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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理想,分析和抉择

    在深山町的卫宫宅内,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下,客厅里的气氛却凝重得近乎窒息。


    切嗣背靠着墙壁,身形微微佝偻,脸上带着连日奔波的疲惫。


    saber 端坐在对面,身姿笔挺,王者的威严从她每一个姿态中自然流露。


    而爱丽,这位银发精灵般的女子,局促地站在两人中间,双手不安地交握着,眼神中满是忧虑。


    切嗣清楚,到了此刻,已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在与 saber 的交谈中,他毫无保留地袒露了自己的理想与愿望 —— 拯救世界,彻底终结战乱。


    这个宏大而沉重的目标,让 saber 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她无法完全理解切嗣那看似极端的想法,但也并未立刻否定。


    随后,saber 也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心愿。


    她不再执着于否定过去,而是希望借助圣杯的力量治好自己的伤势,回到即将毁灭的国家,重新召集旧部,拯救不列颠。


    她清楚,这或许会再度掀起战争,但她眼中的坚定表明,她绝不后悔。


    然而,正是 “掀起战乱” 这一点,成了两人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切嗣坚决无法认同 saber 的理念,两人的交谈逐渐陷入僵局,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爱丽看着这僵持不下的局面,心中焦急万分。


    这两个人对她而言都无比重要,她实在不愿看到他们的关系就此僵化。一旦 saber 和切嗣斩断契约,爱因兹贝伦家族多年的牺牲与夙愿都将化为泡影。


    爱丽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要不……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从中午到现在,肚子都在抗议啦。”


    “好。”


    saber 率先回应,身为从者,她本无需进食,只要魔力充足,便不会有饥饿之感。


    但此刻,她也希望能借此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切嗣也点了点头,他这一天都在绞尽脑汁算计对手,确实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也需要时间好好梳理思绪,规划接下来和saber的交流。


    爱丽见两人都同意,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希望在吃饭时能从中调解,让两人关系有所缓和,哪怕不能回到从前,至少在圣杯战争中能达成一致也好。


    可就在她暗自庆幸时,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切嗣和 saber 的身影也逐渐扭曲。


    “诶?!”


    爱丽下意识地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


    好在 saber 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扶住爱丽,将她轻轻放在榻榻米上,焦急地呼唤着:“爱丽,爱丽!!”


    切嗣也立刻来到爱丽身旁,尽管他面容依旧平静,但眼神中流露出的焦急却无法掩饰。


    他心中暗叫不好,在圣杯战争中,爱丽出现这种异常状况,极有可能是某个英灵战死了。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意识到事态紧急,已没有时间再和 saber 慢慢沟通,必须速战速决。


    saber 同样深知事态严重,她之前从爱丽那里了解过一些圣杯的秘密,此刻看到爱丽的状态,心中已明白,最坏的情况恐怕就要发生了。


    和切嗣一样,她也意识到,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再心平气和地交流,必须做出决断。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短暂的对视中,他们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妥协。


    这时,爱丽的意识逐渐恢复了一些,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问道:“saber,切嗣…… 我这是怎么了?”


    saber 轻声安慰道:“爱丽,别说话,好好休息。”


    “我没事,我能起来。”


    爱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挣扎着起身,可她那无力的双手却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虚弱。


    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压迫感,让她明白,又一位从者在圣杯战争中丧生。


    “爱丽…… 不要勉强,我送你回去休息。”


    saber 小心翼翼地抱起爱丽,朝着卫宫宅的古旧仓库走去。只有刻画在那里的术式才能帮助爱丽恢复。


    旧仓库中。


    将爱丽安置在地上散发着银光的术式中,看着她渐渐沉睡,saber 的眼神变得坚定。


    她握紧拳头,转身快步回到客厅,严肃地对切嗣说道:“切嗣,我们必须确定一个共同目标。”


    “没错,我想好了,圣杯就是我们共同的追求。” 切嗣毫不犹豫地回答。


    听到 “圣杯” 二字,saber 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她紧紧盯着切嗣,质问道:“切嗣,你应该清楚,继续追求圣杯,就意味着要眼睁睁看着爱丽去死。”


    小圣杯,正是爱丽的身份。


    随着英灵之魂不断被容纳,爱丽会逐渐小圣杯化,最终失去人形,生命也将走向尽头。


    切嗣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没想到 saber 竟也知晓此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saber继续质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切嗣,回答我,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爱丽去死吗?”


    切嗣依旧沉默,他又能说什么呢?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秘密本就如此残酷,无论是对他,还是对 saber 而言,都是难以承受之重。


    “saber,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只要继续追求圣杯,爱丽…… 就逃不过这样的结局。”


    切嗣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刃,刺痛了 saber 的心。


    是啊,自己不也在追求圣杯吗?


    为何此刻却要指责切嗣?


    但那不过是她在情绪低谷时,一时冲动产生的愿望。


    如今,觉醒后的 saber,其实已能将圣杯抛诸脑后。即便没有圣杯,手中的剑依旧锋利,她的战马与人民,依旧会追随她。


    saber 紧紧盯着切嗣,认真地问道:“切嗣,如果有机会拯救爱丽的生命,你会放弃圣杯吗?”


    放弃圣杯?


    这四个字在切嗣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的思绪瞬间回到了过去,父亲引发的死徒灾难,村子被大火吞噬,师父和养母的离世,残酷的战争经历画面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见证死亡,孩童,无数的悲伤,见证战乱,儿童兵,女兵,世间之恶。


    这个世界的残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最终,所有的情感都汇聚成一个坚定的答案。


    他放不下。


    对世界的爱有多深,对世界的残忍就有多决绝。就如同他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也不得不平等地恨着这个世界的残酷。


    切嗣的表情坚定说:“saber,我不会放弃圣杯。” 。


    听到这个回答,saber 并没有太过震惊。在听了切嗣的理想与愿望后,她其实早已料到了这个答案。


    “切嗣,我明白了。”


    saber 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一个被称为 “疯子” 的切嗣形象,此刻在她心中愈发清晰。


    saber 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切嗣,你可以继续追求圣杯,但我不会刻意帮你。你若想用令咒强迫我战斗,那就想想清楚,一旦这么做,我们的关系就会彻底破裂。”


    随着门 “咔哒” 一声关上,切嗣独自站在客厅中央,灯光洒在他身上,却照不亮他内心的阴影。


    许久,他苦笑着喃喃自语:“果然,没有人能理解我,爱丽不懂,saber 也不懂。”


    他的理想,他的梦想,或许从始至终,只有同样经历过悲惨人生的助手舞弥,才能真正理解。


    “彻底终结战乱,让世界变得美好,这又有什么错?”


    切嗣在心底呐喊,坚信自己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残酷的世界。


    他只是想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哪怕为此要付出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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