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羞涩了。
阿福没想过有一天她和裴绪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
吃过午饭,又在院子里呆了好久,阿福正准备出门,裴绪便回来了。
两人在门口相对,阿福愣在原地好久没回过神。
裴绪瞧见她呆呆的模样,嘴角又牵起一抹笑来,问她:“要出门?”
“啊?不是,没有,我……”
“进来吧。”
青年侧身进去,阿福在原地顿了几秒也跟着进去。
走的很慢,丝毫不敢和裴绪并排走。
昨晚上的事情她还没有想清楚,本以为今日裴绪应该会很忙,可谁知这时候竟然又回来了。
思绪乱的像是一团乱麻,没注意就撞到了前面人的后背。
撞到人,阿福停下来,结结巴巴的说了句:“对,对不起。”
“在想什么?”
裴绪转身,低头看着不敢抬头一直盯着脚尖的阿福,怂的像只鹌鹑。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裴绪清楚她为何会这样,
两人之间有久久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年忽而就嘆了一口气,阿福下意识的抬眸,身侧的手却被人拉住了。
不容拒绝的包裹在那人的掌心,干燥且温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进来,带起了丝丝醉人的电流。
阿福下意识的想挣脱,可那人却不肯,微微攥紧了牵着她进了主屋。
“你还记得昨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进屋以后,青年将人带到榻边,温和的开口。
“啊?”
听见这般问,阿福像只受惊的兔子,脸上继续爆红,嘴里却在胡说八道。
“我没有,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裴绪也没生气,低声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勉强,“你始乱终弃?”
阿福:“???”
“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怎么没有始乱终弃,你还对我上下其手。”
裴绪嘆了口气,像是被人占了便宜一般难过。
上下其手?
阿福惊得往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看面前的裴绪,好像第一次才认识他一样。
“胡说!昨晚明明你亲我……”
说到一半,阿福心知说漏了嘴,蔫了。
“原来没忘么。”裴绪自言自语般,逼近阿福,凑近了道,“那你要对我负责吗?”
青年说的无害,可那双黑眸里隐隐泛起的光,看的阿福瑟瑟发抖。
“我,我……”阿福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那人分明早就算计好了一般,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末了还贴心的问:“如果你觉得不自在……我会对你负责。”
“!!!”
阿福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再次攀升,看着面前步步逼近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好愣愣的看着他。
这副胆小到极致不敢迈出一步的小模样看的裴绪心里只嘆气,想起自己知道的事实,知道她和他不一样,心里还是自私的想要把她留下来,留在身边。
“在西兖城的时候,敌军不止一次就要冲破城门,夜里我躺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燃起的光亮,我甚至想过我可能再也回不来了,那个时候,我发了疯般的想你。”
裴绪顿了顿,继续道:“我知晓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也许就是吴道江说的,到了时候你会悄悄的离开我,但是我还是自私的想你留下来。之前我以为我们就是亲人,可当身边的人不止一次的跟我提醒你需要嫁人的时候,我慌了。回来的那天,我在街上看见你在酒楼上,旁边还站着李恆,当时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俩在一起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若无其事的离开的么。”
“你那天真看见我了?”阿福出声。
“是。我看见他站在你身边,后来在宫宴上,他先我一步为你求情,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嫉妒么。”
阿福沉默下来,脑子里想起那日在宫宴的情景。
裴绪起身穿过席位,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为她挡住皇帝审视的背影。
那一瞬间的酸涩是骗不了人的。
当年裴绪去了西兖城以后,那年的第一道春雷没有打在她身上,而是斜着噼到了院子里的那棵树上,阿福就已经明白了。
裴绪在很努力的想要救她。
心里的酸胀感渐渐满溢出来,阿福仰头看着裴绪,轻轻道:“我知道。”
这些年长公主也不止一次的跟她提过说为她甄选夫家,她一直都以再等等的藉口拖延着,心里明明已经有了一个人的身影,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不知道是否会给她答覆的人。
但好在,他们终归是互相喜欢。
少女伸手,轻轻抱住了面前人的腰,脑袋搁在他的胸口,扬起头看他。
四目相对,像是一瞬间心意相通,她踮起脚,轻轻的吻在青年的唇角。
……
半个月后,一直得宠于皇帝的齐王忽然被一纸奏章弹劾。
具体是说齐王在多年前的沂河群雪灾中失职,在修建沂河群通往外界的桥是受了底下官员的贿赂,导致那年雪灾桥断,运送物资迟迟进不去,而后底下人办事不利,临阵脱逃,齐王非但没有惩处,反倒是在京都花天酒地,大肆挥霍得来的真金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