦连却爱她入骨。
怎么样都说不通。
想了一夜,终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天微微亮时,秦连醒过来,见秋儿正在熟睡,提她拉了拉被子,便上早朝去了。
经过昨晚,秦连突然有种错觉,他觉得他的皇后变了,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永远把他拒之门外的高冷皇后了,至少,会主动听他说话了。
早早下了朝,秦连便赶回来,想与皇后一起吃饭想趁此机会与皇后增进感情。
回到麒麟宫,王公公却告诉他,皇后去了林樱宫,此乃宁妃的寝宫。
“去那里做什么?”秦连皱眉问道。
王公公回:“宁妃娘娘派人过来请,皇后娘娘说闷得慌,便过去走动走动。”
秦连挑挑眉,没说话。
除了皇后,宫中一共两位妃子,自登基以来,秦连从未去过两个妃子的寝宫,那位宁妃平时安静寡言,他几乎快要忘了她。
“摆驾,朕要去林樱宫。”秦连说。
王公公领了命下去。
此时,白秋坐在林樱宫,小口饮着清茶,听着宁妃说道。
“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先前答应臣妾的事?”
白秋放下茶杯,细想一回,倒真没有想起来,便说:“近来宫中事情颇多,倒真是忘了许多事,宁妃所说的是何事?”
宁妃盈盈笑道:“难怪娘娘记不得,臣妾之事乃是小事,不值一提。”
白秋说:“但说无妨。”
宁妃莞尔:“娘娘可还记得,之前臣妾说在宫外捡到一个乞儿?”
白秋想了起来,点点头道:“记得,如何了?”
宁妃道:“臣妾想向皇后娘娘讨一个特赦,让她进宫与臣妾作伴。”
白秋皱眉:“再过几个月就是选秀大典了,本宫不是说过,到时会给她一个选秀名额么?为何还如此着急?”
宁妃笑道:“可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臣妾始终不放心。臣妾已将那孩子的身份底细查清楚了,臣妾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
白秋盯着她,有些不解,问道:“若是担心她的安全,从宫中拨两个侍卫过去跟着即可,如何这么着急的让她进宫?”
宁妃顿了一下,随即笑道:“侍卫是皇上的,臣妾不敢……”
白秋道:“无妨,本宫派两个给你也是一样的。”
宁妃面露难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吞吞吐吐道:“那孩子胆小,有些怕生,臣妾担心……”
白秋挑眉:“怕生?若真是怕生,如何就不怕你了?”
宁妃心虚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白秋见她神色异常,淡笑道:“宁妃,你可知欺瞒本宫,该当何罪?”
宁妃一听,吓得脸色发白,顺着椅子跪了下去,连声道:“臣妾知罪。”
白秋笑了笑,果真是小孩子,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了,随便一试,就失了方寸。
她轻抿淡茶,缓缓开口:“从实招来,若是有什么苦衷,本宫不定你的罪便是。”
宁妃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将说不说。
一盏茶将尽,白秋耐心告罄,道:“你若不说,便在这跪着吧。”
“臣妾说,臣妾说……”宁妃忙开口。
白秋挑挑眉:“起来坐着好好说吧。”
宁妃依言起身,缓缓道来:
“那孩子是长辛的妹妹。”
白秋:“长辛是谁?”
宁妃顿了顿,说:“长辛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臣妾儿时偶遇狼群,危难之际,是长辛救了臣妾。”
“后来,臣妾嫁到大瑞,与长辛断了联繫,先前出宫上香,偶然间看到长辛的妹妹,便想带回宫中抚养。”
白秋又问:“既是长辛的妹妹,为何流落成乞儿?”
宁妃说:“长敏说,他们族里内斗,她与哥哥逃了出来,中途便走散了,她便成了乞儿。”
白秋点点头:“若是救命恩人的家眷,该当出手相帮的,为何不早说?”
宁妃说:“臣妾不敢……”
“有何不敢?”
宁妃说:“先前皇上有令,不许臣妾再提翼国之事,所以臣妾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