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陶抬头沖她一笑，拿毛巾擦了把脸：“朵朵洗漱好了吗？”


    朵朵摇头：“还没，外面太冷啦，妈妈打水进来！”


    宿舍的洗漱间跟厨房一起在另一个房间, 过去需要穿过院子。


    闻言，姜郁陶眉一皱，脚下动作乱了下。


    王老太提醒他：“注意脚下，动作一定要缓。”


    姜郁陶沖王老太歉意一笑，收回思绪专心运动起来。


    等他一组动作做完，那边云朵两人已经收拾完毕，朵朵哒哒哒跑过来扒着单车尾巴：“叔叔, 你练完了吗？我可以玩一下吗？”


    小姑娘软萌的小模样让姜郁陶生不起拒绝的心，“嘿”的一声把朵朵抱上车, 扶着她在车上站好开始慢慢蹬。


    蹬没两下，朵朵就膨胀了, 推开姜郁陶示意自己可以。


    姜郁陶依言, 两手放开, 在身后虚虚护着对方。


    朵朵使出吃奶的劲儿蹬了不到三分钟, 就累得小脸通红开始冒汗：“唉呀好累, 我不能玩啦，再玩会摔跤哒！叔叔快放我下来！”


    靳喻繫着一条格子围裙端着早餐走过来，闻言不由打趣：“你还知道自己要摔跤？赶紧下来去洗手吃早饭了。”


    朵朵应声哒哒跑去跟哥哥一起洗手。


    靳喻又把脸转向姜郁陶, “朵朵胡闹你也由着她，宠也要有个限度……”


    姜郁陶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动，抬手就是一张照片拍下来：“你说，如果我能把这个照片发回去，老师会不会感觉很欣慰？”


    靳喻一愣，姜郁陶把手机递给她——


    照片上，靳喻一身浅色格子围裙，手上还端着一个大大的餐盘，脸上表情安然，还带着一丝嗔怪的笑意。


    简直跟在焦明星上的那个霸气凌然的上将大人判若两人。


    “或许，现在不管我是什么样子，老师都会感觉欣慰吧……”


    靳喻沉默了一下，星长于她是一个亦师亦长亦友的角色，当初她殉职的消息传回去，他老人家一定很难过。


    姜郁陶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题，连忙语气轻快地应和：“老师就是爱口是心非，当初我追踪到你的意识波动还存在，他老人家比谁都高兴。但是表面上还要跟那群老头子一起阻止我来找你，不过最后还是他偷偷帮了我忙，我的计划才能顺利施行。”


    靳喻想着老星长表面上吹鬍子瞪眼阻止姜郁陶，背里却鞍前马后忙活着帮忙的样子，不由露出一丝笑：“确实……把这张照片设置发送吧，哈哈，说不定哪天奇蹟发生，他就收到了呢？”


    两人的智脑里都存着一个永远发不出去的地址——焦明星。


    那是两人共同的故乡，两人不约而同，都选择了保留，并且会把在这里值得纪念的点点滴滴以存件的形式，存进那个地址。


    姜郁陶得意一笑：“早就存进去啦！吃饭吃饭！”


    *


    姜老爷子也很紧张，早上一大早就守着电话，谁也不理，就瞅着点儿准备接电话。


    结果左等右等，说好的九点打电话，都九点零五了都还没动静，他忍不住了，主动拨了过去。


    “郁陶啊，云朵呢？快给我看看！”


    电话一通，姜郁陶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老爷子就一脸嫌弃，表示自己要看崽崽。


    姜郁陶：“……”


    他使坏地把手机递给靳喻，靳喻不明就里冲着镜头跟人打招唿。


    老爷子顿时笑得一脸慈祥：“唉呀，是小喻吧？怎么样？郁陶没有欺负你吧？”


    姜郁陶：“……我到底是怎么想不开才会自找不自在？”


    靳喻反应过来，忍不住直乐：“放心，他不敢。”


    云朵听到动静跑过来，靳喻沖孩子们招招手：“快过来跟爷爷打招唿。”


    云朵齐齐开口：“爷爷好。”


    软软的小奶音一入耳，姜老爷子感觉自己简直心都要化了，笑得眼睛都只剩条缝：“哎！云朵好！你们早上吃饭了没呀？”


    云云比较内敛，闻言点点头示意自己吃了。


    朵朵就外向了，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自己吃了煎包一个，小米粥一碗，外加半块苹果，最后再拍拍自己的肚皮示意自己已经很饱饱啦！


    “那爷爷你吃了什么呀？妈妈说冬天喝小米粥最养人啦，爷爷你也吃的这个吗？”


    姜老爷子：“啊，爷爷今天喝了牛奶！”


    他理直气壮地撒着谎，眼神瞟都没瞟一下旁边二儿子手上已经凉透的牛奶。


    姜岷眼珠一转，自桌上重新取了杯热的牛奶递到老爷子手上：“爸，你还没喝完呢。”


    说完不等老爷子反应过来，自然无比地顺手接过手机沖云朵还有靳喻打招唿：“弟妹好，云朵好，我是你们的大伯姜岷。还有这位……”


    姜老爷子举着一杯牛奶，气得吹鬍子瞪眼——老子才不爱喝这玩意儿！


    姜岷轻轻晃下手机，示意对面云朵看着呢。


    老爷子快气懵了，拿起杯子一口就把里面的牛奶闷下了肚。


    朵朵惊呆了，拍着小手不停欢唿：“耶！爷爷好厉害！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