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那句 “老师”，可不是随便叫的。


    享用过丰盛美味的晚餐后，非日常的魔术教学时间便来临。有珠摇身一变，成了魔术老师，给四季和青子授课。


    屋内灯光柔和，将三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有珠站坐在椅子上，怀抱宽大厚实的书籍，目光清冷，仿佛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显得特别自信。


    今天的课程是讲述魔术的起源历史，主要是讲给四季听，青子虽已听过，但她也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眼睛时不时看向四季，想瞧瞧他会有怎样的表情。


    “魔术，可分为神代魔术和神代以后的魔术。神代之前的记录有限，只知道那时世界充斥着地球生命力的大源魔力，也就是真以太。而在公元前 1100 年左右，神代彻底终结，世界的神秘迅速衰落。”


    “为了延续神秘，在公元纪年，第一魔法使……在世界上创造了如今的第五架空元素以太，延续了神秘，延续了魔术，如今充斥在世界上的大源，就是以太。”


    有珠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在安静的日光室里回荡。


    神代前和神代后，这个世界的魔术历史有点复杂啊，远比想象中要悠久。


    而且创造大源的以太……


    无中生有，还是转化……


    听到这里，四季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疑问，他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学生一样，高高举起了手。


    有珠看到后，微微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四季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是允许提问的信号。


    “爱丽丝老师，请问第一魔法使还活着么？”


    这个问题对四季来讲，有点关键，得问清楚。


    第一魔法使活着么？


    日光室里沉默片刻，有珠的思绪，是飘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询问妈妈的，而妈妈给她的答案，如今也要告诉眼前的少年。


    “第一魔法使已经不在了，就在创造第五架空元素以太不久就去世了。”


    这个答案，四季有点心理准备。


    他差不多也有点理解这个世界的魔术，为何会隐蔽了，大源不够用，大源是有限的，蛋糕不够分了。


    具体是否还有其他因素，现在四季不得而知，但大源问题肯定是其中之一。


    教课还在继续，一些历史知识，让四季很是感兴趣，也有很多疑惑。


    这些知识对他来说十分新奇，老妖怪家里的藏书还未送来，他不确定里面是否有这些内容。


    “魔术，本是神明使用的力量。直到所罗门王凭借人类之身行使奇迹，使用了魔术，魔术才被人类掌握。” 有珠继续说道，“想要行使魔术，必须先了解魔术基盘。魔术基盘，就是各个流派铭刻在世界上的魔术理论。释放魔术，就是通过魔术回路接触魔术基盘，在释放魔力和下达命令的同时，行使魔术理论规则，这便是魔术的释放过程。”


    “爱丽丝老师，这个魔术基盘是使用魔术的关键所在吗？”


    有珠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语气清冷地说道：“大部分魔术都需要魔术基盘，但也有部分例外，比如大魔术固有结界、超能力，还有一些起源特质，它们无需魔术基盘，便能行使奇迹力量。当然，还有世界上的五大魔法。”


    “原来如此。”


    四季轻声自语，心中豁然开朗。


    固有结界他是知道的，圣杯战争期间 rider 的宝具就是固有结界，还有自己的魔眼能力，同样不需要魔术基盘。


    说到起源，四季脑海中浮现出切嗣的起源弹，那玩意确实不需要什么基盘和魔力，只要击中目标，就能发挥作用。


    这么一想，他心里竟有些可惜，要是当初能搜一搜切嗣的身体，说不定就能得到一些起源弹，即便不使用，当作纪念也好啊，真是太遗憾了。


    而魔法，那可是奇迹中的奇迹，他自然明白其特殊性。


    此时，四季的手高高举着，有珠见状，再次示意他可以继续提问。


    “爱丽丝老师，魔术基盘理论是如何形成的呢？”


    有珠毫不犹豫地回答：“它以学问和宗教的形式，将神秘规则铭刻在世界上。神秘程度越高，与世界的联系就越紧密，使用该魔术基盘的魔术师，在地球上任何地方都能施展魔术。不过，也有一些家族形式的魔术基盘，与地域联系过于紧密，一旦迁移，便有没落的风险。许多古老家族就是这样走向消亡的。”


    听到家族和地域的关联，四季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老虫子臓砚的身影。


    他不就是从欧洲迁移到日本的家族吗？


    随着人口繁衍，魔术力量逐渐衰弱，到最后甚至需要从外面过继天资好的孩子来维持家族的存续，实在是可悲。


    相比之下，本地的魔术家族远坂家，情况就好多了。


    有珠的讲述并未结束：“如今，最广泛的魔术基盘理论，当属教会的‘神之教诲’和魔术协会的基础魔术理论，当然，天朝辐射范围内也有独特的魔术基盘。据说，天朝的基盘是从神代遗传下来的理论，不过这方面我了解得并不多。这三个便是世界上最大的魔术基盘。”


    听到有关天朝的内容，四季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在天朝遇到的那个长发年轻人。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向他询问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想着，四季又举起了手，有珠依旧耐心地示意他可以发问。


    “爱丽丝老师，除了这三大魔术基盘，是不是还有独特的地域基盘呢？”


    地球如此之大，魔术界也十分广阔，不同地区有着各自独特的文化，自然会诞生不同的魔术基盘。


    有珠赞许地看了四季一眼，随后回头看了看右手边的青子，微微摇了摇头。


    两个学生，一个思维敏捷，积极思考提问；另一个嘛，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被有珠目光扫到的青子，莫名地感到心虚，她确实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


    “每个地方，只要有魔术师存在，就有可能诞生新的魔术基盘。特殊独有的魔术基盘，是每个地区的特征之一。比如南美那边的印加文明，就有独特的魔术基盘，非洲也有，还有日本这边……”


    说到这里，有珠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四季见状，心中充满了好奇，为什么说起别处时那么流畅，一提到日本这边就停下了呢？


    “爱丽丝老师？” 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青子也同样好奇，这方面有珠还从未讲过呢。


    “有珠？” 她也跟着催促。


    有珠轻轻摆弄了一下手指，微微叹了口气说：“日本这边，我听说他们是利用神之碎片来行使魔术。顾名思义，就是与曾经神明的身体组织缔结契约，通过供奉、信仰，来使用神之权能。这和神代魔术类似，只不过规模极小，且只能在本国使用。”


    “呃……”


    四季一时语塞，脑海中浮现出那所谓神之碎片的模样，心中满是震撼。


    用曾经神的身体组织来供奉并借此施展魔术，这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


    难怪有珠会迟疑，这种行为确实有些特殊。


    不过，这或许也是日本魔术的特色吧。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咦~~好恶心的东西。”


    只要想象一下所谓的身体组织，青子就感觉到不好了，难怪之前，有珠不说，实在恶心。


    教学仍在继续，魔术的知识博大精深，绝非短时间内能够学完。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这才勉强完成了对魔术历史和基本情况的介绍。


    后面还有魔术神秘学、分类等诸多知识等待着他们去探索。


    四季不禁感到，自己似乎小瞧了魔术体系。


    “以后，得更加认真对待了啊。”


    最后，在二楼三人分别前，有珠是叫住了四季。


    “图书馆里书，可以自由翻阅。”


    说完，有珠便迅速离开，留下一脸喜悦的四季。


    “太好了。”


    获得图书馆的阅读权利，那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