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幻化成人形的天寿，此刻一脸懵逼。
不是说让它跟黑甲奋勇杀敌吗？这会儿怎么又成炮台了？
那岂不是说，它得一直在不归海水里泡着？不能跟在小凤凰身旁？
“不行的呀！”
大乌龟拼命摇晃着脑袋，急得眼珠乱转道：“让黑甲去，它能承受四十门炮。”
沈默干咳一声，道：“你水性好，战时需要你和黑甲左右夹击。”
“骗子……沈爸爸。”
天寿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
沈默绝情摆手道：“此事不必再议，就这么定了。”
天寿顿时垮了下来，大眼睛里泪水汪汪。
本来它和小凤凰就已经是聚少离多，只能眼睁睁看着熔岩巨鳄整日围在小凤凰身旁。
如今，它更是坐实了水货的身份。
这要是往水里一猫，以后能见到小凤凰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沈默皱了皱眉，这大乌龟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楚，你说说它。”
楚天碧干咳两声，连忙拉着天寿到一旁。
“我咋跟你说的，你咋就不开窍呢？”
天寿眼睛眨了眨，狐疑道：“啥意思？”
楚天碧耐着性子，道：“小凤凰喜欢默默付出的人。
你天天跟在她后面，能杀几个天魔？
可要是在不归海上，射杀了天魔，你就是头号功臣。
到时候，小凤凰还能不对你刮目相看？”
“这样的吗？”
天寿低头对着手指，小脑袋飞快转动。
虽然它还是不愿意去潜水，但不得不说，穷鬼骗子说的挺有道理的。
它呲着牙，小声道：“穷鬼骗子，你不会被骗子带坏了吧？我告诉你啊，我最相信你了。”
“放心。”
楚天碧轻轻拍着天寿肩膀。
转过头，又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作孽啊！
天寿重新昂起头颅，斜眼看着沈默。
“骗子，我同意了，为了小凤凰，我愿意去潜水。”
沈默挥挥手道：“这四十门炮，外加两千炮弹，交由你们十个人来调配。
不管怎么说，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所有来犯的天魔，浸死在不归海里！”
十人闻言，皆是热血沸腾。
老实说，之前叶轻尘还在担心，他们这些人，战力毕竟不算顶尖。
就算在正面战场上，也对付不了太多天魔。
但要是蹲在海面上打伏击，那他们就拿手了。
“去准备吧，暮沉前辈留一下。”
沈默挥挥手，叫住了暮沉。
暮沉停下脚步，狐疑的转过头。
“什么事？”
沈默热络的拉着他坐下，而后轻笑道：“也没啥，就是跟你打听点事儿。”
“哦……”
暮沉正色起来。
沈默虽然不是他的王主，但毕竟是寻王印的这一任主人。
所以理论上，沈默的话他还是要听从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叶寻的消息。
想要重新见到叶寻，还得靠沈默这条线。
沈默好奇道：“你听说过大战吗？”
暮沉简单思索了下，便轻轻点了点头。
“自然是听过的。”
沈默听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之前还以为，九王当年没有出过九王域，所以并不知道上古的大战。
哪怕，其中一次大战，就发生在九王域的鼎盛时期。
但现在看来，不管是叶寻还是徐明朝，都在隐瞒他一个事实。
按照时间推算，九王中很可能有人连第二次之战都参加过。
至于为什么要隐瞒他，现在也是他的疑惑之一。
“你参加过吧？”
他试探性的望向暮沉。
然而暮沉却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摇了摇头。
“没有，当年九王的使者实力都不够，所以被留在了各自的王域，那一次王主消失了足足五十年之久才回来。
我知道他去参加了之战，但并不知道战场在什么地方。
我和当时的离王使想要去寻找，但很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
“那叶寻后来有没有说过，这个战场在哪里？”沈默不死心的接着问道。
暮沉沉默片刻，回忆道：“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依稀记得王主自己说，他们被传送到了一片陌生的地域。
那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封闭之地，到处都是厮杀，一开始还只是红甲和蓝甲。
杀到后来，金甲银甲也时常出现，他也曾数次以为，自己可能会死在那里。
但后来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每一次都诡异的活了下来。”
“后来呢？金甲都出动了，那片土地沦陷了吗？”沈默忍不住好奇道。
按照目前的天魔展现出来的等阶来看，金甲天魔，对标的是皇境强者。
而早在第一次之战的时候，神武大陆所有的皇境都战死了。
按理说，金甲应该可以摧枯拉朽的杀掉所有王境才对。
哪怕是封王，甚至多路王境。”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王主并不愿意提及那段过往，我们也始终打探不出来。
我甚至不知道，那一战是否真的赢了。
每个人都在竭力隐藏那一战的事情，连一点细枝末节都不曾传出。
更有许多人，忘掉了那段过去。”
“忘掉了？”
沈默忍不住哑然失笑。
越说越离谱了。
武者的记忆里，可以达到过目不忘。
那么多参战的强者，忘掉了那一战的细节，这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解释了。
“就是忘记了。”
暮沉凝重道：“我曾亲眼见过从那个战场退下来的王境强者，最后甚至连自己去过战场都不记得。”
“或许是巧合吧。”
沈默摆了摆手，也没多想。
毕竟时隔这么多年，暮沉又一个人待了那么多年。
就算是九重圣人强者，他也未必记得那么多细节。
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九王肯定有人参加过第二次大战。
第一次，死光了皇境。
第二次，又很神秘。
那么第三次，应该就是在独孤王朝那片区域爆发的了。
他现在不清楚，顾清影急急忙忙回去镇守的是那一处古战场。
如果是第一次的古战场，那战争烈度应该远远高于这里才对。
第三次的天魔入口，就在轮回之境，他已经见识过了。
那里还有五根锁链没有完全断裂，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