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回在给舒雨朦餵粥，嘴角笑着没有回应。


    “你觉得我过分吗？”舒雨朦质问道。


    “不过分。”脑残粉乖乖回答。


    然后舒雨朦心情很好地去亲了亲他，“我再吃一口就不吃了。”


    “好。”他将舒雨朦要的最后一口粥餵给她。


    阿刚实在没眼看，准备走了，顾雁回你醒醒，你睁开眼睛！不要被美色所迷惑！不要被舒雨朦这只小狐狸精勾走了魂啊！


    晚上，舒雨朦要洗澡，顾雁回也跟着她进了浴室。


    “我自己能洗。”使唤了人一天以后，她终于用不着他了。


    “单手没办法脱衣服。”他好心提醒道。


    “我可以的。”她单手开始解扣子，顾雁回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他只是想确定她一个人可以。


    事实证明，她一个人并不可以，解开了扣子以后，一只手不能从袖子里出来。顾雁回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着去帮她的忙。舒雨朦遮住他的眼睛，作了一天的妖，难得害羞，“你别看。”


    “我不看”她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眼上，然后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


    舒雨朦被贴上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标籤，然后连洗澡都是他全程帮忙洗的。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帮她洗澡了。区别就是第一次不需要忍着，这一次需要忍着，他闭着眼睛的，可是她不知道，当人看不见的时候，手上的触感和脑子里想像力被无限放大了，所以他忍得比较痛苦。


    她还想再作几天，结果第二天就被医生赶出了医院，一点点骨裂，拍出来的x光片上几乎找不到，很快就能癒合了。


    这件事的后遗症，就是不管是片场还是酒店里，顾雁回对她寸步不离，剧组的人虽然一开始惊讶，但是后来渐渐接受了，这两个人真的是在热恋当中啊，而且看情形，是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偏偏以前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的，这得忍得多辛苦。不少有心人都跑去网上爆料。


    “我是《十回梦境》的灯光师，今天舒雨朦回来復工了，她等戏的时候要吃蛋挞，然后顾雁回就去买蛋挞了！”


    这种帖子在论坛层出不穷，cp粉们看得很欢乐，不管真假都嗑得很开心。路人的反应就是，《十回梦境》快要杀青了，你们这是开始炒起来了？呵呵。


    晚上，舒雨朦躺在沙发上背明天最后一场戏的台词，顾雁回坐在沙发另外一端写小说。


    整部戏拍下来，她越来越觉得顾雁回这本小说有问题，之前他说真正的兇手是精神失常时候的女主角，而男主角则是为了替她顶罪而利用了自己能操作梦境的能力，让女主误以为男主才是真正的杀人兇手，一步一步引领她发现那些他制造的“证据”。可是舒雨朦觉得，还有第三条隐藏的线。


    偏偏这条线从未有读者提出来过，如果不是自己演了这个角色，她也发现不了。


    “女主在经歷这些梦的时候，她是完全清醒的吧？”她问。


    顾雁回原先在敲打键盘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舒雨朦，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她知道自己的梦见的不是事实，而是有人在误导她做这些梦，整个过程中，她是利用这些梦渐渐在现实生活中发现一些足够证明男主是杀人兇手的证据，可是，同时，她也越来越肯定自己才是杀人兇手，对吗？”


    他不说话，她继续往下说，“女主角她最后，是什么都知道的吧。她知道男主角在帮她，她也知道是自己发疯杀了自己室友的。”


    这个观点过于新鲜，也许是她心里太阴暗了，可是在演绎这个角色的时候，她真的是一点一点豁然开朗。


    顾雁回看侧头看着她，一言未发。


    “你说的对吗？”她问。


    顾雁回终于点头，肯定她的猜想。


    他有很多的读者，很多很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个观点，连他自己都在怀疑，可能自己在创作这部小说的时候，这条线隐藏得过深，也许很多年以后依旧没有人能看出来。


    然后，突然间在这一天，她发现了。


    “这部小说的灵感，来自于你。”他说。


    “我？”舒雨朦诧异极了，“你那个时候认识我了？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他开始构思这部小说的时候，她还是个娱乐圈小透明吧。


    顾雁回不说。她坐到他腿上去，硬要他说。最后连美人计都使上了，他从善如流地接受着温柔的亲吻，她回来这几天，他一直很乖，每天晚上给她洗澡，自己忍得很辛苦。


    亲到有点擦抢走火了，他在她耳边徵求同意，“可以吗？”


    舒雨朦软软地窝在他怀里，“我手还没好呢。”


    “这个姿势，不会弄伤手的。”他又乞求。


    然后舒雨朦半推半就地，这个姿势确实不会伤到手，可是每一下都......


    深冬，外面鹅毛大雪，也是这么一个相似的夜晚，他从机场地下一层飞奔上来，远远地看着她离开，那个时候他下定决心，终有一天，会走到她身边去。


    此时此刻，她就在他怀里，双臂软软地环着他的脖子，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一次一次轻轻地吻着她，终致丧失理智，“再说一遍爱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