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川将洗净的辣椒擦干,余光瞥向李知鱼,手上心猿意马地切辣椒。他切配的速度极快,不到五分钟便把一盆辣椒都切完了。放下刀,洗净手,陪着李知鱼盯蒸锅。
很快,汤包在两人的注视下熟了。时间一到,骆川揭开锅盖,热气与香气萦绕在鼻尖。李知鱼眯起眼睛,闻了闻,娇嗔道:“跟你在一起,控制体重太难了。”
骆川上下打量她,真心实意地说:“不胖,很瘦。”
这话女孩子都爱听,李知鱼也不例外,心花怒放的‘委屈’道:“胖了就来不及了。”
“也是。”骆川贊同地点点头,“那这四个小汤包,我吃了。”说着,作势拿起了筷子。
“别!”李知鱼双手按住他的手腕,咯咯笑道:“你想着我,给我留。就是吃一个,长十斤,我也要吃啊。”
骆川抱着肩,翘起嘴角,“别太为难。”
“怎么会。”李知鱼一双笑眼,弯成两弯月牙。
汤包/皮薄多汁,骆川刚要提醒她‘小心烫’,李知鱼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惨叫了一声,“啊烫!”吐着舌尖,勐吸凉气,丧眉搭眼的,这回是真可怜了。
骆川心疼归心疼,还是没忍住露出了笑模样。
李知鱼瞪他。
骆川起身,接了一杯冰水。李知鱼面色得以缓和,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诧异地看向他。骆川坦荡的喝了,冰水入口,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咽下,像是故意馋她。
李知鱼脸上挂起一抹假笑,灵魂已然伸出了锋利的爪子,“呜……”
骆川放下杯子,弯下腰,吻住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用冰凉的舌尖去抚慰她的被烫的舌头。李知鱼睁大眼,惊讶到表情近乎纯真。反应过来后,闭上眼,搂住他的脖子。正要回应,骆川却起了身,自言自语道:“不冰了。”
李知鱼攥紧拳头,马上发怒时,骆川平静地又喝了一口冰水,再次弯下腰。怀里的人不肯乖乖配合,咬住了他的下唇。
骆川就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动了动上唇,一本正经道:“你月经期,不宜喝冰水。”
所以用这种方式降温?等等,他记得我月经期?不等李知鱼细想,骆川的吻越发偏离了他所谓的纯洁目标。这根本就是激吻好么?!
李知鱼睁着眼,胡思乱想。骆川将她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专心。”
“哈?呜……”李知鱼没能说出话,闭上眼睛,确认了这位正人君子嘴脸下的真实面貌。
第二个解热降温疗程结束,从李知鱼绯红滚烫的脸颊上来看,效果并不理想。
骆川将汤包推给她,“不会烫嘴了。”
望着骆川正人君子的端庄样,李知鱼感到有些憋气,拉过他的小臂,自上而下嗑了一排小牙印,心情舒爽了。汤包汁鲜味美,蟹黄、蟹肉分量十足,李知鱼吃的眉飞色舞。
骆川瞧了瞧小臂上的牙印,心知肚明,没问为什么。笑着看她吃了两个,转身去了洗手间。
李知鱼把四个汤包都吃完了,迟迟不见骆川回来,走到洗手间前,听着水声不间断。难道是在洗澡?
骆川推门而出,外形上没有任何变化。眉头微皱,目光悠远,仿佛没有看见她,径直回了卧室。
李知鱼满脑问号,跟了过去。骆川已经平躺在床上了,双手握拳置于身侧,面瘫般盯着天花板发呆。
“怎么了?”
“没事。”
李知鱼不放心,追问道:“没事是怎么了?”
“我挺一会儿就好。”骆川看了她一眼,再次将目光投射于棚顶,缓慢地吐出一句话,“切过辣椒的手,短时间之内,无论洗多少次,还是辣的。”
李知鱼略微琢磨,明白了。明白过后,哭笑不得,“真没事儿?”
骆川摇摇头,“只是拜託你,不要笑了。”
“你刚刚去洗手间,是‘嗯嗯’,还是‘湿湿’?”李知鱼运用和小朋友沟通的方式,确认他的受害部位。
骆川闭上眼睛,短暂地吹了声口哨。
“哈哈……”李知鱼笑得前仰后合,报应来的太快了,刚还笑自己吃汤包烫到了,转手便辣手摧……咳……
骆川依旧闭着眼,“没良心。”身侧一塌,胸口一沉,抬眼一瞧,李知鱼趴在他胸口上,笑盈盈的,正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骆川还是那句话,“没良心。”
“有的,有的。”李知鱼看向他的下/三路,认真道:“真不用去医院么?”
骆川摆正她的脑袋,摇了摇头,“不用。”
李知鱼还是想笑,死死咬住嘴唇,然而笑意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想笑就笑吧。”骆川破罐子破摔,将抱枕盖在脸上,遮光,也遮羞。
“不笑了。”李知鱼侧过头,耳朵紧贴他的胸膛,听着骆川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认真道:“挺一会儿要是还疼,我们就去医院。”
“好。”骆川拿下抱枕,无声地笑了。以李知鱼经纪公司防狼的态度,要是传出深夜陪他去看男科,非得疯魔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