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羽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坠入无尽的虚空之中。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他的意识，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只能任由黑暗将他吞噬。


    恍惚间，黑暗中亮起了一道道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闪烁不定。


    毛羽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这些光芒到底是什么。


    他看到了一片片破碎的时空碎片，每一片碎片都倒映着不同的画面，而那些画面，竟然都是关于他和四个女人的未来！


    第一片碎片中，雷瑶的身影变得虚幻而缥缈，她站在一座古老的祭坛上，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古朴油灯。


    那灯光温暖而宁静，照亮着周围的一切，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哀伤。


    “不！雷瑶！”毛羽想要冲过去，抓住雷瑶的手，阻止她化作油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到那片时空碎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光芒之中。


    第二片碎片中，陶悦手持长剑，与无数敌人厮杀在一起。


    她的剑法凌厉而狠辣，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她的身体布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最终，她的长剑断裂，身体也被无数攻击吞噬，化作一堆碎肉，消失在战场之上。


    “陶悦！不要！”毛羽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无法想象那个洒脱不羁的女人，竟然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第三片碎片中，盛萱静静地躺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她的身体被改造成了精密的机械。


    无数符文在她身体的表面闪烁着，吞噬着她原本的血肉。


    她那双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空洞和麻木。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盛萱！你不要吓我！”毛羽嘶吼着，想要唤醒盛萱的意识，却发现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我，变成了一个冰冷的机器。


    第四片碎片中，高灵站在一座高耸的山峰上，她的身后，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她的九条妖尾，此刻已经断裂了三条，鲜血染红了她的皮毛。


    她的


    “高灵！不要冲动！”毛羽想要阻止高灵，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毁灭。


    四片时空碎片，四个不同的结局，却都充满了悲剧和绝望。


    毛羽感到自己的内心被深深地刺痛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未来，他想要改变这一切，却又感到无力回天。


    “不……不要啊！”毛羽痛苦地嘶吼着，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毛羽感到绝望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他的左眼是一颗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机械义眼，而右眼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火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仿佛来自远古的神只。


    “林……林老？”毛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老者，他怎么也想不到，林老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林老眼神复杂地看着毛羽，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孩子，你激活了观测者留下的时空锚点，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毛羽疑惑地问道。


    “拯救一人，还是让所有人死于因果闭环？”林老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毛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面临如此艰难的选择。


    拯救一人，就意味着牺牲其他三人；而如果什么都不做，所有人都会死于因果闭环。


    这两种选择，他都无法接受。


    就在毛羽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虚幻的身影突然与林老重叠在一起。


    那是一个身穿古老长袍的男人，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他的手中，拿着半卷古朴的卷轴，卷轴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真正的守护者不该选择，而是创造第三条路。”那虚幻的身影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智慧和力量。


    毛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手中的卷轴是什么，但他却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希望。


    突然，逆命符再次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道道黑色的锁链从虚空中伸出，缠绕住林老的脖颈。


    林老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林老！”毛羽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帮助林老，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他。


    就在这时，毛羽突然发现，林老的后颈上，竟然有着一道与自己相同的巫纹，只不过，那道巫纹却是反向旋转着的……


    他想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老却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毛羽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相同的巫纹，反向的旋转，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看向林老，


    林老惨然一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那紫色的火焰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孩子，”他声音嘶哑，仿佛是从远古的深渊中传来，“你才是守墓人真正的继承者，而我…我是观测者派来监视你的‘引导者’。”


    每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击在毛羽的心头，震得他头脑嗡嗡作响。


    守墓人？


    观测者？


    引导者？


    这些词语如同一个个谜团，在他脑海中盘旋，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为什么…为什么？”毛羽的声音颤抖着，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曾经坚信的一切，此刻都变得模糊不清。


    林老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时间不多了，”他艰难地说道，“时空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因果的锁链即将断裂。你必须阻止苏墨，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围的时空便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


    空间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


    五彩斑斓的光芒交织闪烁，映照在毛羽惊恐的脸上。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空间裂缝中传来，将毛羽的身体拉扯得变形。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落叶，在狂风中飘摇不定，随时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记住，”林老的声音在时空的扭曲中变得断断续续，“契约…卷轴…你的命运…”


    叶无欢的虚影再次出现，他手中的半卷契约卷轴散发着更加耀眼的光芒。


    毛羽拼尽全力，伸出手抓住卷轴，入手的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卷轴上的文字如同活过来一般，在他眼前跳动，一个个古老的符号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毛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那里充满了古老的低语和神秘的预言。


    就在这时，时空的扭曲达到了极致，毛羽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天旋地转，无法辨别方向。


    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毛羽看到了一幅让他震惊的画面。


    那是在现实世界中，巫族圣地，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地方。


    高耸入云的祭坛上，刻满了精美的符文，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


    苏墨，那个曾经的天才，如今却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的手中，握着几块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碎片，那是…逆命符！


    苏墨将逆命符的碎片嵌入祭坛上的阵眼之中，每一个碎片都与阵眼完美契合，仿佛天生就应该属于那里。


    随着最后一块碎片的嵌入，整个祭坛都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从祭坛中心爆发开来，席卷整个巫族圣地。


    “成了…”苏墨狂笑着，他的声音充满了得意和疯狂，“一切都将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毛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我…我一定会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