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啦……”阿福笑了两声,“就是我觉得既然有良策,那献上去想必那位林大人便会对你刮目相看呢。”
“刮目相看倒不见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裴绪嘲讽般扯了扯嘴角,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若他真的去找了林锐,林锐只会觉得他一个毛头小子,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冒尖出头了,为官多年的朝中大臣都不能妥善安置的事情难道他就可以?这样只会平白惹了林锐的厌恶罢了。
自从来了临州府后,想的便是有朝一日他能凭藉自己的能力平步青云,而后为阿福寻到一位最好的夫君,他将每一步都规划好了,期间绝对不容出错。
“走吧,就算是这大堂内烧了炉子但也没有房间暖和,我上楼温习功课去了,你去睡会儿晚上骆峻岭他们来找我们吃锅子。”
裴绪率先站起身,一手提住阿福的后衣领,将她带着朝楼上走,不给她在说话的机会。
上了楼,阿福满怀心事,但又不愿打扰裴绪,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躺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听见隔壁有微末的说话声才一骨碌爬起来。
这驿馆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每间房间的隔音不太好。往日里阿福心里没装着事儿到是没感觉,这几日想着不久后将会发生的事情,就连感官也比平日里清楚了不少,晚上一点点响动声都能立马惊醒。
开了门,熘到隔壁,门开着,房间里几人说话的声音也就听得更加清楚了。
是骆峻岭和邹春生。
“你现在就在写这篇课题了呀,我记得夫子还没讲到这里呢,你这样提前完成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骆峻岭走到裴绪身边,细细看了一会儿,忽然“呀”了一声。
“这课题我前几日忽略看过,当时看不太明白便去找了夫子,夫子说的我云里雾里,但是今天我一看你写的,到突然豁然开朗了!裴绪,不如下学期你和夫子说说让你上去授课算了。”
“你想去尽管去便是,我还能拦你不成?”裴绪搁下笔,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骆峻岭,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们阿绪最厉害,当夫子自然是当得的!”阿福进门插话,说的一脸骄傲。
几步走到裴绪的书桌前,看了看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只觉得头晕。
“阿福姐姐来了呀,好久不见,阿福姐姐又长漂亮了。”邹春生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是吗是吗?”
听见这话,阿福水哒哒的杏眸都要乐的眯起来了,凑近了几分,道:“真的变漂亮了吗?”
“是,是啊……”
邹春生被阿福这勐一靠近,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急忙往后退了两步撞到放书的简易书架,轻微一声响。
这副红了脸的模样,活生生像个被人调戏了的小姑娘。
阿福看了他两眼,也不知道在脸红什么,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问,裴绪便轻微扯了下她。
阿福这才瞧见裴绪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
“走吧,再不下楼,估计楼下没位置了。”
“好,可是春生他……”
“他没事!就是穿多了热的慌,我们先下去。”裴绪难得语气有些强硬。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只留下骆峻岭和邹春生在房间里,骆峻岭看了看邹春生还泛着红的脸,又联想了刚才裴绪忽然沉下去的脸色,总觉得奇怪。
总不能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喂,你刚才脸红什么?”
“我,我,我哪有脸红!”邹春生梗着脖子,不承认。
“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阿绪好像不开心。”
“啊?我没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你当着人面盯着人姐姐看红了脸,你还说没什么?我知道阿福姐姐长得好看,但是阿绪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说话,你想好好活着就别去招惹。”
骆峻岭摇摇头,觉得邹春生真的是脑瓜子不开窍。
虽说裴绪明面说要为阿福姐姐找夫婿,可是说了这么久,却没见裴绪有什么动作,再加上平日里一些相处,他总觉得裴绪有些不对劲儿,应该说是裴绪对阿福姐姐的态度不对劲儿。
骆峻岭和邹春生下楼的时候,锅子已经煮起来了,周围摆了一些小菜,阿福和裴绪坐着两人都没说话。
一走进,便瞧见锅子里咕嘟咕嘟冒泡泡,一股浓香四溢的香气也跟着溢了出来。
阿福这是第一次吃热锅子。
闻见那股香味,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盯着捨不得移开。
骆峻岭见气氛有些不对,裴绪的脸色还沉着,便打破了这份僵持。
“听说这热锅子也是刚传进咱们大周,刚开始只在京城流行,后来这几年才传到了临州府。我前几年去我姨母家的时候偶然吃过一次,便一直念念不忘,这次总算是又能解馋了。”
话说完,也没人接话,骆峻岭正感觉有些尴尬,准备找点其他话来说的时候,就见阿福兴致勃勃的问。
“那这些肉和菜都不放进去的吗?”阿福指了指桌子上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