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绪!”
说完便挤着要进去。
那府衙令正听完太子的吩咐,说要好好疏散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见阿福一个小姑娘一直往里挤,府衙令看了眼旁边皱着眉头的太子,立马虎着脸叫护卫。
“干什么呢!快点,把这小姑娘拉开,没看见殿下在这里么,冲撞了可怎么好!”
立刻便有护卫上前来拉,阿福又高声叫了一声:“阿绪!”
这下裴绪听见了,他勐地朝声源地望去,见那两个护卫黑着脸拉开阿福,顿时便沉了脸。
几步走过去,一把拉开护卫推攘阿福的手,将她护在身后,黑眸沉沉的盯着面前的两人。
这边儿的动静有些大,太子余光瞟见了裴绪似乎身后护着什么人,便上前走了一步,道:“怎么了?”
这下,便彻底的看清楚裴绪身后少女的模样。
眉如远黛,眸如秋水。
太子愣了片刻,才堪堪收回眼神:“这姑娘是谁?”
裴绪抬头,抓住了太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艷,他顿时有些不虞,下意识的将阿福往身后拉了拉。
“我的人。”
第34章
因了太子到了临州府,临州府的巡视和警戒一夜之间加强了许多。
就连在驿馆里落脚的人,全都被官府一一盘查过,确认没有一点异常以后才方可住下。
夜幕降临,驿馆二楼最好的房间里灯火通明,门口还有两位侍卫在把守,往日里吵吵闹闹的场景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针尖掉落都能听见的安静。
屋内有人在小声交谈。
“殿下,一月前我已经和江淮一带的刺史都交代了情况,您大可安心。”
林锐站着说道,看向屋内唯一坐着的太子。
闻言,太子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眼神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房间虽说是整座驿馆里最好的房间,可终究有些不够看,无论是陈设还是布局,都粗陋的不忍让人再看一眼。
林锐隐隐察觉到太子的不满,连忙行了一礼,拱手道:“殿下,这段时间让您住在这里实在是委屈了,临州府刺史李守业是齐王的人,您要到临州府的消息一传来,他便让人着手安排了这里,还对下属说殿下您向来勤俭,想必是不会在意驿馆的简陋。
现如今这种时期,您虽然安排了人留在京中,但终归成王和齐王还在京,再加上圣上……殿下,这段日子您就委屈委屈。”
“本宫自然知道,更不会蠢到去找李守业的麻烦。”
太子摆摆手,语气有些烦躁,细长的眼睛里阴郁更加的聚拢,像是暴风雨前闷积的黑云。
林锐知晓太子不愿再听,便连忙说要告退,却被太子叫住。
“今日下午在驿馆门前闯入的那个姑娘是谁?”
太子话音一转,想起今日下午的相遇来,那姑娘眉似新月,一双杏眸好似含了一汪秋水,唇色不点而朱。
那双盈盈的双眼光看着就让人心口一窒,最后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扬起了淡淡的香味。
若是能将如此佳人拥入怀中,那滋味岂能用妙字形容。
念及此,太子阴郁且细长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极大地兴味来,像是山中勐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林锐一见太子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起一直跟在裴绪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小小年纪便有那般身段和容貌,也怪不得太子惦记。
他沉吟片刻,才答:“回殿下,那姑娘唤阿福,算是裴绪的姐姐。”
“算是?”
“是,两人本身没有亲属关系,以前在星河镇的时候,阿福是裴家的邻居,后来裴绪娘去世,一直是阿福在照顾裴绪,裴绪爹后来因为谋害髮妻,杀人灭口等罪名,被判今年秋天处以死刑。”
“那这么说来,阿福年长了裴绪应该有好几岁吧,你竟然知道的这般清楚?”
“当初裴绪因为他爹差点没能来书院,后来被下官遇见帮了一把,这才清楚。阿福的话,算算年龄今年应该是十八。”
“殿下,您的意思是……”
太子没说话,只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锐。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殿下,这事儿不妨在往后挪挪?等回了京城,阿福姑娘的事情再办不迟啊,现如今您是代替天子前来巡视江淮,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儿被那李守业参了一本,那……得不偿失啊!”
太子在外的名声都是勤俭为民,不好女色,若在这时候传出强占民女的事情出来,那现在他们秘密再做的事情几乎就要毁掉一半!
若是一般的女子那他二话不说就给太子弄来了,可那阿福,敢一人脱离队伍在雪山里找到裴绪的女子,这几日经过接触,他也能发现阿福只对裴绪好,要说两人之间没点意思林锐信都不会信。
再者,经过这半年的观察,若是大力培养,裴绪将来必然会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不值得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女子而断送掉这样的人才。
林锐心里暗自打着算盘,说了许多好听的话,见太子的脸色稍稍有些和缓了,这才告退。
林锐走后,太子的脸色又沉下来,林锐的意思他多多少少能猜的出来,今日下午那个少年看着他说出那句“我的人”时,太子就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