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消化完刚才的消息，青衫汉子又开口了：“上次琴仙子在明月楼首演，何家那位公子似乎和明月楼别上了苗头，诸位可知最后结果如何？”


    此人想来那日也在明月楼，江落当日回来后便没再关注那事，听到青衫汉子提起，转头朝几人望去。


    “噗嗤！”


    一位锦衣公子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手中折扇轻轻一摇，带着几分戏谑之色，“这事儿，我倒是知道。”


    “原来是林家林公子当面，久仰久仰！”


    青衫汉子认出了说话之人，连忙起身拱手问好。


    其他人意识到了此人身份，也纷纷起身问好，给足了锦衣公子面子。


    在江州府，能称为林家的，只有和江家并称“四大家族”的林家。


    林家的势力在江州根深蒂固，在座之人无人敢小觑。


    江落瞥了眼这位有点“显眼包”的林公子。


    四大家族在江州生意互有竞争，尤其江家崛起后，对其他三大家族的生意造成了一定冲击。


    所以江家和其他三大家族的关系挺一般。


    江落从小也没和其他三大家族的公子有过往来。


    林公子见众人纷纷奉承，颇为受用，他手中折扇一收，语带几分轻蔑：“那位何公子回去之后可不好过，被他父亲吊起来打了一顿，还被禁足了。”


    四大家族彼此互为竞争对手，遇到合适的机会，林公子不介意揭露一下其他家的丑事。


    众人闻言，眼中异色闪过。


    白发老者眼神微眯，语气凝重：“传闻明月楼背景深不可测，看来传闻不虚啊。”


    何家因为此事责罚自家子弟，像是在给明月楼一个交代。


    林公子眼中忌惮之色一闪而逝，“明月楼确实不凡，便是江州四大家族，也不会轻易开罪。”


    他似乎觉得话语有些落了林家的声势，又补充道：“我等也非忌惮，只是没必要结一个仇家罢了！”


    “林家屹立江州几百年，底蕴自然无需多说。”


    白发老者尽捡好听的说，拍马的话张口就来。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没准今日结一番善缘，来日就会开花结果。


    他在江湖上安安稳稳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可不是逞勇斗狠。


    江落心思蔓延开来，想起那日二叔说的话，以及明月楼的态度，“老爷子到底和明月楼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老爷子在明月楼有老相好，地位应该不低。”


    在四海楼一番吃喝，江落探听到了不少江湖消息和传闻。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日流连江州府各个茶楼酒肆。


    身揣八万两黄金，仅吃吃喝喝，足以潇洒过一辈子。


    时间很快过了一个月。


    ...


    明月楼。


    “公子，这力度可以吗？”


    江落躺在一位长相绝美的女子腿上，微眯着双眼，脸带几分慵懒之色。


    “昂，力度刚刚好。”


    江落懒散的回应。


    辛苦十几年，享受享受怎么了。


    半个月前，江落来明月楼听曲，点了明月楼当家花魁——云裳。


    本来明月楼没有贴身服务，奈何江落听到云裳的名字后，前世记忆作祟，当了一回该死的文抄公。


    随口念了一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云裳听到此诗后，当场就被震住了。


    此界武道为尊，才子佳人的故事同样广为流传。


    这首诗经过明月楼的传播，令云裳名声大噪，响彻江州城，短时间便被誉为“江州第一花魁”，慕名而来之人，都快踏破了门槛。


    有时候，各大顶级青楼的花魁长相实则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但如果其中有人被一首顶级诗文加持，附上一层滤镜，那感觉又不同了。


    但两人的关系也仅限如此。


    花魁不能破身，除非花魁同意，客人又愿意出重金赎走。


    “咚！咚！咚！”


    这时，包厢的门敲响了。


    “进来！”


    江落眯着眼道了一声。


    红袖从门外进来，见到两人的动作，见怪不怪，她身边还跟着一人。


    “怀安叔，你怎么来了？”


    江落见到来人，拍了拍云裳的手臂，坐起身来。


    江怀安笑着说明了来意，“大少爷，家主吩咐我来找你。”


    江落瞳孔一缩，惊喜爆棚，享乐的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瞬间像变了个人。


    “走吧！”


    他当即就想离开，去找老爷子。


    美人再好，哪比得上实力来的重要。


    “公子，你还会再来吗？”


    云裳心中有预感，此次一别，江公子可能很长时间不会来了。


    江落犹豫了一下，“放心吧，有空我会过来的。”


    他暂时没赎回云裳的打算，两人认识时间不长，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性情。


    如果只是长的漂亮，购买不如短租。


    “江公子，我等你。”


    云裳脸上依依不舍。


    江落急匆匆随江怀安离去。


    两人走后，红袖微微笑了笑，“既然江公子对你印象不错，你以后就不要给其他人奏曲了。”


    明月楼不会逼迫姑娘卖身，却也不养闲人。


    弹琴奏曲是必须的，这是明月楼的收入来源。


    云裳闻言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感激道：“多谢红袖管事。”


    作为明月楼一州首府的花魁，云裳除了身份稍弱，长相无可挑剔，甚至不亚于琴仙子。


    这些年，她攒的钱够多了，对金钱并不太看重。


    若非对明月楼有其他期望，她攒的钱完全可以给自己赎身。


    自江落念出那首诗，她日日捧在手心研读，像是遇到了知己，也不愿意给庸人演奏了，。


    红袖沉吟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我会把你推荐给总楼，争取序列种子的身份。”


    云裳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声音颤抖：“我...我真的可以成为序列种子？”


    明月楼的花魁，包括其他人，只能算外围成员。


    只有像红袖管事等少数人，才是明月楼的核心，可以得到明月楼最大限度的培养。


    这不仅是地位的提升，更关键在于灵种。


    以云裳的身家，想买一粒普通灵种轻而易举。


    但她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自打得知明月楼有序列之争后，便打消了种下普通灵种的念头。


    即便身为一府之地的花魁，此刻她也有些患得患失。


    “放心吧，以前不好说，现在我有十足的把握。”


    红袖意味深长的望着江落离去的背影，严肃的叮嘱道：“记得以后一定要伺候好江公子。”


    云裳似有所察，喃喃道：“是因为江公子吗？”


    她脸上带着柔情，一脸坚决：“就算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江落都不知道，他走后，明月楼竟然有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