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以出事!
四点了,他留恋的凝视了她片刻,掀开被子,穿上了衣服。
笑,等我回来。
……
大门的声音一关上,她就睁开了双眼。
她一直没有睡着,因为不安一直紧拽着她。
他从来没有象今天晚上这样疯狂过,性爱里,他总是小心翼翼、温柔细緻,但是今天晚上,他很狂野,从她下班到现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根本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这样的他,太过异常,所以,她把不安埋在了心里,静静等待。
果然……他有事瞒她……
她穿好衣服,也关上了房门。
……
周围全是引擎的轰鸣声,每辆跑车像服了兴奋剂一样充满了力量,那种感觉像是在寻找一种生的欲望。
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望着起点上那辆熟悉的保时捷,她的心好痛。
他就这么喜欢赛车?
他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上?
他玩这么危险的游戏的时候,他想过她吗?
心好痛,痛得她蹲落在地上。
潇亦然,你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她不该这么轻易答应嫁给他的。
如果她不轻易点头,是不是,他的珍爱会多一点,重视会多一分?
潇亦然,你混蛋!
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她抹干眼泪,对自己说,这样的男人,我韩笑阳不稀罕!我韩笑阳和潇亦然恩断于此!
她该走,潇洒的,甩甩头就走。
但是,她的脚象生了根一样,新的眼泪不断的冒出泪眶。
“砰!”的一声。
五、六辆跑车飞驰而出,黄色保时捷居后。
笨蛋潇亦然,技不如人,何必逞强?
保时捷在第一转角的时候,严重晃动了一下,她紧张的一窒。
很快的,保时捷越追越快,每一个转角越拐越狠。
两辆、三辆、四辆跑车被他甩在后面。
它和一辆红色的跑车并排而驱。
红色的跑车开始勐烈的撞击它,它被撞到了山角。
“吱——”的一声刺耳的剎车声,响彻整个山水湾。
她的心也勐烈的撞击了一下。
他不能出事!他不能出事!老天!
她不断的祈祷着。
“他妈的鬼脚三,柏老大让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撞影子的车,你他妈的不用在道上混了!”一个小混混抓起大喇叭筒朝着遥遥领先的红色跑车大骂。
她顺着喇叭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小混混的旁边,气宇轩昂、沉稳低调的气质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柏文清,t城一中,最传奇的人物。
读书的时候,很多人都对他充满了好奇。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心情好奇,没有心情八卦。
“吱”一声,黄色保时捷迅速倒车,灵敏快速的继续向终点飞驰而去。
他还继续?!她的心一沉。
“柏老大,最后几个拐口很危险,影子蒙着眼睛行不行?我怕……会出事……”
“这是他的选择,我们也只能尊重。”
……
模模煳煳的声音从喇叭筒里传来。
她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居然……蒙着眼睛……赛……车……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无法思索,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
下面传来一片欢跃的哨声,显然,到了最激烈的终点站。
她木然的望着那辆保时捷万夫莫抵的沖向终点……
欢唿声一片……
“影子胜了!影子胜了!”……
“砰!”的一声,那辆保时捷因为速度太快,整个车翻滚几个回合,“轰”的一声,保时捷自燃了……
火……翻倒的车……整辆都是熊熊的大火……
潇亦然被困在车里……
潇亦然死了……
没有婚礼了……
他死了……
“啊——”她崩溃的尖叫。
“啊——”一声比一声悽厉。
“啊——”整个山水湾迴旋着她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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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拐弯,三分零二十三秒,他的手帅气的一圈方向盘。
果然……
他可以慢慢提速了。
虽然,他的眼睛看不到,但是赛车最重要的反而是感觉,
他与车天生有一种互吸的气息,他没眼睛,车可以做他的眼睛,默记的时间,可以帮助他。
第八个拐口,五分零七秒,成功!
听引擎的声音,应该还有三辆车在他前面,第三轮加速!
第三十个拐口,他和鬼脚三的车应并列第一。
“砰!砰!”该死的鬼脚三居然使出下流招数撞他的车。
文清不是都和道上的兄弟打过招唿了?
居然出了个不知死活,一心求胜的傢伙!
“吱——”的一声刺耳的剎车声,响彻整个山水湾。
前轮已经有一个挂在悬崖上!
他全身冒着冷汗,这一刻,他有一点害怕,他该倔强的继续下去吗?
他怕死……真的很怕死……他还要留着长长的一生去照顾韩笑阳。
他答应给她一个家的。
他们会有一场轰动的婚礼,他们会从此幸福的在一起。
放弃?
不!如果放弃了,幸福就好比水中月,镜中花!
“吱”一声,他迅速倒车。
潇亦然,你可以的!
他快速敏捷的继续向终点飞驰而去。
周围的欢唿声越来越近。
“好样的!影子!”
“嘘、嘘、go、go、go!”口哨声。
……
离终点很近了!离幸福的样子也很近了!
他将油门踩到底,拼了!潇亦然!
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他这样的开法非常的危险,但是他没有选择,那个红色的跑车的引擎声在他的前面。
不赌的话,他只有输!
终于,他甩过了那个引擎声,划过了什么东西。
“影子胜了!影子胜了!”周围欢腾的声音。
他松掉油门,愉快的拉掉眼上的眼罩。
他胜了!他胜了!
韩笑阳,我自由了!
突然车前轮撞到一个大石头,他急剎车,因为车速太过,受到撞击,整个车翻滚了起来。
他跟着车打了好几个滚,撞得头昏脑热。
“轰”车屁股着火了,火势迅速的窜到车后座上。
他感觉到了身后的炙热,他头昏的喘不过气。
“啊——”
“啊——”
“啊——”
他听到好悽厉好悽厉的叫声。
韩笑阳,是她在崩溃,是她在哭泣。
他要活下去,他答应过自己,绝不再让韩笑阳流眼泪的。
他用尽全力解掉安全带,努力的向车窗外爬。
韩笑阳,别哭,别哭。
“吱——吱——”灭火气的气雾从天而降,跟着一只修长的手臂帮助他,把他从车里用力拉了出来。
“唉……所以我才说,赛车真的是一项危险游戏,幸好我比别人多个心眼,顺手带个灭火器。”悠闲的声音凉凉的传来。
“柏文清,你很得意嘛。”他狼狈的抹抹自己被烟燻得有点黑的脸,“这次又要我怎么报答你?”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不客气的说,“你欠我一次人情,想到了我自然会让你还!”
这就是柏文清,永远只做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情。
“好拉好拉,你想到什么我自然会还拉,做牛做马都可以拉!”潇亦然不耐烦的挥挥手,死里逃生,就听到这句话,真的不慡。不过这也是柏文清的个性,他从不欠人,也从不让别人欠他。
柏文清慡朗一笑,递了个湿毛巾给潇亦然。
“咦,今天对我不错,救了我一命还有售后服务。”潇亦然不客气的接过毛巾,擦拭着脸和手臂,悠闲的开着玩笑,一点也不象刚刚死里逃生的人。
“即使这样,买大送小,顺便告诉你个消息,那个山坳上尖叫得大家耳膜都快震裂了的女人,是你家的吧?领回去吧!”他指指那个方向,悠闲的口气好象在谈论天气。
“什么!你说什么!韩笑阳在这里?”潇亦然大吼一声,难道听到的那三声悽厉的叫声,不是他的错觉?“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来的时候都没发现被一辆计程车跟着吗?潇亦然,你警觉性也太差了吧!”柏文清皱皱眉头。
“什么!那她不是都看到了!”天!他死定了!可能回家要跪搓衣板了!
柏文清取下眼镜,慢条斯理的一边擦拭着镜片,一边说,“是啊,都看到了,所以她昏倒了。”
“昏到了?!”潇亦然心脏突得停止跳动了一下,脏话连篇的大骂,“妈的,柏文清,你怎么不早说!”
下一刻,潇亦然象箭一样沖了出去。
柏文清耸耸肩膀,自言自语,“至于吗?只是昏了,又不是死了,何必这么紧张。”
他不懂,真的不懂,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
爱情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他懒得玩这场游戏,也不想玩。
爱情,他柏文清永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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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醒醒,你别吓我!”谁在她耳边焦急的唿喊。
“医生!医生!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谁在大声咆哮。
“这位患者惊吓过度,可能还要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