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播间传来一声狗吠,紧接着猝不及防地冒出一颗严肃的黑狗头,近距离审视着镜头,然后一闪而过。
隔着屏幕,如此清晰且意外的看到小叔叔的大鼻孔,李知鱼吓了一跳。对面响起梁超不耐烦的声音,“把它先关起来吧!”
骆川一记眼刀扫过去,半垂下眼帘,淡然道:“我想把你也关起来。”
公屏上一排‘哈哈哈’,梁超凑过来,在骆川身后假模假式的比量了两下。
“新品发布,见血不吉利。”骆川抽出一把长柄西式料理刀,手腕一抖,耍了个花式,准确无误丢进刀架。侧过身,冷声道:“算你走运。”
李知鱼听了,差点笑出声。心虚地喝了口水,环顾四周,视线撞上那日面试时和沈南青交情匪浅的副导演。副导演正阴郁着,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李知鱼冷下脸,直勾勾的与他对视,眼皮都不眨一下。
副导演扯了扯嘴角,扬声道:“看我干嘛?”
李知鱼假装惊讶道:“是副导演你一直在看我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开口呢!”
陆佳正和人聊得火热,闻言‘啧’的一声,对副导演没好气道:“张兴邦!”
张兴邦嘿嘿一笑,软声道:“导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见她好看,多瞧了几眼。”转而同旁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尴尬地别过头,张兴邦笑得更欢了。
“讲什么呢?”陆佳将筷子摔到桌子上,双手交叉,斜靠在椅子上。
人们停止交谈,将目光聚焦过来。
张兴邦没想到陆佳会为这么点小事儿较真,当下慌了神,扭捏道:“没……没说什么。”
“不说是吧!”陆佳点点头,指着他身旁的人,“他刚和你说什么了?”
“陆导,算了。”李知鱼将手伸到耳后,把耳机摸到手心,放进包里,“我吃饱了,先回酒店了。”
“坐下!”陆佳生气起来,大有一副不分敌我的气势。
李知鱼立刻成乖巧状,端端正正坐下。
陆佳又指了一遍张兴邦身旁的人,“说!一个字都不许错的说!”
“张副导……”那人看了眼张兴邦,咬牙道:“张副导说,这种货色搞到手,鹿茸枸杞都医不了。”
李知鱼死死咬住下唇,知道以张兴邦和沈南青的关系,多是会骂自己,但没想到竟然敢拿她开黄/腔。
饭局上,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陆佳一拍桌子,起身向外,“张兴邦,收拾东西,连夜给我滚蛋。”到门口,又回身向李知鱼招招手,“孩子,走。”
‘孩子’两个字,听得李知鱼诚惶诚恐,赶忙跟了上去。
丫丫、丁嫣和司机在大堂散座吃饭,先是见陆佳气汹汹地出来,紧接着是梦游似的李知鱼。当下有些发蒙,匆忙结了帐。
丁嫣快步上前,面色凝重道:“你和陆佳吵起来了?”
“没有。”李知鱼想解释,但陆佳到了店门口站住脚,双手抱肩好似在等她。
“回头再说吧!”李知鱼抛下丁嫣,出了门。
“陆导。”
陆佳挠了挠额头,“小川说让我多关照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关照,你有什么需求或者是有什么困扰都可以来找我。当然,前提是不和拍摄起冲突。”咧嘴道:“不过戏演不好,我谁的面子都不给。”
原来是因为骆川……
李知鱼心下一暖,“陆导已经很照顾我了,谢谢您。”
“跟我客气什么。”陆佳大步走下台阶,挥手道:“小川说了,你可是我准侄媳妇儿。”
讲话要不要这么直白啊?!李知鱼一方面想‘暴打’骆川,一方面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酒店,在幸福感的刺激下,踩着云朵般晕晕乎乎卸妆洗漱,而后才想起心心念念的直播。拿手机一看,已经结束了。
收到一条私信,稀牧官博‘你好打扰了,由于您刷的礼物过多,我们这里想赠送一个大礼包作为回馈,方便时请提供一下地址。’
李知鱼心里欢唿道:‘地址在你家老闆隔壁啊!’,手上高冷回覆:‘不用了,谢谢。’
将直播回放,沈可颂出场后,竟然有一票人在公屏上敲‘老闆小哥和可颂好般配啊!’
李知鱼登时气成一只青蛙,鼓着两腮,恨道:“一个个都把自己当做月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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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牧农场酒店专属套房,骆川坐在电脑前,翻看‘阿丑一点也不丑’的微博,从前只当是同城的博主,现在想来不应该是陌生人,陌生人谁会上来就刷这么多。
客服把收到的回覆,原封不动的传达给骆川。
将对方的微博按时间套在嫌疑人李某某身上,很多觉得凑巧的微博变得顺理成章,骆川豁然开朗,“不提供地址……,是不敢提供吧!”
阿丑一点也不丑最新一条微博是在一个小时前,‘今天同事聚餐,一个完全不熟的男人拿我开黄/腔。哇——,姐妹们!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