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白夕和夏院长,白夕看到她的模样笑了笑,「谁把你弄成这样,快去把脸洗了。去房间找找我的包,里面有卸妆水。」
本来妆化得还可以,但小夏刚才眼皮痒伸手揉了揉,把自己揉成了熊猫眼。小夏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往回走。她的房间在福利院最角落的地方,她拐进院子,见墙边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夏知知穿着婚纱,站在墙根下苦恼。
小夏很好奇这里怎么会有一个人,见是夏知知疑惑地问:「你来找我的吗?」
夏知知转身,见到是小夏,觉得上天可能是在冥冥之中帮助她,她抓着婚纱急急走到她面前。
「小夏。」她还记得她的名字,「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小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点了点头。夏妈妈说过,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帮的都要帮。
房间里,夏知知脱下繁重的婚纱换上了小夏的衣服。
对于小夏的帮助,她实在感激不尽,连声对她道谢。小夏双手抱着她换下的婚纱,露出一个脑袋,说:「不用谢。」
夏知知将头上镶满钻石的皇冠摘下,左右看了看,将它戴到了小夏的脑袋上。
小夏被压得脖子一弯,低下了头。
小夏还想学着白夕的样子,把卸妆水倒在白白的绵纸上,贴在眼皮上一会儿,然后轻轻一擦,把脏东西轻轻松松从脸上擦掉,夏知知就拜託她帮忙,把婚纱和皇冠送回去。
不要说价值连城的皇冠,单单是这件世界上仅此一件的婚纱,夏知知也丢不起。来不及将它们收好,夏知知便催促小夏快点将它们交给在教堂那边的人。
她眼神闪烁,说:「我要赶紧走了。」
小夏呆呆地点头,顶着头上的皇冠,往教堂走去。小夏走后,夏知知却并未像她说的那样立即离开,而是转身跟着小夏。
小夏走出没多远,就遇上了来找夏知知的人,夏知知将自己藏在一个角落,悄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本来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仔细搜索的人,看到一个眼眶黑黑辩不清面貌的奇怪女孩抱着婚纱,立即截住她问:「人呢?」
小夏如实回答,说:「她走了,让我把这个还给你们。」
领头的不知是夏家还是顾家的人,已经急得站不住脚,问小夏:「她从哪里走的?」
小夏指了指自己来时的方向,他们便立时往那边跑。
「哎,你们的……」小夏话未说完,眼前就看不到了他们的身影。她继续往前走,迎面又走来一群人,一样凝重的表情,急匆匆的步伐,看到小夏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小夏被围在中央,又回答了一遍。
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小夏被他们的模样吓到,缩着身子不敢说话。
她想找夏妈妈,想找白夕,可是这群人看不到她的害怕。
她手足无措,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就被这群人围着,带到了一个更让她害怕的地方。
一直到无人再来,夏知知才从本应该是最危险的地方走出来,她戴着帽子低着头,佝偻着身子,往福利院正门走。
夏知知不是不愧疚,可她已经顾不得许多。
第3章
这是小夏熟悉的福利院,但面前站着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没有夏妈妈,也没有白夕。她说话的时候,身子都在发抖。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有人冷哼了一声,吓得小夏哆嗦了一下。
「人都跑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可能是误会,希玲。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找回来,完成婚礼后,我们一定问清楚,给顾家一个交代。」
「要是找不回来呢?」那人厉声质问,「我们顾家的颜面你们担得起?」
场面一触即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小夏认识到自己做了错事,无助地缩紧了身子。她不敢抬头去看他们的脸,也不敢听他们的声音,可那些斥责、争辩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既然你女儿不愿意嫁到顾家,当初为什么要主动提起婚事?行执信守承诺答应结这个婚,但是你们夏家背信弃义,我看是存心让我们顾家难堪!」
「希玲,这是意外,你别生气,我们一定会找到人。」夏母柔声安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她转头看丈夫愈发沉重的脸,吩咐身边的人,「快,再多派些人去。」
「太太,能派出去的人已经全部去找了,外面都是记者……」
顾家的婚礼,媒体闻风而动。虽然婚礼不对外公开,但早有多家媒体连夜候在外面,进进出出一个人都不放过,只希望拍得一张照片,好放在头条当独家新闻。为了避开这些观察和捕捉能力专业的记者,找人的工作变得缓慢。
两家婚礼,宾客如云,不是一家人的事。
新娘消失,消息还未传出去。顾希玲瞒着家里的长辈,下面的人过来禀报,附在她耳边说家里的老太太想过来看看孙媳妇,顾希玲让人拖住亲眷,脸上越显烦躁。
时间的流淌,让事情变得更加焦灼。
宾客依约而至,每一位都是淮清市举足若轻的人物。再兴师问罪也无用,顾希玲也顾不得再寻夏家的事。
「行执呢?」她问身旁的人,「他在哪里?」
没有等到回答,房间突然安静下来。