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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同枕异梦 > 第85页

第85页

    “她把季行扬带去哪了?旁边有什么人陪同吗?”江熹炜追问。


    得到的回答,却是摇头,“纪董扶李导演去楼上的房间了,没人陪同,就他们两个人!而且,进去快2个小时了。”用脚指头猜也知道,送人进去的没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和季导演共度春宵的位置本来是她的!舒盈愤愤在想。


    江熹炜大震,他面色一苍,一清楚房间号,二话不说,疾奔上楼。


    梯门一开,他就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吸气声飘进耳膜。


    那蹲靠在走廊的身影,衣裳不整,纤弱的肩微微颤动,只有泪水自圈起的双臂间流淌。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听着她一声声浅促不稳的抽啜声在无人的走廊间迴响、在他心底迴荡。他每一步,都格外沉重,揪扯心扉。


    不该是这样。


    每一步,他都算计的很精准,每一件事情,都尽在他的掌控中。


    不该是这样。


    他走近她,几步之遥处,正是房门口。


    房门微敞着,可见从里奔出的人有多狼狈,有多惊慌。


    他转动一下视线,就能轻易窥见,床上有一个隆起的形状,那是一具雄壮的身躯,光裸着肌肉卧趴在床榻上,如头生吞猎物后层足的狮子在沉睡着。


    微风轻轻一吹,窗布飞扬,一股熟悉暖昧的气味。随风送入他敏锐的鼻息。


    那是强烈的费洛蒙,绽放着痛快淋漓后的约烂之气。


    他收住脚步,僵僵地定晴此刻沉浸在悲愤的情绪中,将脸埋进膝间,闷闷地、无声地,哭的快要断了气的她。


    她曲起的大腿上,有些许私稠的液体,与房内那费洛蒙之味,不谋而合。


    心房,刺痛。


    不该是这样,在他的算计里,季行扬和纪夕微闹成这样,他今晚的情绪肯定会很差。一定会借酒浇愁,最后,和代替品一夜糜烂。


    然后,季行扬再次从他的视线里,从纪夕微的世界里消失另一个八年。


    他料中了经过,却没有料中结局。他算出纪夕微为了惩罚季行扬会拒绝参加他的庆祝会,却没有算准纪夕微会在最后时刻出现。


    他更没有算到,纪夕微会成为代替品的代替。


    一切事情的发展,开始脱轨。完全不再在他的掌控中。


    在她跟前停怔了很久的皮鞋,终于让她狼狈地拂拭颊畔泪水,抬起泪眼。


    原本以为是好奇停驻的路人,没想到是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


    微微脸色一变,她匆匆起身,转身就跑。


    江熹炜的脑子,无法持续以往清晰明快的思路,依然前所未有的浑沌着,于


    是,想也不想,他追了上去。


    幸好,她没跑几步,不知是蹲太久了,仰或下(体)依然肿痛到影响正常行走,她又跌倒了。


    这次,大概是摔得太痛,她跪趴在地上,久久地,眼泪又一滴一滴落下来,无力到怎么也无法爬起来。


    江熹炜蹲下,一瞬间的痛楚,穿透心扉。他收紧臂膀,牢牢地、心痛地抱起她,“你还好吗?”除了这句话,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吗?如果有的话,他想回到傍晚时分,他不会怂恿舒盈买下那件衣服,他更不会和任天琪约会到午夜十二点,无法第一时间阻止一切的发生。如果可以,他不会让她受屈,不让自己那么室息的疼痛……


    “滚。”她挣开他,狼狈从齿fèng间迸出一字。


    她不要敌人看她的笑话!


    但是,他没有理会,扶起她。


    这样近的距离,发现,她身上一块又一块青青紫紫到可怕,可见,季行扬下了多大的狠手。


    “我带你去警局。”他沉然道,“季行扬必须为自己做得事情付出代价。”现在的他,心底惊涛骇浪在翻滚,恨不得屠了发泄完了(兽)欲却一无所知的那只狮子!


    微微一惊,勐得推开他,止住眼泪。


    “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不顾一切,再次张手抱牢了她,“微微,对不起。


    听到这一声突至而来带着痛楚嗓音的歉意,微微震了震。


    “是我不好,都是我我不好。”他的嗓音低沉到像是哽咽。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她像尊石雕般,动也不动,维持着僵硬的姿势。


    最后。


    “我想回家。”微微也疲惫到闭上了眼,身子轻轻一软。


    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这四个月里,都做了什么。


    奋争、报復、逞强,所有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她等的就是他的一声真心的道歉,但是,等真实到来的时候,没有胜利的喜悦,她已经伤痕累累到疲惫不堪。


    江熹炜接住了她。他打横将她抱起,目光久久心痛凝视着那张脆弱的娇颜。


    他这辈子爱过的人,不多,屈指可数,但是,唯一能让他痛的人,只有她。


    人生第一回,悔意来敲门。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低估了她的重要,低估了自己的坚硬,从来坚定不移的信念,突然受到前所未有的拷问。


    ……


    细心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有道倩影小心翼冀地自暗处闪出。


    舒盈轻轻闪过敞开的房门,再轻轻关上,无声步到床畔前。


    周遭的一切声响对季行扬都丝毫没有影响,他依然睡得很沉。


    舒盈咬咬牙,大胆地轻解罗裳,直至一(丝)不挂,然后,她轻掀被子一角(裸)身钻入了季行扬的怀里。


    这是她路上巨星之路的捷径,她不可能放弃!


    ……


    微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在熟悉的屋子里。


    清晨的微阳下,床榻旁,两抹鱼儿活波地摇摆着尾巴,亲昵地追逐着彼此。


    那是“纪夕微”和“季熹炜”。


    仿佛,一切都如常。


    她的身上,套着男款衬衣,被撕破的上衣早已经换下。


    恍若,她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她恍惚了几分钟,直至抬了抬臂,那里,有清晰可见的青淤。静下心,深唿吸一口气。依然有季行扬残留在她肤间的气息。


    赤足落地,再走几步,下身被强势撑抽过的私密处,随着行走在腿间的摩擦下依然无比涨痛。


    很多事情,真实发生了,就是有存在过不可抹灭的痕迹。


    她拉开一旁的抽屉,如果江熹炜的习惯还没有变的话,里面会有一些零钱。


    果然,里面的硬币足够她打车回家。


    不去费心检查自己遗落了什么,人生会来来去去的东西,都没什么好值得留恋。


    她打开房门,没想到,江熹炜就站在门口。


    “醒了?”他轻声问。


    他很久没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和她说话了,仿佛,他们还在当初的热恋期。


    但是,她的心境已经无法回到过去。


    不太想搭理他,她越过他,忽略一室的粥香,向门口步去。


    江熹炜及时抓住了她。


    “去哪?”他轻柔又问。


    “回家。”她冷淡给出两字。


    他淡淡扯唇,微笑,“这里就是你的家。”


    微微回身,面无表情地说,“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笑容敛了敛,几秒后,又恢復如常,温柔又包容,像过去一样亲亲她的脸颊,“乖,先吃早饭吧。”


    脸上的温润触感,让她木然打量他,“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他拉着她的手步到餐桌旁,勺了一碗粥,终于淡淡道明,“我想和你复合。"


    微微冷抽一口气,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有什么目的?”她如刺谓般警觉。


    他垂下眼睑,用勺子替粥散散热气,“想和你复合,一定要有什么目的吗?”


    她冷笑,“季熹炜,你做任何事情,可能会没有目的吗?”


    心被刺了下。果然,他已经成了放羊的孩子。


    “如果我说,没有目的,我只是纯粹爱你爱到冲动了,想不顾一切了和你在一起,你会信吗?”他静静问。


    空气中,一阵静。


    “我、不、会、信!”一分钟后,微微斩钉截铁回答。


    曾经,她爱他很深,他只需一点点的温情,足够让她溃不成军,但是,如今的她,早已经筑起牢固的心防,那道伤口,直至今日仍疼痛着,不会在爱情面前再上当、动摇!


    难得的一回真情流露,被当成在演戏,他征征了唇角,敛起心房的钝痛,将粥轻浅搁在桌上,轻柔按下她,不再多说什么。


    “吃了饭以后,我带你去医院验伤,然后去警局报案……”这件事情就这样了结,从此以后,他们都当没发生过。


    再次听到警局两字,微微如芒在背。


    “说要交往,是想骗我去警局,瓦解我们这一组的团结?很抱歉,你要失败了。”她敏锐道,并一口回绝,“我不会去报案。”


    她的误解与拒绝,让他沉下脸,“季行扬用暴力强(jian)了你,只要提取他在你身体里的(精)液,他至少可以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是他应得的后果!”敢做就要付出代价!


    这也是他带她回家后,忍耐了又忍耐,只帮她换了衣服,却没有帮她洗去身上另一个男人痕迹的原因。


    “我不会告他,谁也没法奈何我!”她冷镇道。


    无论季行扬做错了什么,她都会包庇他的错误,他对王纯下药,她一次又一次对王纯发动温情、哀求攻势,让对方不会追究。这一次,换成是自己,她同样—包庇到底!


    江熹炜震惊,逐渐冷怒。


    “什么时候开始,他在你心里变得那么重要?”他目光变冷,妒意在心底掀起狂澜。


    原来,他又一次低估了情况。


    “是,他是很重要!囚为,他是这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有季行扬,她才能觉得,这世界不是冰冷的,还有爱!


    “他这么伤害你,你还觉得这是爱?”他冷怒。


    “他伤我的,只是身体,而你,伤的是我的心,血淋淋的心!”她目光直视他。


    江熹炜胸口的那团火,冻结。


    久久、久久过后,他才嘆气,艰难地表白。


    他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很可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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